【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书名:后宫之权臣之女 作者:猫咪不乖 【文案】   齐芸汐的枕边人皇帝陛下现如今有两个目标:一、灭了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爹爹。   二、废了她这个把持后宫的贵妃娘娘。   而齐芸汐也有二个目标:   一、护佑爹爹地位不容他人动摇,打压跟爹爹作对的官员之女。   二、当皇后把持后宫一生一世,生个儿子做下代皇帝。   与女人斗,你死我活,与皇上斗,其乐无穷。   总之,皇上出招过来吧,臣妾见招拆招!   内容标签:宫斗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搜索关键字:主角:齐芸汐,锦辰 ┃ 配角: ┃ 其它:宫斗,嫔妃,斗皇上,权臣 ☆、01   作者有话要说:猫咪开新书了,翻滚求收藏,求花评~~~~~~~~~~ 齐芸汐姿态慵懒地躺在那罗汉床上,艳丽妖冶的软红络纱裹身,一副神闲闲意懒懒的模样好不自在悠闲。她清眸微眯对着塌边规规矩矩立着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她身边那聪明伶俐、懂得察言观色的瑞雪立马明了,扬手就知会宫娥上来,为齐芸汐捶背捏腿掏耳。   齐芸汐放松地伸了个懒腰,一双凤眼眼尾余光瞧了眼跪在塌旁那光洁白玉石地板上的静娆,就见她发丝凌乱,像是丢了魂般不断地磕着头,磕破的额头上滴落的血溅了一地,让齐芸汐甚是不悦。   她绛唇微启,用着那透着些许苛责之意的话语质询道:“静娆,本宫可曾亏待过你?”   “娘娘,静娆知罪,求娘娘饶了静娆一命。”静娆一听这话,直接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之前一直隐忍着不出声,现如今也扛不住放声哭嚎了起来,“娘娘,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大错,求娘娘您饶奴婢一命。”   “也别磕了,好好的花容月貌磕坏了怎么办?”齐芸汐眸子微敛,一张娇容倒是瞧不出喜怒哀乐,“其实想要得到皇上宠爱这原本无错,只是,你这般行径,委实让本宫觉得,你口口声声唤着自己奴婢,打心底却把自己当主子,不仅如此,今后,似乎还打算骑在本宫头顶上作威作福。”   “奴婢不敢!”静娆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忙连声大呼道。   “听说你爹爹现如今得了晋升,进了都察院,所以你也动了不做奴才做主子的心思了?”齐芸汐说这话也没遮遮掩掩的,素手一抬,示意身边伺候的宫娥退开,瑞雪则几步上前扶起她端坐在罗汉床之上。   惜玉端上来新泡的花茶,那芬芳四溢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让齐芸汐甚是满意,接过茶盏,她一边瞧着战战兢兢几乎快晕厥过去的静娆,一边抿了口茶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其中滋味。   静娆听了这话整个人簌簌发抖,她直接给吓懵了,要晓得这贵妃娘娘的爹爹就是朝中第一人,若是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他们一家……   “其实你们一直跟在本宫身边,若是有朝一日能跟在皇上身边,本宫也是欢喜得很,毕竟都是本宫知根知底的人。”齐芸汐突然展露一抹和煦笑容,只是眸子内却沁着一丝冷意,“只是不喜被这般瞒在鼓里,你这般行径就感觉在本宫背后使刀子……”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静娆慌张地解释道,“那夜……”   “罢了,本宫没兴趣听你的辩解。”齐芸汐厌烦地摆了摆手,对静娆言语道,“瑞雪。”她轻声一唤,瑞雪立马就屏退了其他宫娥,从偏殿内的架子上取来一卷字画。   而静娆神色茫然地从瑞雪手中接过那副字画,忍不住抬眸看向齐芸汐,喃喃道:“娘娘,这是?”   “听说你爹爹大寿快到了。”齐芸汐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道,“这幅画算是贺礼,届时,你爹爹会决定你将来是成为才人,还是打冷寂门被人抬出去,下去吧,本宫暂时不想瞧见你。”说完这话,静娆就立刻被瑞雪命人拖拽出了偏殿。   “娘娘,万一这静娆将这事捅出去……”瑞雪倒是颇为担忧地对齐芸汐询问道。   “无碍,画中含义即便是皇上瞧出来了,又如何仅凭一幅画,想要定本宫的罪?”齐芸汐微哼一声,不再提及此事,毕竟皇上早就厌恶她极深,不介意多添一分,但是此事若是成了,皇上故意宠幸静娆意图借此封她为才人,以此笼络静娆之父成他亲信的计谋就被她所利用,即便是失败了也无所谓,静娆的死也是对宫内胆敢与她作对的女人的一种警示。   “瑞雪,那事如何?”齐芸汐忽然眸子掠过一抹阴霾,对此,她颇为慎重地让其他人退下,独留瑞雪一人。   “娘娘,她还犹豫不决。”瑞雪神色略显为难,如实回答,“怕……”   “时间不多,告诉她,静娆不久后要封为才人,皇上厌恶本宫……”齐芸汐言语道这句时,瑞雪神色大变,不过她抬手阻止瑞雪的请罪,续而道,“此事重大,她是重要的棋子,就这般说她才会信,再说这不是宫内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点破了也无所谓。告诉她,此事若是成了,她许就一步登天,毕竟她比静娆貌美上数倍,定能牢牢拴住皇上的心魂。”   “旁的本宫不多言。”齐芸汐站起了身,步调缓缓款款地向寝殿走去。   她穿越到这里,欣慰极了,父亲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她自小养尊处优,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父亲将她视作掌上明珠般捧在手心宠着,而齐芸汐原以为将来寻个上门女婿过上最幸福的日子,只是她父亲野心太大,也为她设想得太好。   她的父亲想要让她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让她受万人敬仰,成为统帅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现如今她离她父亲的目标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这最后一步的阻碍却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这位尊贵且心高气傲的男人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却也难怪,新帝登基极想做出些成就证明自己并非是只拥有帝王血脉的庸才,只是他的很多决定都威胁到她父亲的地位,所以处处受阻。   当一个万人之上的男人时时刻刻感觉到受挫感时,那隐藏在心中不能轻易示人的怒意自然需要宣泄,而她的入宫似乎就为他寻到了宣泄口一般。   只是她父亲不是轻易拿捏的软柿子,她齐芸汐也不是,即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谁让她深得太后喜爱,而且,即便是皇上,若是抓不住足以让她无法翻身的把柄,想要治她的罪也极难。   与皇上为敌让她刚进宫时处处落下风,只是她有一手好牌,她父亲有权有势,有人想跟她作对先得掂量一番自己是否有那个本钱,还要考虑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会对她伸出援手。   所以,很快如鱼得水的齐芸汐不仅因为乃是太后宗亲深得太后疼爱,还在太后的授意下,掌管后宫。   而皇上对她也因此更加冷漠,还记得当初太后施压,迫得皇上迫不得已屈身来到她的容熙宫,被迫宠幸她这个他所厌恶至极的女人,其过程齐芸汐完全不想回想起,从那一日后,每月定了两个日子,皇上都会来她的容熙宫,履行他丈夫的义务,而她也在那两天强忍着心中厌恶的情绪履行她作为帝王的女人的义务。   互不相爱的人在做那等事情,简直就是自我折磨,那位男人可以借此宣泄他的怒意,而齐芸汐只能默默忍受,默默承受,每一次都像是煎熬。   再过些日子,又到了那让她心中恐惧的一天,所以她才做了如此设计,但愿能成,暂缓她的痛苦,而她也默默期盼自己肚子争气点,早日怀上龙种,到时候她再也不需要再忍受那种近似于折磨的性事。   这月初七,齐芸汐早就盛装准备,端庄地坐在自己的殿内,静候皇上,而夜深,那尊贵的明黄色一直未出现在她的容熙宫,而她也晓得自己的计划成了。   一夜坐在罗汉床之上,睁大双眼让瑞雪不断地对着眼睛扇风,只感觉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下,即便是再难受,齐芸汐也强忍着,时不时对瑞雪询问道:“本宫的眼睛红么?”   “应该可以了,娘娘,您要不要歇会,这般熬着对身子不好。”瑞雪虽然晓得这般做的意图,但是委实舍不得齐芸汐如此受苦。   “无碍,做戏就要做全套。”齐芸汐淡然地开口道,“那边可妥当了?”   “请娘娘放心。”瑞雪谨慎地点了点头,附耳言语几句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到了皇上上朝的时辰,一夜未眠双眼哭得红肿的齐芸汐就这般出了容熙宫,目标直指太后的荣贵宫。   神色憔悴、看似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脆弱极了的齐芸汐被太后唤进了西殿内,她只是神色落寞地端坐在座上,默默无声地落着泪,无声地控诉着。   太后一瞧齐芸汐这副模样,不必问,定然是皇上又让她受委屈了,只是这一会似乎不太一样,过往齐芸汐从未如此在自己面前失仪,这一回……记起昨夜应该是皇上去容熙宫的日子,想想便命泽露过来问话。   却得知皇上昨夜居然去容熙宫的途中被瑶妃身边的宫娥所惑……   这时太后再瞧着齐芸汐这副模样,便也将一切了然于胸。   ☆、02   就在太后准备开口安抚齐芸汐时,齐芸汐先一步跪在地上,给太后请罪道:“儿臣不孝,跟随皇上一年有余却一直未怀上龙嗣,儿臣无能,后宫打理不善,居然闹出昨夜那般丑事……”她声音哽咽,透着难以言喻的苦楚,“请母后赐罪,儿臣愧对您的信任,儿臣有罪,请母后责罚。”   “汐儿,快起来,哭成这幅模样,哀家知道你心里苦,此事哀家心里有数,怪不得你。”太后听了这话,忙让人将齐芸汐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心疼地对她劝道,“皇上也是不该,但是那自持姿色妄想魅惑君心的狐媚子才是这一切的祸端,哀家这一回定要给你做主,想来这瑶妃平日里就自持腹中怀有龙裔行事张扬跋扈,现如今居然纵容手下宫娥勾引皇上……”   “瑶妃定然是不知此事,儿臣以为是那宫娥自作主张,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齐芸汐就等着太后此话,忙为那瑶妃解围,“都怪儿臣无能,难讨皇上欢心,这才……”   “汐儿莫伤心,此事母后为你做主撑腰,你这就去那缘瑶宫,将那狐媚子当场杖毙,给宫内的人一个警醒,告诉她们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休想有丝毫不安分的想法!”太后也是动了怒,毕竟这等事情绝对是不能容忍,若不给那些蠢蠢欲动、意图勾引皇上的企图登位的宫娥们一个警醒,怕到时候主不主,仆不仆,这后宫还不乱了套了。   “儿臣多谢母后!”齐芸汐垂首感激地对太后回道,一旁伺候的瑞雪也是红着眼递上丝缎帕子,让她抹去脸上泪水,这才领了命,回了自个的容熙宫整理容妆,这才领着人去了缘瑶宫,而且特地将静娆也叫了去,临行前她让媛儿给静娆带了句话:说不准你今后就是立在娘娘身侧受娘娘庇护的才人,说不准你也没有今后了,许过两日你就成了今儿这缘瑶宫的女人翻版了,你是个明白人、聪明人,自己思量吧。   期间瑞雪先一步率人将那勾引皇上的狐媚子光|溜溜地拉拽到缘瑶宫,将她就赤条条没遮没掩的绑在长凳上,嘴巴堵上不给咬舌自尽,以这般羞辱至极的模样等着齐芸汐的驾临。   齐芸汐不疾不徐地同太后的身边的掌事徐嬷嬷和温尚仪到了缘瑶宫,那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瑶妃黑着脸正准备与她对峙,只是瞧见了她身边太后的人,顿时间气焰消散了不老少。   不过挺着肚子的瑶妃还是底气十足,谁让她身怀龙裔,虽太后为齐芸汐撑腰,但是这女人向来不讨皇上的喜,靠着她爹的势力和太后的宠爱这才在后宫为所欲为,只要待她诞下龙子,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定能压住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怀上龙种的女人。   此时此刻,齐芸汐眼眸内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瑶妃的厌恶,她恨甚至嫉妒眼前这个女人,因为她怀有龙种,并非是因为对皇上有所非分之想,毕竟她的入宫就注定她再也不会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谁让自己的丈夫完全不如所看过的小说里面的男主那般,对她痴爱一生,反而恨她的父亲让他无法大展拳脚施展他的一身本事,他恨她的冷漠无情在这深宫内斗心眼害他所爱的女人们。   她也恨他,恨他不曾正视过她一眼,恨他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她,恨她对她的冷酷无情。不过这些恨意,她都能很好的发泄出来,比如皇上近些日子特别喜欢某个女人,她会先派人打听出这女人的祖宗十八代,然后研究能否利用,不能用就打压弃之,能用则招揽过来。   一方面为自己的父亲收揽人,另一方面,让他明白,他只不过是连女人都无法选择的无能男人,爱谁,宠谁,他言语的不算数!他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却也处处被各式各样的规定、祖训所困,他的一言一行天下人都在看,都在瞧,所以,皇上未必是世上最自在、最能为所欲为的人,现如今齐芸汐深知其中三味。   不过这些也算是她对皇上近似于对她折磨一般的性事的报复,他不给她机会得不到她想要的孩子,那么他就等着别想要别的女人旦下他的孩子!   齐芸汐冷眼瞧着瑶妃,视线垂落到她腹部,冷冷一笑,随即开口道:“瑶妃约束下人不利,竟纵容身边宫娥勾引圣上,本宫看在瑶妃身怀龙胎,免其罪责,但胆敢犯宫规的宫娥秋风罪不可恕,太后有令,将宫娥秋风当众杖毙,以儆效尤!这宫内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莫想要自持姿色动一步登天的念头,收敛收敛你们的小心眼,安分守己些,若是再出此等事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说罢她一扬手,早就准备的侍卫扬起木杖,狠狠地对着被趴绑在长凳上的秋风施刑。   没有片缕遮掩的身体没几下就血肉横飞,很多人想要逃开这里,因为那即便是用布塞住嘴也无法堵住嘴,也无法阻止那凄厉的惨叫充斥整个前院,让人听得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尤其是静娆,她整个人已经吓得簌簌发抖着软了腿,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地抽泣了起来。   齐芸汐不许任何人离开,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胆敢勾引皇上的宫娥究竟是怎么一个下场,胆敢抢她齐芸汐的男人的下场究竟如何?   即便她不喜欢,那也是她的男人!   这一幕也深深地刺激到了瑶妃,就在秋风断气不再发出声响和挣扎的同时,瑶妃脸色极其难看地捂着自己的腹部,随后就急急忙忙地退回了自己的寝殿内。   齐芸汐瞧见如此模样的瑶妃,形状姣好的黛眉眉角微扬,抬起手,搭在瑞雪送上来的手上,从怀内抽出一块帕子遮住口鼻,向自己的容熙宫走去。   入了夜,宫内传来噩耗,瑶妃腹中的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齐芸汐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沐浴净身,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喜色,留在深宫内这种事情就难免出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孩子已经不是腹中一块肉,而是争斗的砝码,尤其是在不得宠的情况下,别的女人得了势,自己的地位就可能摇摇欲坠,甚至轰然塌陷,他的父亲不可能掺和到宫中事情,她必须自保,她必须靠自己的手段保护自己,即便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齐芸汐静静地泡在浴池内的热水中,感觉肌肤被热水浸得滚烫,但是心却是冷极了,她微微合敛上眼眸,后仰着头枕在浴池边沿的软枕上。   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了浴池旁的烛光,让她觉得顿时间因为这道人影周围黯淡了数倍,像是一阵阴云将她所笼罩。   齐芸汐没有睁开眼,她知晓,胆敢在她沐浴时进入这里,定然只有一个人——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这就是你的目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的声音很好听,那磁性的声线像是最美的乐曲,只是那蓄满怒意硬生生让这好听得让人沉迷的声音变了调,其实若是用这男音说些让人心醉的情话倒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还未到日子。”齐芸汐淡漠地开口道,她依旧没有睁开眼,但是脑海内能浮现出他那只要对上她便会带上惯有冷冽之色的面容,想必此时此刻正沁着宛若要将她燃烧殆尽的火焰一般的怒容,双眸许也是燃着怒焰瞪视着她。   “朕宠幸自己的妃子,还需要选日子?”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转瞬间齐芸汐便被一下子从浴池内被他捞了出来,那强势的态度,让她暗暗发出一声叹息,果然还是躲不过……   被强硬地按倒在床榻上,齐芸汐紧咬着牙关偏侧着头,用凌乱的发丝遮掩她狼狈的模样,再如何沉稳冷静,也抵不住心中的恐惧。   丝毫没有一丝怜惜之意的粗暴动作,使得齐芸汐那本就爱留痕迹的肌肤上印上不少淤青。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等狠毒的女人!”锦辰难掩怒意地对她斥责道。   齐芸汐暗暗好笑,不狠毒,难道就逆来顺受?难道就任人欺负?难道就准备在这深宫内落魄一生?   这样你就高兴了?你就开心了?我过得凄凄惨惨你就满意了?   齐芸汐根本不打算理会锦辰的质问,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说来过去听人说男人在性事上占有主动权,若是愿意可以让女人在天堂内沉沦,若是愿意也可以让女人在地狱内挣扎,而她深有体会……   原本被浸得热腾腾的身子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只是来自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寒意相比,这点冷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呦呦呦~~~   ☆、03   没有一丝缓冲的机会,他便直冲|进她那干涩的体|内,那种痛苦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想着明日不晓得能不能按时去给太后请安,想着关于瑶妃的事情该如何言语,想着下一步瑶妃那边该怎么做……   终于,难忍的煎熬渡过,只是强忍煎熬想要得到的却悉数喷洒在她腿|间,锦辰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冷眼睥睨躺在床榻上紧闭着眸子不言不语的齐芸汐,漠然道:“你想要的不就是朕的独宠?朕给你!”他声音阴沉冰冷,让齐芸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娇躯。   她缓缓睁开了眼,对上锦辰那蕴着冰霜,沁着怒色,染着恨意的深邃黑眸,看着他身上几近完好没有凌乱之感的明黄色的朝服,抿了抿苍白无色的双唇,欲言又止。   独宠……多好笑的一句话,她何时何刻想要这个男人的独宠,宠字的意思都不明白,何来独宠!难道夜夜跑来她的容熙宫,同她做这种让她疼不欲生的事情就算是独宠?   寻思着此时还是莫要反驳这个心急攻心的男人,她强打着精神撑起身子,以那略带沙哑和浓重鼻音的话语声开口询问道:“皇上,今夜可要留宿容熙宫?”   原本就一夜未眠,双眸吹了一夜的风,本就红肿极了,现如今虽然强忍着泪水不落下,却阻止不了泪水蓄满泛红的眼眶内。她身上不着片缕,难掩之前因为锦辰的粗暴举动而落下的指痕淤青,就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惨白着一张惹人怜惜的绝美容颜,锦辰原以为她犹豫了片刻是准备控诉自己的残忍,或者辩解自己并非是此事的元凶,结果却哪料她会吐出这般轻描淡写的问询,像是漫不经心,像是在逐客,更像是对他的刻意蔑视……   锦辰那清冷狭长的凤眼内尽显彻骨寒意,原本准备起身去浴室净身,听了她这句话,竟宁是拗着性子拂袖离去。   而齐芸汐只是淡然地对着他那英挺的背影言语道:“臣妾恭送皇上。”   锦辰听了这话,步伐一顿,双手捏做成拳,不过还是疾步离去。   而齐芸汐则唤来瑞希,让她服侍着自己起床去净身,随后便去了偏殿歇息,她不想,也不愿意留在那让她无法忍受的地方。   她不想一闭上眼,就感觉到那男人附身上来,对她做出那般的事情……   只感觉似乎受了些风寒,齐芸汐止不住地发抖,她唤来瑞雪,让她揽抱着自己,再厚的被子盖在身上也没办法让她感觉到温暖。   “瑞雪,我想回家。”齐芸汐难耐地发出轻声抽泣,将头深深地埋在瑞雪怀内,对她喃喃询问道,“我做错了么?”   “娘娘,对您来说,您做的事情都是对的,许圣上无法理解,那是因为他与您不同。”瑞雪是自小跟她一起长大,一直在她身边伺候,进宫后,也是她最为信任的人,所以什么心里话也就只能同她说道说道,“您过去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倍受宠爱,可进了宫内,已经没有人再像是过去那般珍视您,所以您一定要自己珍视自己,无论您做什么,都是为了自保,除了您自己保护自己,还有谁能庇佑您。与您的安危比起来,其他皆不重要。”   齐芸汐只是呜咽地发出一声哭泣声,便合敛起眼眸依偎在瑞雪怀内,沉沉地进入梦乡。   夜已深,锦辰从缘瑶宫回来,再次踏入容熙宫,依旧是没让宫娥太监通传,去了寝殿却发现只有那粉纱帐摇曳,帐内的人却不见人影,唤来瑞雪,这才晓得齐芸汐移步去偏殿歇息。   锦辰也移步去了偏殿,没有让人跟随。   进了偏殿内,锦辰向齐芸汐所躺的床榻走去,依稀能听到她因为睡得不太安稳而时不时发出的梦呓。   走进一瞧,齐芸汐仅穿着轻薄的粉纱,粉纱之下那宛若丝绸般细腻柔滑的肌肤上布满他之前因为愤怒而留下的淤青痕迹。   她极没有安全感地蜷缩着身子,一双柔荑紧紧地抓拽着身下压着的被子,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娇躯看起来尤为的柔弱。   锦辰忍不住垂下手为她拉上被子,撩开她遮挡在面容前的发丝,能看到她脸庞下的被褥上湿润了一片,那紧闭时不时轻颤的眼睛竟然还在止不住地逸出泪水,居然即便是在梦中还在哭泣?   齐芸汐忽然一把抓住锦辰的手,努了努嘴,带着哭音梦中呢喃道:“爹爹,我想回家。”   锦辰原本想抽回手,只是听到齐芸汐这声呢喃,居然动作有些迟疑。   “爹爹,我讨厌他,我不要嫁给他……”齐芸汐之后的话,却让锦辰没有一丝犹豫地甩开她的手,猛然间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而齐芸汐头疼欲裂地睁开了眼,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刚才有人……   “瑞雪,瑞雪……”齐芸汐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难受地发出呼唤,“瑞雪……”   只是偏殿内无人伺候着,齐芸汐只感觉自己似乎染了风寒,头疼得厉害,整个人也晕沉沉的……   但是委实渴得厉害,齐芸汐只能下了地,自力更生,结果刚下地,双腿虚弱无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身体,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完全站不起来。   处处受挫的她忍不住恼了,气闷地拉拽着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部丢在地板上,借此发泄自己的怒意,使着自己的小性子,顾不得什么仪态,气恼地哭喊道:“来人,快来人,我要喝水,我好难受,都死了么?!快来人。”说着说着,齐芸汐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给你。”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怎么这么久!”齐芸汐埋怨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正准备训斥一顿居然擅离职守的宫娥,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像是男声……   而且这声音很熟悉……   她猛然间抬头一看,漆黑中瞧不出这人的模样,但是,宫内能随意出入她的容熙宫,不惊动任何人的除了刺客以外,怕就是皇上了……   “嘭”的一声,齐芸汐手中的茶碗跌落在地,她第一次在锦辰面前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她慌乱地想要撑起身子,想要给锦辰请安,却发现自己居然张了张嘴不晓得要说些什么……   锦辰也是头一回瞧见这般模样的齐芸汐,红着眼,脸上还带着泪,发丝凌乱,粉纱裙也因为从床上摔下来,而凌乱不堪,整个人就像是委屈又暴躁的炸毛猫咪,因为心情不爽,还像是个孩子一样乱来发脾气。   “皇上……”齐芸汐当真是被吓了一跳,她哪里晓得皇上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从没有这么晚来过容熙宫,也从未在容熙宫内过夜,所以……   “来人。”锦辰也看够了戏,依旧是冷着脸,不过语调没有那么阴沉。   候在外面胆战心惊却不敢进偏殿的瑞雪急急忙忙地奔进了偏殿内,让紧随其后的宫娥点了灯。   瑞雪瞧着自己主子居然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床榻上的物件都被使性子的齐芸汐丢落在四周围,她匆匆忙忙地将慌了手脚的齐芸汐扶了起来。   而齐芸汐也忙给锦辰见礼:“臣妾恭迎圣驾。”   “月夕殿可收拾干净?”锦辰瞥了一眼齐芸汐,无视她的请安,向瑞雪询问道,“朕乏了,今晚就在这歇下。”   齐芸汐愣住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从来这男人都是来了做完了那档子事情,就走了,像是待久了就会染了晦气一般,今儿当真是被瑶妃的事情刺激了?所以,寻自己的事寻上瘾了?   罢了,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随他。   齐芸汐让瑞雪将她扶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让她张罗着去收拾月夕殿,也就是她的寝殿,而锦辰身边随身伺候的女官也进了偏殿。   齐芸汐命人给她稍稍整理下仪容,披上一件貂绒披风,便让宫娥搀扶着紧紧跟随在锦辰身后向月夕殿走去,越过三道门,虽说路不算长,但是对于她来说,当真是长路漫漫,谁让前面那男人大步流星,而她身子不适,却还得强迫自己紧跟上去。   进了寝殿内,齐芸汐这也是头一回见到皇上留宿,该怎么做也不太晓得,就见锦辰立于已经收拾干净的床榻前,似乎等着什么,于是她也就试探性地走上前去,询问道:“臣妾服侍皇上歇息?”   锦辰虽然沉默不语,不过去转过身面前她,伸展开双臂。   齐芸汐晓得他的意思,虽然身子难受极了,不过,还是得装装贤良淑德,起码明面上,她终究不能顶撞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是他的妻,服侍他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的感觉,求收藏哈~ ☆、04   不过面对着繁琐的衣带,齐芸汐真当是炸毛,说来他对她身上的衣裙从来都是连拉带扯,基本上伺候完这位大爷后,她那身衣裙也都是毁了,而她现在真想跟他对自己一样,将难解的朝服给扯了!不过她可不敢,这毁了皇上朝服的罪名可是大极了,真敢动手,那怕也是如了这男人的愿,方便他给自己定个罪丢进冷宫去呆着。   耐着性子解着衣带,结果被伺候的那位爷还不乐意,双手举酸了便冷言冷语地讽刺道:“看来贵妃是不希望朕在你这容熙宫就寝,所以故意这般想将朕赶走?”   “臣妾不敢。”齐芸汐蹙紧眉头,依旧再跟那衣带抗战,恨不得拿个剪刀来全部剪了,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话,手上的动作愈加急切,她甚至侧目看向身侧的瑞雪她们,寻求帮助。   “那你想让朕站在这里等你一个晚上?”锦辰冷哼一声,垂下手臂对齐芸汐质问道。   “臣妾不敢。”齐芸汐也没有旁的词,见锦辰催得急,一使劲,就听“嘶”一声,她终究还是要遭殃了……   “贵妃好雅兴。”锦辰冷冷一笑,开口道。   齐芸汐一瞧,顿时间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极了,只能噗通一下跪下,无奈地请罪道:“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失手竟……”   “白泽。”锦辰没理会齐芸汐的求罪,唤来身边一直贴身伺候的宫娥,为他将身上的朝服褪下,伺候他梳洗之后,便悄然退下。   殿内其他人瞧着皇上准备就寝,都纷纷退下,独留齐芸汐还跪在地上,坎坷不安,她真不晓得这个男人准备怎么收拾她,要治她的罪?极有可能,但是怎么这么久都没吭一声?要放她一马?可能么?   结果就这样跪在地上等了很久,忍不住抬头一瞧,那男人居然就这样气息平稳地霸着她的床睡下了……   害得她胆战心惊,他却跟没事人一般自己睡了,这什么事?!只是现如今要如何?是自己也上床,还是就这样跪一晚上,亦或是将就着在一旁的软榻上过上一夜?   委实皇上驾临时,基本上都是做完走人,不带一丝含糊的,这留宿倒真是没瞧见过,她也不晓得怎么应对。   她寻思着他毕竟不喜自己,还是莫上去给他惹不快,能躲着就躲着得了。   齐芸汐想到这里,便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走到床榻旁撩下床帐,吹熄了灯,自己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就裹着貂皮披风将就着睡下了。   而躺在床榻之上的锦辰却在却在灯熄灭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眸,他透过那浅粉色的纱帐看到齐芸汐行动不太方便地迈着小碎步,一瘸一拐地走到床榻旁给宫娥守夜歇息的软榻旁,竟然躺了上去蜷缩着身子睡了下去。   冷眼瞧着她的一举一动,锦辰只感觉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她视自己如豺狼虎豹,她见自己如丧考妣,漠然疏远,完全不将他这个夫君当做一回事。暗地里心狠手辣对付后宫其他宫妃,为她父亲在宫中拉拢人脉,尽心尽责,却未见过她对自己有丝毫的上心。   十九颗珠圆玉润的南海珍珠……   李默宇的祝寿图……   他回想起去年自己生辰宴上,她以那平淡的语调说着:“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后便送上寿礼退到一旁去,再之后居然以身子抱恙为由提前离席,敷衍一般的礼物,漫不经心的语调,简直就是将他不放在眼里!   忍不住瞪视一眼蜷缩在软榻上的齐芸汐,锦辰咬牙切齿地心想这女人今年该不会准备送二十颗南海珍珠吧?   想着想着锦辰觉得越是烦躁,翻了个身就不再去瞧那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   第二天上朝前,太监金总管就在殿外候着。   齐芸汐虽说从未服侍过皇上就寝,不过早上要服侍他更衣上朝这事还是清楚的。   只是夜里受了凉,睡得也不踏实,醒来时齐芸汐就感觉头重脚轻的,难受极了,早早就起来的她唤来瑞雪惜春为自己更衣洗漱后,她便走到床榻旁撩起粉纱帐对着还在沉睡的锦辰唤道:“皇上,时辰到了。”   “嗯。”锦辰没睁眼,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才睁开眼眸看向齐芸汐,就见她原本有些惨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之色,本想开口让她去歇息,但想想这女人的可恶至极,便眸子内的颜色一冷,坐起身来。   齐芸汐俯□为他穿上鞋袜,又起身扶起他在宫娥的帮助下,为他穿上了龙袍,这时早点也已准备,她便让人送了进来,立于锦辰身侧为他布菜伺候他用早饭。   整个过程齐芸汐就觉得自己真当是热脸贴冷屁股,还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这古代就是麻烦,三六九等,对着皇上点头哈腰为奴为婢装孙子装贤淑,结果这男人还完全不将你当回事,冷言冷语冷心肠,当自己欠他的一样。   人家媳妇都是用来宠的,这男人娶媳妇就用来宠自己的!   好不容易将这位真龙天子、人间大爷送出容熙宫,齐芸汐又梳妆打扮了一番去太后的荣贵宫。   只是刚到荣贵宫内,就见那掌事徐嬷嬷愁云满面地立于宫内院子中,瞧见齐芸汐来了,忙迎了上去,对她言语道:“贵妃娘娘,今儿太后不想见任何人……”   “太后可是在佛堂?”齐芸汐自然晓得太后有多自责,她让自己去严惩那宫娥不过是给瑶妃一个警醒,但是却因此使得她自己失去皇孙,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徐嬷嬷帮帮忙,行个方便,让本宫去见见太后。”齐芸汐态度柔和恭谦地对徐嬷嬷言语道,语调内也透着些许无奈,“本宫晓得太后心里不舒服,都是本宫的错,太后不愿见本宫也是自然的,只是本宫怕太后因为瑶妃的事情伤心过度,过分自责,求嬷嬷让本宫去见太后一面,若是太后怪罪下来,一切都有本宫挡着。”说着这话,齐芸汐脱下手上的翡翠镯子,塞进了徐嬷嬷的手中,“嬷嬷,不为本宫也得为太后的身体着想。”   徐嬷嬷瞧着齐芸汐这般关切太后,也不忍拒绝,推拒了一番后,将那翡翠镯子收下了,便由着齐芸汐进了荣贵宫内。   齐芸汐晓得佛堂在哪里,让瑞雪她们留在院内,她独自一人走到佛堂门口。   “母后,儿臣前来请罪。”齐芸汐没有推门进去,只是跪在门外,毕竟能过了徐嬷嬷那关就算不错了,太后的懿旨还在,她可不愿违抗。   佛堂内木鱼声依旧保持着那固定的频率,太后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都怪儿臣心胸狭窄,若是此事忍一忍,便不会让瑶妃出这种事情,此事皆是儿臣的错!”齐芸汐声音哽咽地开口道,“臣妾只是向惩戒后宫,却哪料竟然会出这等祸事……”她顿了顿话语,续而道,“儿臣愿在静心寺吃斋念佛一年,以此赎罪……”   “胡闹!”太后听了这句话,耐不住气性开口训斥道,“若真是为哀家着想,就该早些时候怀上皇上的骨肉,旦下皇子,为哀家和皇上分忧,而不是这般胡闹。”   齐芸汐一听太后肯言语,忙委屈地开口道:“儿臣也未料到,事会如此……”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开门,瞧着齐芸汐病怏怏没精打采的模样,想她也是不忍苛责她,再说其实细究起来,此事与她也无关,思及此处,她开口道:“起来吧,这段时日哀家准备静心修佛,所以,这段日子不必来请安,后宫的各项事宜暂由你打理,莫要再出岔子。”   “儿臣晓得,请母后小心身子,莫要伤了身子。”齐芸汐给太后磕了头,这才缓缓站起身,再次给太后行礼,这才离开。   正式统领后宫,齐芸汐娥眉微扬,让瑞雪叫来软轿,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回去,便乘坐着轿子回了容熙宫内。   完全没有食欲,喝了点瑞雪端上来的燕窝银耳粥,齐芸汐就又睡下了,不想叫御医,所以她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她这一觉居然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傍晚,瑞雪服侍她用了写汤粥,准备下地走走,却没料到锦辰居然出现在了容熙宫,仪容也没有妆点,沐丝没有成髻,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仅仅是单薄的罗纱裙,还没来得及更衣,就瞧见锦辰穿着一袭金地缂丝孔雀羽锦缎长袍步入这月夕殿。   齐芸汐忙起身迎接,刚说着“臣妾”两字,锦辰就冷眸子飕飕地瞪视一圈,将瑞雪她们以眼神杀出去,而他直径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抱起来,就往床榻方向走去。   齐芸汐当真是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抵抗,只能顺从地贴在他怀内,心想着这男人究竟是抽什么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收藏确实不好,这本原本存稿准备日更,最近暂定改为隔日更,对追文的读者说声抱歉,毕竟3W字要上推荐,数据不好排位不好以后成绩定然也不会太好,不想这本像是之前两本书一样白费了,所以缓更一下。   ☆、05   不过一想起那没有丝毫前戏的性事,齐芸汐就不寒而栗,她左思右想,就在锦辰将她推倒在床榻上时,她忙开口道:“皇上,臣妾还未净身……”   结果回答她言语的却是身上遮体的衣缎被撕裂的声音,锦辰今儿不晓得是怎么招了,像是又生气了一般将她强硬地按在床榻上,撩拨开她的双腿,随意地解开自己的腰带,猛然间挺身就进入她的体内……   齐芸汐知道躲不过,紧咬住身下的被子,双手也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单,强迫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响,以这样羞辱的姿势承受锦辰带来她痛楚,将头埋在身下凌乱的被褥中,不断地深呼吸着,忽然锦辰那掌心染着灼热温度的大手握住她胸前的丰盈,大力且肆意地揉捏着,那力道让她几乎快叫出声来,这男人简直就是……   这样的性事堪比□,甚至尤甚□,因为齐芸汐再如何难耐,再如何痛苦,也不能反抗,不能伤害这个男人丝毫,只能紧攥着双拳,感觉指甲一点点没入掌心的肉内,同样是疼痛,她宁可自己伤害自己来分神。   待那人完事后,齐芸汐这才缓了口气,蜷缩在床榻上等待着他的离去。   只是锦辰并没有走,反而落座在床榻旁,静默地看着她,忽然,对她质问道:“是你下药害死瑶妃腹中孩儿?”   “皇上既然不信臣妾,又何必问,您心中早就有定论,我回答是何,又有什么差别?”齐芸汐轻轻喘息了几口气,语调不吭不卑地回道,这时她伸手拉拽起一侧的锦被,该在自己身上,身子本就不爽,再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就没了气力,说话的声音也软绵绵的,有力无气。   “若是你所为,如实告诉朕,朕会从轻发落。”锦辰寒着脸对她说道。   齐芸汐真想冷笑,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缓缓地合敛起眼帘,困乏地打了个哈欠,蜷缩起身子便想要睡下,虽然感觉整个人很不舒服,想去沐浴,不过想想还是别动弹的好。   如实告知?齐芸汐暗暗觉得好笑,她若是承认,当即就是被打入冷宫,父亲也会因此落以把柄甚至获罪,她没有那么傻,听信男人的言语。   “皇上,臣妾……”齐芸汐忽然喃喃地开口,对锦辰柔声言语道,“臣妾不便起身恭送您回宫。”   锦辰原以为齐芸汐想要辩解亦或是控诉自己的指责,结果竟然是送客……   锦辰神色更是寒了几分,对她怒斥道:“御医院那里已经调查到瑶妃并非是受惊吓失去了孩子,至于是怎么一回事,正在调查,事情终会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日,你若是还执迷不悟,届时莫怪朕无情。”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齐芸汐倒是莫名,这男人究竟是抽风还是如何?莫名其妙冲进她的殿内,强要了她,然后逼她承认自己害了瑶妃和她怀内的龙种,真是……   头疼欲裂的齐芸汐倒是不太在意他所言语的那些事情,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齐芸汐起了床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瑞雪扶她去净身沐浴,就在浴池内泡着热水时,惜春见了礼跪在浴池畔附耳对她言语了几句。   “晓得了,本宫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齐芸汐忽然嘴角微扬,撩起一抹浅笑,随后便更衣绾发,精心打扮了一番后,仅仅带着瑞雪和惜春出了容熙宫,向御花园慢悠悠地走去。   齐芸汐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好,但是拗着不肯唤太医为她看病,再加上锦辰对她所做的粗暴举动让她难受极了,甚至步履维艰,不过她还是在瑞雪和惜春的搀扶下,缓缓地来到了御渲湖畔,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齐芸汐忽然眸色一亮,看来没来错……   “你这个贱人!”瑶妃已经完全不顾仪态,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把推开身侧扶着她的嬷嬷,冲到齐芸汐面前,对她咒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居然害死我的孩儿!你居然害死我的孩儿!”   “莫要胡言乱语。”齐芸汐冷着脸对瑶妃怒斥道,“瑶妃,本宫谅你失去腹中骨肉所以才这般疯言疯语,不与你计较。”她旋过身,手搭在瑞雪的手臂上,转而对瑞雪言语道,“本宫乏了,回去吧。”   “你……你居然敢说不与我计较?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儿,还让皇上夜夜留宿在你宫内,你好恶毒,好卑鄙!”瑶妃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猛然间往前走了一步,撞上齐芸汐。   而齐芸汐那柔弱极了的娇躯就被这样一撞,瞬时间,瑞雪和惜春也来不及护住她,就这样瞧着她被撞进了御渲湖畔,而瑶妃自己也差一点快跌入其中,只是她身边的嬷嬷出手快,将她护住了。   而本不会游水的齐芸汐跌入水中后不断地挣扎着,正巧出现在御花园内的锦辰却是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怒斥身边的侍卫赶紧去救人,而他紧攥着拳头立于不远处的凉亭内。   这女人自作自受,何必为她担心。锦辰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齐芸汐安然无恙地被从御渲湖内救了出来后,便转身离去。   从寒冷刺骨的湖水中救出来后,齐芸汐彻彻底底地病倒了,只是与此同时,宫内她这位贵妃的传闻也沸沸扬扬。   传闻她下毒害死了瑶妃腹中骨肉,传闻皇上对贵妃不闻不问,即便贵妃病重数日都不曾步入容熙宫看望一眼,传闻待瑶妃那事尘埃落定之刻,就是贵妃进冷宫之时。   而与此同时,齐芸汐的父亲齐意华被参的奏折如雪花般呈递到锦辰的桌上。   在病榻上的齐芸汐终于清醒了不少,问了自己究竟在床上躺了几日后,便命瑞雪将王嬷嬷请入宫内。   “嬷嬷……”齐芸汐让瑞雪在自己后背上垫上数个软垫,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父亲他?”   “娘娘请放心。”王嬷嬷恭敬地对齐芸汐回道。   “说了些什么?”齐芸汐抬手按捏着额角,困乏疲惫地询问道。   “请娘娘珍重凤体。”王嬷嬷含笑对齐芸汐言语道。   齐芸汐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浅笑,对王嬷嬷续而道:“嬷嬷,之后本宫该如何是好?本宫怕是得不到皇上的血骨,许……”   “娘娘,您想要得到皇上的骨肉,得先得到皇上的心。”王嬷嬷遂然神色一正,对齐芸汐说道。   “如何做?”齐芸汐对此真当是没什么招数。   “娘娘,您拥有无人可及的智慧,拥有无与伦比的气质,拥有令旁人嫉妒的美貌。”王嬷嬷好不留余力地夸赞着齐芸汐,只是最后,还是对她开口道,“只是娘娘,皇上身边不缺女人,却缺讨他欢心的女人。”   “本宫不懂如何讨他欢心。”齐芸汐叹了口气,若是知道,也不会沦落至此。   “娘娘,您对皇上太过冷淡了,若是你不表现出丝毫对他的爱,让他如何怜惜您?”王嬷嬷忽然扬声对齐芸汐言语道,“娘娘,您要让皇上知道,您即便是再宫中迫害其他宫妃,都是因为您嫉妒,都是因为您爱皇上。您要让皇上知晓,您过去的种种都是为了吸引他的视线,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您有所偏见。您要让皇上明白,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得到他的心。即便是您受尽委屈,被旁人辱骂,不被信任,您也一心一意爱着皇上。”   “呵……”齐芸汐发出一声轻笑声。   “娘娘您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做应该不需要老奴来多言语。”王嬷嬷微微一笑,瞧着齐芸汐,起了身,对她笑道,“有时候不必小心翼翼,不敢犯错,有时候,让皇上抓住娘娘您一点小把柄并非是什么坏事,男人喜欢掌控一切,将您自己也交给皇上掌控,这绝对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再者,娘娘,老奴再多嘴一句,向皇上示弱、讨饶对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想想那几位受宠的宫妃的性子……男人就是喜欢贴服自己的女人,虽然娘娘您好强,不服输,但是面对皇上,您总得时时刻刻给皇上面子,毕竟皇上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确然。”齐芸汐想起自己的父亲又想起锦辰那张惯有对自己的冷脸,赞同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多谢嬷嬷你,父亲那边,帮本宫告诉他,女儿一切安好。”   “大人有您这般的女儿,定然不会太担忧。”王嬷嬷给齐芸汐行了礼,便退下。   而齐芸汐收敛了心神,静静地在床榻上躺了会,随后对瑞雪言语道:“瑞雪,差不多了,该着手了。”   “是,娘娘。”瑞雪点了点头,服侍齐芸汐歇息后,便匆匆离去。   ☆、06   这段时日难熬的不止是齐芸汐,还有他位高权重的父亲齐意华,因为瑶妃流产一事,瑶妃的父亲许正清大肆拉拢朝廷中人,在朝野上抨击齐意华,说他纵女行凶谋害龙子。   齐意华据理力争,口气强硬,朝堂之上分庭对抗,剑拔弓张,而齐意华手下不少不安分的人蠢蠢欲动,甚至倒戈,顿时间齐家势力岌岌可危。   而宫内也谣传之前那个把持后宫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也快被送进冷宫了。   结果,忽然风向大变,居然所有证据全然指向齐意华的老对头——吴瑞强,他的女儿就是屈居瑶妃之下的悦妃……   顿时间风云巨变,起码朝野内一片哗然,尤其是站错边的大臣们都吓得胆战心惊,原以为齐意华会因此倒台,毕竟这可是大事,而且皇上早就想借机铲除齐意华,而且他们也不愿在齐意华的手下碌碌无为,所以准备投靠许正清伺机搏位高升。   后宫之中也是人人自危,毕竟后宫之中风言风语谁没有说上一句两句,要晓得这位贵妃心肠并非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所以……   不过齐芸汐得到消息的时候,病还没痊愈,闷得慌的她倒也是闲来无事绣绣花,不过她故意不吃药,扛着病,也让身子虚弱了不少,瞧得瑞雪心疼极了。   论锦辰那边如何查也与齐芸汐牵扯不上丝毫关系,悦妃命人送去的香炉,炉子有内夹层,里面藏有一种使人流产的熏香,许正清和吴瑞强乃是挚友,瑶妃对悦妃没设防就收了,长时间嗅闻这熏香,直到那一日又受了刺激,再服用了悦妃送的安神定气丹,正好与那熏香药效相辅,这孩子就没保住。   虽然悦妃百般辩解,说此事与她无关,但是东西都是她送的,也没有旁人动过手脚,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一人,即便是她如何解释,都洗脱不了罪名,最后被打入大牢等待惩处不说,其父也受了牵连。   吴瑞强当初力挺许正清讨伐齐意华时,可是义正言辞、据理力争,恨不得就将他和齐芸汐当场治罪,现如今却突得如此反转,倒也是腹背受敌,且不说齐意华要将他往死里整,即便是过去一直做他靠山的许正清也是狠狠推了他一把,顿时间吴瑞强万劫不复。   而许正清也因此脸面无存,尴尬极了,当初笃定是齐意华授意所为,先不说在朝堂之上多次弹劾,言语上更是极为尖锐,甚至言辞过激,之后暗地里更是辱骂齐家,现如今该如何收场?   倒是齐意华在这场博弈中大获全胜,不仅洗刷冤屈,还除了吴瑞强,更是让许正清颜面扫地,加之也摒除了不少左右摇摆、墙头草一般的下属,甚至抓出不少心怀不轨之人,简直就是受益匪浅,虽说之前备受辱骂,甚至地位岌岌可危,但是现如今绝世逆转,倒让他在朝中威信有增无减。   此事中齐意华也认清不少忠心之人,让这些人填补摒除吴瑞强亦或是做墙头草背叛他的那些人的位置,瞬时间齐家权势更高,权力握得更加实在。   许正清犹豫之中,还是拉下颜面负荆请罪,不过齐意华倒是颇给面子,看在他女儿被害,他又被好友背叛下套,故此才会这般,对他之前的种种丝毫不介怀,也是从中拉拢这位朝中重臣,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许正清从齐意华的对立面挪了挪位置,偏向了中立,这才是齐意华最受益之处。   而瑶妃也是多次登门求见,齐芸汐也是给足了面子,而她这病拖得也恰到好处,看起来憔悴弱不禁风,让瑶妃看得心中有愧,回想起那日情景,还记得悦妃之前的言语,更加懊恼自己的鲁莽,她居然亲信小人,被人当枪使,不仅没了孩子,还得罪了这位贵妃,让家父落于下风。   为此太后还亲自来探望过齐芸汐,同时特定下了懿旨,准许齐意华和他两个儿子进宫探望齐芸汐,一来安慰这位受了大委屈的贵妃,二来也是安抚齐意华。   至于锦辰那里,却一直拉不下脸面来见齐芸汐,最后太后都恼了,言语颇为严厉地训诫了他几句,锦辰这才出现在了容熙宫内。   锦辰刚进这夕月殿就听到殿内轻弱的咳嗽声不止,他立于门口没有让人通传,就听齐芸汐在殿内床榻上轻唤道:“瑞雪,我难受……”   “娘娘,喝药吧。”瑞雪叹了口气,对齐芸汐劝说道,毕竟现在事已至此,应该无须在病下去。   “苦……”齐芸汐闷闷地开口回道,“瑞雪,取些冰块来,我头疼得厉害,难受极了,咳咳咳……止不住咳,咳咳咳……”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响起,而殿内的瑞雪忙送上润喉止渴的糖浆。   喝了糖浆,齐芸汐这才缓过劲来,开了口对瑞雪言语道:“瑞雪呀,皇上的生辰似乎快到了。”   锦辰听到这一个话题,原本准备趁这个空隙进去,结果却顿住了步伐。   “您今年准备送皇上什么寿礼?”瑞雪端来清水给齐芸汐漱口,顺便开口询问道。   “南海珍珠还有么?”齐芸汐想都没想就开口问道。   在一旁听着的锦辰顿时间脸色一臭。   “还有,但是娘娘您……”瑞雪犹豫地开口道,“上回皇上恼了,直接将您送的珍珠命人倒进了御花园的岳海池内,今年……”   “我不是这几日在绣帕子么,去年绣龙,今年绣凤,龙凤呈祥,总不能弃了,他若不喜就让他再丢了,我心意尽了,情意也到了,他不理,我也没招。其实也不是礼不好,是他本就不喜我,即便是送再好的,他再喜欢的,也就是丢了的命运。”齐芸汐懊恼地对瑞雪抱怨道,“你瞧瞧事澄清了都多久的功夫了,也未曾见他来瞧我一眼,罢了,不提了,反正即便是旁人千错万错到头来怕都被人言语成我的错,纵我有千般苦楚万般委屈说出来也无人信,不如不说,说了也是白费口舌。”说着说着,她语调竟有些哽咽,“我在他心底里就是个恶人!”   “娘娘,可别再哭了,本来您身子就虚,再哭伤怀更是伤身体,您可得自己珍重自己的身子。”瑞雪赶忙上前去伺候齐芸汐躺下,为她捺好被角,柔声安抚道。   躺在床榻上的齐芸汐向殿门口锦辰站的地方瞧了眼,故作困乏地开口道:“我乏了,睡会,等下醒了还得赶着时间绣帕子呢,最近精神不大好,老是绣错,不晓得赶不赶得上皇上的生辰,虽也就是沉湖底的命,但终究还是得绣得好些,漂亮些。”她蜷缩在床榻上,眯了眯眼背对着锦辰的方向,“下去吧,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一丁点响动就醒。”   “您好生歇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唤奴婢。”瑞雪点了点头,又给齐芸汐身上盖了一层毛毯,怕她冷着。   就在瑞雪绕开屏风准备离开时,却差一点撞上退出了殿外准备近殿的锦辰,正准备请安,却被锦辰抬手止住,给了个手势让瑞雪先离去,锦辰这才走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浓重药香气让他微微皱眉,走到床榻前时,就听齐芸汐言语道:“瑞雪……”   锦辰直接在床榻旁落了座,身体略显得有些僵硬,一时沉默,不过还是言语道:“芸汐,身子可好些?”   齐芸汐听了锦辰的话,猛然间坐起身来,准备请安,结果才吐出“臣妾”两字,便被锦辰按住身子,迫得她又躺了回去。   “难受得厉害?”锦辰抬手拨开齐芸汐额前的发丝,柔软的掌心附在她的额心,感觉还有些烫,想来是低烧不褪所以才这般难受,“御医来看瞧过?”   齐芸汐咬了咬下唇,偏侧过头去躲开锦辰的手,喃喃地开口道:“看了,不起效。”   “用过药了么?”锦辰出乎意料地多言语。   “用过了。”齐芸汐随口扯谎一句,不过视线飘散,故意错开。   “来人,宣御医。”锦辰瞧出齐芸汐闪烁其词,便直接对外发号施令。   “不必了皇上。”齐芸汐淡然地开了口,虽然知道锦辰肯定不会如她的话而为之,但是还是说出了口。   “为什么不告诉朕,不是你所为?”锦辰完全不予理会,对她冷声质问道。   “皇上,那时候臣妾说什么怕您都不会相信。”齐芸汐偏侧过头去,像是受了委屈一般顿了顿话语,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轻声说道,“定然会觉得臣妾是狡辩,如蓝溪的事情,如秋昭仪,如九容华,您怕是都觉得是我所为。”肩膀也似乎是因为强忍住哭泣的欲望而轻颤着。   齐芸汐说得委屈,心里却暗暗腹诽道:对,就是我干的!全是我干的!皇上您真是英明,全猜对了,但是有什么用?您有是我做的证据么?你觉得您能奈我何?都是猜测而已!连这一次的事情都是我所为,您觉得您能看出一二?做梦!我爹爹现如今因此权势更甚,而且剔除了不少不忠心之人,我只不过苦肉计一番,现如今却能将过去大家对我的印象大翻盘,您却只能放低身态来给我道歉,赔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嗷嗷嗷,求收藏,嗷嗷嗷嗷!   ☆、07   锦辰神色确然是不怎么好看,不过他还是开了口:“你好好休息,朕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许是当真拉不下脸来给齐芸汐道歉,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抚齐芸汐,锦辰随口扯了个借口就准备离去,只是刚准备起身,就听到齐芸汐止不住地开始咳嗽,怎么也不忍就这般离去。   “皇上,臣妾无碍,您国事为重。”齐芸汐惨白着脸强压住咳嗽声对锦辰劝说道,只是那模样隐隐透着股让人动容的凄楚感,让他面容上冰冷有所缓解,随后齐芸汐所展现出那让人心醉也心碎的笑容,更是让他神色微变。   “臣徐睿哲见过皇上、贵妃娘娘。”正巧御医徐睿哲赶到,瞬时间缓解两人之间一股莫名错杂的气氛。   “进来。”锦辰错开视线,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翻腾。   “遵命。”徐睿哲进了屋内,一路低着头走到床榻前。   宫娥们先一步进殿内,瑞雪先一步来到床榻旁,给两人见了礼后,为齐芸汐将床榻前的粉纱帐撩下,并且取了块软垫,搁在床榻边沿。   齐芸汐将手搁在软垫上,让徐睿哲靠近诊脉。   徐睿哲坐在宫娥放置在身侧的木椅上,细细诊断了起来。   齐芸汐侧目看向徐睿哲,不落痕迹地用手指轻点软垫三下。   徐睿哲自然明了她的意思,顿时间眉头紧锁,颜色深沉了好几分。   锦辰瞧出徐睿哲神色遂变,对他问道:“怎么?”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之前受了风寒,又落水寒气入体,原本贵妃娘娘身子底子就薄,这些日子……”徐睿哲瞧了眼锦辰的神色,顿了顿话语,续而道,“这些日子怕是又伤心过度,元气大损,得好生调养一阵子才能彻底康复。”徐睿哲故意将病情往重里说,“但是,臣之前曾为贵妃娘娘开了一副滋补调养的方子,似乎并没有起效,而且病情还有所加重。”   锦辰瞥了一眼齐芸汐,瞧着她虚心地偏侧过头,不敢正视自己,便晓得这女人定然是讳疾忌医,怕苦不愿吃药。   “芸汐。”锦辰没有对徐睿哲下令,反而唤起了齐芸汐的名字,这让她神色一紧,“以后你服药,朕会亲自来瞧着。”   齐芸汐猛然间回眸,杏眸微瞪,支支吾吾地开了口:“皇上……皇上……其实您国事繁忙,没有必要……”   “这点时间还是抽得出来。”锦辰以不容齐芸汐拒绝的口吻回应道,随后便站起身来,“徐御医,齐贵妃的身子若是十日内没有起色,你这个御医就别做了,回家种田去。”说罢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而齐芸汐待锦辰彻底离去,屏退了一干宫娥独留瑞雪等亲信,这才撩开粉纱帐对徐睿哲埋怨道:“都是你害的,现如今我得天天吃药了。”   “娘娘,您本就该天天服药,不然病怎么能好。”徐睿哲也是因为锦辰离去这才松了口气,语调颇为轻松地言语道,倒也没有之前那种处处拘礼时时恭敬的感觉,“皇上这一回应是会对娘娘您有所改观。”   “怕难,他性子傲,不服输,同我一样,我们八字不合,命中相克!”齐芸汐对徐睿哲言语倒也没有什么遮掩,毕竟这人是她大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若不是他,宫内很多事情成不了,所以,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这回你是多亏你了。”   “只要你安好,一切都好。”徐睿哲语调温柔地回道,一抹温情款款的笑容浮上面容,倒也是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容上染上几分暖意。   “睿哲,用药的时候多加点甘草或者糖浆什么好不好?”忽然齐芸汐俏皮地吐了吐粉舌,对徐睿哲像是撒娇一般闻讯道。   “会减弱药效。”徐睿哲忽然板起脸回道,对于用药他可是相当严肃。   “不行么?”齐芸汐苦着脸对徐睿哲说道,“不然我不想喝,做成药丸吧?”   “十天你的病情要是没有痊愈,我就得回家种田,你觉得我会让你吃药丸?”徐睿哲不悦地挑了挑眉,对齐芸汐回答道,“贵妃娘娘,还是多为微臣考虑考虑,早早痊愈。”   齐芸汐瞧着徐睿哲完全没有给自己回旋的余地,便也只能无奈地瘪了瘪嘴,怄气一般翻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对了,不晓得你得了消息没有。”徐睿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些迟疑地对齐芸汐开口道。   “说。”齐芸汐撒着小脾气地回道,“你不说我怎么晓得我有没有得到消息!”   徐睿哲颇为无奈,对她续而说道:“庄亲王回来了。”   “琉卿回来了?”齐芸汐猛然间从床榻上坐起,对徐睿哲紧张地问道,不过随即神色一黯,“回来就回来了。”只是之后语调中的落寞任是如何遮掩都能让人听出来。   “你……”徐睿哲瞧着齐芸汐的模样,也不晓得言语什么,便拿起药箱开始书写药方,随后递给瑞雪,对她叮嘱道,“这一副药一定要好好盯着她服用,吃药后不能立马喝水,会冲淡药效,也不能吃蜜枣什么的,看住你家娘娘。”说罢便起身,又看了眼垮着肩膀低着头的齐芸汐,还是再次开了口,“该过去了。”   齐芸汐抬眸凝视着徐睿哲,苦笑地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去吧,留在这里太久也不好。”   “走了,赶紧好起来。”徐睿哲满意地点了点头,拎起药箱子便出了殿。   而齐芸汐则一头倒在床上,烦闷地对瑞雪说道:“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瑞雪她们听了这话,也只能退下。   独自静静呆在这偌大的宫殿内,齐芸汐只感觉有些窒息,嫁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围困在这样一个像是扩大版的监狱的皇宫,周围的女人不是下人就是他的女人,要么就是他的老娘!   齐芸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如何哀叹也是毫无意义,计划进展极好,她应该高兴,只是……   而这几日,锦辰确然如他所言,天天来齐芸汐这里监视她服药,只是过程他们各没有太多言语。   锦辰经常瞧见她绣着帕子,或者倒在床榻上睡着,床榻上经常散落着针,看起来非常危险。不过锦辰觉得齐芸汐最让他无语的就是喝药的模样,就像是让她喝毒药一样,瞧着她那张几乎皱缩成一团的苦瓜脸,就觉得好笑,这也成了他每次来容熙宫乐趣之一。   其实多接触,锦辰倒是觉得齐芸汐倒也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那个冷若冰霜,对他冷漠淡漠几近无视的女人好像有些变化。   今儿落在床榻上的针终于出问题了,正喝完药的齐芸汐照旧跟小猫一样在床上滚着挠墙时,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就见她紧蹙着娥眉,抿了抿渐渐恢复血色的粉唇,对他支支吾吾地请求道:“皇上……皇上,您国事繁忙,臣妾也已用过药,所以……”她那好看的黛眉基本上快因为疼痛皱拧成一团了。   “怎么了?”锦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齐芸汐,忽然大手一伸,将她身上的锦被拉开,便瞧见她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正捂着自己的屁股……   齐芸汐顿时间大囧,抓着被子就要遮掩住自己的身子,但是怎么争得过锦辰,他直接将锦被丢到一旁,惯有的强势让他轻而易举地将齐芸汐按倒在床榻上,直接不容她拒绝地扯开她身上的裙纱,脱下她那轻薄的亵裤,便瞧见她那圆翘的臀部上插着一根针,许是动静太大,使得针没入肉内很深。   齐芸汐羞得脸红得厉害,她将头整个埋入身下的软枕内。   锦辰并非第一次瞧这形状完美的圆臀,只是这一次,有点不太一样,他仔细打量着,抬手拍了拍她没有受伤的另外一边屁股蛋,对她命令道:“将屁股翘起来。”   齐芸汐猛然间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锦辰,支支吾吾地言语道:“皇上,瑞雪会帮臣妾……”   “翘起来。”锦辰以不容她拒绝的口吻对她命令道。   齐芸汐咬了咬牙,这男人的话根本不是她能抗拒的,她缓缓撅起屁股,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照办了。   “瑞雪,拿夹子来。”锦辰试了试,似乎用手指根本取不出来,所以,便让瑞雪去取来工具。   瑞雪急急忙忙地跑去寻找夹子,她晓得齐芸汐现在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所以她尽量抓紧时间,好不容易寻来夹子递给了锦辰,却见他似乎没有多大心思帮齐芸汐拔针,反而透着股挑逗意味地用指尖在她插针的地方打着转。   瑞雪吓了一跳,失措地四处张望着,让殿内的其他低着头的宫娥全部退下,随后自己也悄无声息地退下。   趴躺在床榻上,翘着屁股的齐芸汐当真是有苦说不出,第一次这么丢人却还被锦辰瞧见……   “忍着点。”附在她圆臀上的大手依稀能感觉到她身子的微微轻颤,锦辰便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对她言语道,“可能有点疼。”   齐芸汐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说旁的,心想被你这样戏弄,还不如痛死得了。   ☆、08   锦辰之后倒也没有旁的动作,用夹子小心翼翼地将插在齐芸汐屁||股上的那根针拔去,只是针取出来后,那双大手却未曾离开她的圆||臀,反而大力地揉||捏了起来,他静静地寻思了一番,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忽然欺身压在齐芸汐身上,对她别有意味地问道:“贵妃,今儿是什么日子?”   “今?”齐芸汐顿时间身子一僵,抿了抿绛唇,欲言又止,但是皇上的问话,终究还是得回,“今日是廿二……”是她侍寝的日子。   “所以?”锦辰忽然探手轻柔地握住齐芸汐胸前的丰||盈,慢条斯理地揉||捏了起来。   “皇上!”齐芸汐慌张地偏侧过身子,闪躲开锦辰的手,对他劝说道,“臣妾身子尚未痊愈……”   “是么?看来贵妃药没喝够。”锦辰倒也没生气,只是坐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龙袍,低声回答,“那就让徐御医归田种菜去,换林御医来为贵妃你治病。”   齐芸汐一听“药没喝够”这句话就晓得锦辰故意要整她,之后听到他要徐睿哲归田,这就微妙了,她不晓得是不是锦辰在试探她,若真是,那她的回答可要谨慎再谨慎。   该如何回答,齐芸汐得细细斟酌,不然会将徐睿哲推到万劫不复,甚至会让之前一切所为崩盘,她瘪了瘪嘴,随后窘迫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拉了拉锦辰的袖摆,见他那沁着冷意却似乎蕴含着火焰的眸子投向自己,慌乱地垂下清眸,小小声地询问道:“能不能不喝药……”   她故意忽视御医这事,将话题转向喝药上面。   “病还未痊愈?”锦辰挑高眉角,微微眯起眸子瞧着有些畏缩之意的齐芸汐,她很少在自己面前展现这样一面,从来都是趾高气昂,倨傲冷漠,像是高傲的凤凰,无时不刻昂扬着自己的头,不服输,不低头,像是要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一般。即便是在自己面前,无论过去身为皇子的他亦或是现如今已经尊为一国之君的他,表露出的恭谦顺服也是以一种冷漠的姿势表现。   许是因为身为齐意华的女儿,自小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才让她有着如此的个性。   回想起当年,自己身为皇子之时,便经常见到她,那时候的她可谓之不可一世,冷傲清高,有一个权势极高的父亲纵容了她的性子。   而他对她最恶劣的一次印象自然是那一回……锦辰咬了咬牙,一回想起那次的相遇,便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齐芸汐自然不晓得锦辰心中所想,就觉得他神色似乎阴沉了几分,所以她只能嘟嘟囔囔地回道:“臣妾,其实病好得差不多了……”   “嗯。”锦辰对忽然服帖的齐芸汐颇为满意,旋即要抱住她的腰肢,扯开她身上还未被褪去的衣着。   而齐芸汐却忍不住拉住锦辰的手,紧张地开口道:“皇上,我疼……”   “嗯?”锦辰不以为然地发出一声轻哼。   齐芸汐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只能指着自己的屁||股说道:“屁||股痛……”   锦辰听了这话,顿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总是沁着冷意的俊美面容上浮现笑意,对于齐芸汐来说,绝对是罕见,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她真的是找不到别的借口,她真的是怕了锦辰那种粗暴方式的性||事方式。   “这个朕可以为你治愈。”锦辰正准备再次抱她,只是又被齐芸汐推开。   “皇上,床上兴许还有针,怕伤了龙体,不如改日……”齐芸汐忙改变言辞转移话题说道。   锦辰受够了齐芸汐不断的借口,不耐烦地将她拦腰抱起,就这样抱着几近赤||裸的齐芸汐向隔间的浴池走去。   齐芸汐慌手慌脚地扒在锦辰身上,身子微微轻颤,只感觉冷意从周围空气中向她侵袭而来,虽然殿内搁了不少暖炉,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冷极了。   不过好在浴池内时时刻刻准备着热水,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被锦辰抱入其中后,她便不由得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沉入浴池中,借此缓解自己身体的冰冷。   锦辰褪了自己身上的龙袍后,也下了水,只是刚下水,就将企图藏在水中齐芸汐抱了起来,迫得她上半身趴躺在浴池边沿冰冷的大理石上,横冲直撞地冲入了她体内,完全不带含糊的。   急切地索求在浴水的缓和下降低到能够容忍的范围内,但是,齐芸汐只感觉每一次冲撞都让她腹部撞向浴池沿,让她真觉得要死了,刚喝下的药都快被顶出来,真是想吐。但是现在吐出来估计会彻底激怒身后兴致高||昂的男人,估计到时候他会以为自己跟他做||爱让自己恶心得吐了……   齐芸汐只能瞧瞧探手,用手搁在自己腹部和浴池壁,做缓冲用,结果刚动了点手脚,锦辰就停下动作,退出她体外,将她翻过来,拉开她的双||腿再一次冲进她体内。   齐芸汐真想骂娘有没有,之前肚子疼,现在腰疼,这男人简直就不让她舒坦过日子,好好能躺着享受双方都舒坦的事情,非得让她弄得难受,他自己舒服。   好在她腰被撞断之前,锦辰终于宣泄了,齐芸汐这才得以解脱,扶住快断掉的后腰,正准备清洗一番,回去睡觉,结果锦辰居然俯□,将她揽住抱了起来,低头试着想要吻上她那色泽红艳的红唇。   但是齐芸汐吓了一跳,偏侧过头闪躲开了,这一个习惯性甚至条件发射一般的举动却激怒了锦辰。   “齐贵妃,你就是如此事君?”锦辰原本只是一时兴起,但是齐芸汐这种明摆的抗拒,让他一恼,他寒着脸捏住她的下巴,对她寒声斥责道。   齐芸汐真想打爆自己不开窍的脑袋,亲上一口有什么,他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亲一亲根本无伤大雅。只是她一直觉得爱和性是分离的,做那种事情未必是因为爱,如她和锦辰之间,但是吻却不同,吻所赋予的意义却不太一样,所以她本能上地抗拒了。结果这一抗拒,就彻底惹恼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齐芸汐真的想不出解释的话,现在她可是用什么话都无法平息现如今锦辰的怒火。   “贵妃你真是……”锦辰那深邃的黑眸内阴霾密布,整张脸也是铁青铁青的,褪去了□之色,那原本就冷意深浓的俊容几乎能把满池的热水冻结冰。   齐芸汐觉得,对付女人她在行,讨好眼前这个男人,她当真是束手无策……   张口结舌了半天,齐芸汐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善了此事,忽然突发奇想,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抬手附在锦辰□的胸膛上,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的□身体,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胸膛,顿留在他心口处,对他柔声细语地询问道:“皇上,臣妾服侍您沐浴?”   锦辰瞧着她那种勉为其难才对自己展露出来的僵硬笑容,当真是厌恶至极,她对自己当真是打心底的不喜,他确然不喜欢女人扭捏造作奉承迎合自己,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即便是连扭捏造作都弄得这般……   锦辰直接皱紧眉头挥开齐芸汐的手,然后翻身就上了浴池边上。   而齐芸汐也赶忙紧跟上去,顾不得遮掩自己的娇躯,寻找到干净的布为锦辰擦拭身体,不过锦辰并不领情,直接开口唤来宫娥,伺候他更衣,那神色难看,简直让快让在殿内的所有宫娥胆战心惊。   瑞雪她们也赶忙为齐芸汐擦拭身体穿上宫装,只是锦辰更快一步。   齐芸汐追上去时,锦辰已经负气离去,根本不给她挽留的机会。   齐芸汐懊恼地对瑞雪说道:“你家娘娘就是自作孽的蠢货!”   瑞雪悄声不敢回,毕竟皇上一次可是盛怒离去,同过去都不大一样。   齐芸汐坐在屋内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此事,起码她完全不清楚怎么纾缓锦辰的怒火,讨好男人的招数她实在知晓得不多。   忙跟瑞雪探讨了一番,结果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齐芸汐便随手做了个西红柿蛋汤,她也就会做这个,虽说不会好吃到哪里去,但是算是个借口,去见锦辰的借口,给她一个去道歉的机会。   齐芸汐打听了下,锦辰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于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见他,抱着怀内的食盒,她心情第一次这么坎坷不安。   让太监去通传一声,齐芸汐站在御书房外静候着,第一回太监德福为难地出来说皇上国事繁忙,暂时不能见她。   齐芸汐还是拗着性子,让德福告诉锦辰,自己就在外面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呜呜呜,翻滚卖萌求收藏!   ☆、09   德福进去后便没再出来,齐芸汐也就抱着食盒独自一人在这外面候着,天寒地冻,当真是冷得厉害,她没让瑞雪她们跟来,不然她们定会帮自己拿着食盒,给自己怀内塞个手暖炉,为自己再披上一件貂皮披风。   齐芸汐跺着脚靠在御书房外的柱子上,幻想借助这柱子挡挡风,只可惜不太切实际。   不晓得过了多久,德福再次出来时,瞧见齐芸汐还在外面等着,着实吓了一跳,他忙宫娥上来,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让宫娥拿来暖炉给她。   “娘娘,您快回去吧!皇上现在……”德福正准备将眼前这位主子劝回去,只是,话还没说完,锦辰就走了出来。   锦辰侧目看向齐芸汐的瞬间,神色中根本难掩惊讶之色,他倒是不觉得齐芸汐有多重视自己,只是觉得这女人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呢。   “贵妃还未回去?”锦辰淡漠地开了口,也没有因此顿住步伐,续而向外走去。   “皇上,臣妾自己做了点汤,给您送来。”齐芸汐拎过宫娥内的食盒,小声地说道。   “贵妃倒是好雅兴。”锦辰依旧冷漠地开口回道,“朕正准备去静娆才人那里,贵妃可是要一起去?”   齐芸汐知道锦辰是故意恼自己,她只是柔柔的笑了笑,她也只能如此,不然呢?难道耍脾气生气?然后正大光明给锦辰一个可以降罪自己的理由?   锦辰迈开步伐,却发现齐芸汐没做声,回眸一看,就见她有些楚楚可怜地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也不敢跟上来,怀内还抱着那个精致的食盒,他其实很好奇这个女人会做些什么东西给他吃,不过发生了今日那事,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到这女人的脸。   “德福,送贵妃回容熙宫。”锦辰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命令道,随即便迈开步子离去。   齐芸汐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将锦辰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去后,她这才郁闷地被德福请回容熙宫。   刚进来就寻瑞雪独自去了偏殿,让瑞雪关紧门,齐芸汐便开口对她言语道:“静娆那边如何?”   “宫外的消息,老爷说可用。”瑞雪谨慎地点了点头,低声回答。   “那就好,省得我费工夫。”齐芸汐冻得浑身发抖,躺在软塌上示意瑞雪将暖炉都搬过来,给她好好烤烤,暖暖身子。   “所以娘娘有何指示?”瑞雪续而对齐芸汐询问道。   “过几日,让静娆来见我。”齐芸汐困乏地眯了眯眼,大病初愈,又承受了锦辰那般的激烈性事,早就疲乏极了,但是为了缓解锦辰的怒意,亲自下了厨,忙里忙外,又在寒风中站了很久,只是人家不领情。   瑞雪瞧了忙扶起齐芸汐回了月夕殿,服侍她歇息。   这几日锦辰再也没来齐芸汐这里探病,许是怒极了,而齐芸汐也是天天跟瑞雪学做点菜,然后去御书房候着,每一次都被撵回来,也没办法。   这日,静娆也是得了瑞雪的信,来给齐芸汐请安。   齐芸汐躺在床榻上倒也是神闲闲意懒懒,倒是静娆战战兢兢,像是害怕齐芸汐责罚她一般,因为这几日锦辰时不时就去她的院子内,所以……   “本宫一直卧病在床,之前一直没有跟皇上提及此事,前些日子提了一下,居然成了。”齐芸汐浅浅一笑,对静娆倒是颇为亲切,“过来坐吧。”她指了指床榻前的椅子,友善地对静娆招了招手。   而静娆依旧战战兢兢,不过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落了座。   齐芸汐续而说道:“齐芸汐续而说道:“不过本宫当时的口吻似乎强硬了点,以至于竟惹恼了皇上,你这些日子小心伺候着点,莫要被皇上迁怒了。”   静娆顿时间恍然,毕竟她这才明白为何皇上每一回出现在她的院子内,都是寒着一张脸,像是含着怒气无处宣泄一般,而且即便是在她院子内过夜,也未曾让她侍寝,原来是因为……   静娆顿时间流露出一丝了然。   齐芸汐一看,又开口道:“其实皇上也就只会恼那么一阵子,你小心伺候着,莫要失了分寸,喏,你晋升为才人,本宫瞧你才搬去那边许也没什么东西装点门面,让瑞雪置备了些小玩意,你拿去好好打扮一番。”她摆了摆手,早就准备好侯在一旁的宫娥就抱着几个锦盒来到静娆身侧。   静娆忙着要推却,却被齐芸汐抬手所阻:“本宫好面子,可不愿让别人瞧笑话,觉得本宫这容熙宫出去的人受了亏待。”   “多谢娘娘赏赐。”静娆也不敢推却,毕竟她跟在齐芸汐身边也不短,知道齐芸汐的性子,所以也没再扭捏作态地推辞,“娘娘,您待静娆的好,静娆一定铭记在心,绝对不会辜负娘娘的厚爱。”她确然也是信了齐芸汐的话,因为之前齐芸汐就允了她的才人,前些日子那纷纷扰扰的乱她也没敢有所动静,也是因为父亲得了齐芸汐送的物件后,千叮万嘱切不可说什么有损齐芸汐的话,她自然谨记在心,虽然被软禁在容熙宫,但是她一直也都是安安分分的。   她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齐芸汐对容熙宫内的人当真是好,所以她唯一有二心的那一回,也就是那一夜……完全是被旁人言语所惑,虽然得了利,却险些万劫不复,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怕现在……   “对了,若是对皇上莫提及本宫,旁的也莫要提,无论好坏。”齐芸汐和煦一笑,对静娆叮嘱道,“本宫并非要利用你做些什么,也不需要你在皇上身边为本宫讨皇上的喜,所以你记住别做多余的事情。”   “是,娘娘。”静娆大气都不敢喘,静静地听着。   “本宫能让你当才人,也能让你做昭仪,但是,别觉得自己能飞上天就是凤凰,人要懂得收敛,别跟那几个以为得了一时宠爱的女人一般,当自己真是皇上手中的宝,有的时候,再好的宝,捧久了也会腻味,化在手心里只会脏了手,到时候即便是再喜欢,也会弃之。”齐芸汐挑了挑黛眉,忽然眸子内掠过一抹冷意,她早就看透这一切,所以觉得与其讨好皇上争宠这么麻烦,不如干掉受宠的女人,反正没了喜欢的女人,剩下的,不就是都不受宠的,到时候不受宠的女人也不敢跟她争宠,皇上自然就是她一个人的。   不过现在想想确实不合实际,且不说要对付的那些女人必须小心翼翼不露一丝马脚,更重要的是,每三年一回的选秀,只会让后宫的女人不断充实,女人会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能对付一个人简单,但是对付一群人不露出马脚那可是很难。因为她也没把握时时刻刻都能将一切掌控,只要露了一丝马脚,那么她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静娆,现如今你已经不是过去陪在我身边的宫娥,成了才人,别再跟过去那般不知分寸,皇上面前要识大体,莫要做些小鸡肚肠的事情表现出你的善妒。”齐芸汐不得不敲打一下这静娆,省得她日后出事了,自己一身骚不说,还沾染上她。毕竟再怎么说,静娆也是从她身边出去的人,到时候那些人一定会说是她暗中指使,所以还是先敲打一番的好。   静娆明白齐芸汐自语行间的含义,忙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连累齐芸汐的事情后,便乖巧地领了赏赐离去了。   齐芸汐则懒散地将身子陷在身下的软垫内,这几日没了锦辰的大驾光临,容熙宫倒是清净了不少,她也不需要时时刻刻警惕着,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只是每一次吃药的时候,齐芸汐再也瞧不见身边那个冷着脸的男人,竟然有种古怪的感觉,难受地躺在床上,她翻身拉起被子,对瑞雪询问道:“皇上的生辰还多久?”   “就在明日。”瑞雪忙叮嘱道,深怕齐芸汐给忘了,不过犹豫了下,她忍不住询问道,“娘娘,您真打算送皇上那些珍珠?”   “他以前蛮喜欢的。”齐芸汐不悦地撇了撇嘴角,对瑞雪说道,“他以前还拿这种珍珠用弹弓打过我。”她绝对不会忘记皇上还是皇子时有多混蛋,打了他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当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她送他南海珍珠的心情并非是什么送礼物的心情,她只不过就是恨不得将这些珍珠全部砸在他那脑门上,砸他一头肿包!   “娘娘,您真是记仇。”瑞雪自然晓得那些事情,抬手轻抚着齐芸汐的额头,她无奈地笑了笑,“当初记得您哭着,头肿得厉害,老爷怎么问您也不说为什么,到后来才偷偷跟奴婢说是被三皇子打的。”   “我不过是认错了他,把他当下人,使唤了他而已……”齐芸汐不悦地嘟囔道,“但是他每次都这样欺负我,每次还都用那么大又圆的珍珠打我!我都收起来了!”她一回想起自己当初被欺负就咬牙切齿,那个男人当真是坏到家了,她又不敢同父亲说,毕竟作为五皇子的锦辰可是当时皇上颇为喜欢的皇子之一,她不想让父亲为她而乱了大谋,所以一直隐忍不说。   她是很记仇的人,她从来不否认,所以她一听到登基的是锦辰,心情就不好,后来得知父亲要将她送进宫,嫁给那个过去常常欺负自己的男人,她简直快疯了,无论她如何抗议,如何哭喊,都无法改变那个态度颇为强硬的父亲的想法。   ☆、10   她知道锦辰讨厌自己,她知道自己进宫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但是,她无法跟父亲解释这一切,被送入宫中,果然……   她过去就是锦辰最讨厌的女人,现如今也不例外。   齐芸汐叹了口气,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绝对是她的噩梦,而这噩梦在不断地延续着。   “娘娘,您……”瑞雪当真不晓得该如何劝说眼前这个任性的主子,“许您为皇上跳一支舞如何?娘娘,您自大入了宫,就不曾再跳过舞了。”   “不想给他跳。”齐芸汐倔强地开口道。   “娘娘,您若是真想得到皇上的心,就得费尽心思讨他的喜欢,而不是激怒他……”瑞雪着实看不下去齐芸汐这般笨拙地应付锦辰,有的时候,她明明可以用一种更好的办法,更好的方式,齐芸汐是个聪明无比的女人,对付宫内那些女人们,她从未失过手,得罪锦辰,她也从未失手过……   齐芸汐叹了口气,她怎么才能强迫自己耐下性子,讨好这个男人?   “好吧。”齐芸汐妥协地回道,“我晓得了。”   “嗯,娘娘,奴婢去给您准备舞裙和配饰,您要不要再练练?您可是最近一直躺在床上呢。”瑞雪一听这话,顿时间眉飞色舞起来,随后就飞奔去为齐芸汐准备东西。   而齐芸汐也是走下地,活动一下筋骨,她确实需要好好练一下,不然就是去出丑。   齐芸汐没穿越前就饱受课外兴趣班的摧残,穿越后没少受到那些老嬷嬷的教导,使得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当然算是为她入宫准备,她也是到了入宫那一刻才晓得。   活动开手脚,齐芸汐就去了华西殿,将宫娥唤进来演奏乐曲,而她按部就班地翩翩起舞。   这舞她曾经跳过,在过去的七皇子,现在的庄亲王琉卿的生辰宴上……   练了一天,倒也不觉得生疏,瑞雪一直夸赞着齐芸汐厉害,服侍她沐浴更衣,又让她喝了药服侍她睡下。   第二天,齐芸汐就开始跟瑞雪商讨着该穿些什么,如何装扮,齐芸汐的意思就是跟往年一样,素雅得过且过了,瑞雪觉得她还是要盛装打扮一番,起码不能被宫内别的女人比下去。   齐芸汐倒是觉得无所谓,锦辰心中本就没有她的地方,打扮得再漂亮,到他眼里也是一团糟,她还没精力费那么多功夫呢。   但是扛不住瑞雪   的纠缠,齐芸汐只能被迫床上那奢华至极的礼裙,绾梳起惊鹄髻,簪上发钗,压上花钿,化妆的时候她也是只能耐着性子坐着颇为不满。   一切完毕后,齐芸汐整理着舞裙,她不可能穿着舞裙出席宴会,家宴是午宴,晚些时候锦辰还会宴请大臣,那时候她虽说也会出席,但是她不可能在一群大臣面前跳舞。   时间差不多了,齐芸汐也被瑞雪搀扶着出了容熙宫,上了软轿去了举办午宴的九华园。   齐芸汐不算早到,也不算晚到,只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端坐在席位之中的庄亲王——琉卿。   齐芸汐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坐席,落了座,四下张望了一番,当对视上琉卿的视线时,她只是淡漠地撇开头,像是怄气一般,不理会他。   琉卿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即也错开视线。   齐芸汐瞧着其他几位嫔妃们都穿着打扮得光鲜亮丽,腮红满面,笑意浓浓,却也是各个春心萌动的等着锦辰的大驾光临,而她只是接过瑞雪手中的锦盒,随手打开,闲得发闷地拨动着盒子里面的珍珠。   忽然太监开口唤道:“皇上驾到!”   立马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只是齐芸汐慌神中,倒是被瑞雪提醒了一下才慢半拍站起身,却被锦辰刚好瞧见,被那双眼眸冷飕飕地瞪了一眼,她委屈地落了座,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怎么样都得遭嫌。   锦辰路过瞧了一眼齐芸汐桌上没合起来的锦盒,脸色立马臭了三分,只是齐芸汐没注意,依旧低着头拨拉着珍珠玩,这让锦辰心中的不爽又深了几分。   其实参加这种宴席当真是无趣极了,晚宴上还有些歌舞节目什么的,午宴基本上就是后宫女人争奇斗艳,展示自己的看家本事。倒是其他几位封王有了封地的王爷也带着他们的王妃参加这次的家宴。   又过了会,太后也到了,这家宴也是正式开始。   齐芸汐不打算一开始出风头,所以先静静地瞧着,视线时不时落在只身一人坐在席位上独酌的琉卿,忍不住也举起杯喝起了酒,说来自打琉卿得了封地离京后,这是头一回见到他,上一次锦辰生辰他未来,却不晓得这回怎么来了。   心底没来由地烦闷,齐芸汐便一杯又一杯地喝个没停,忽然瑞雪一把按住她举杯的手,悄声对她劝说道:“娘娘,可不能喝太多。”   齐芸汐这才恍然,忙止住动作懊恼地摇了摇头,这才感觉到头晕目眩,心想真是惨了,等下可千万别出洋相。   而端坐在上座的锦辰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原本沁着丝丝寒意的眸子内撩起一抹抹足以燎原之火,紧抿着薄唇几乎快成了一条线,正在拨拉琴弦的瑶妃那悠扬的琴声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齐芸汐对上锦辰那投来的冰冷视线,不由得心底一怵,她慌乱地底下头,侧目看向瑞雪,寻思一番,还是打算趁着醉意微醺,先赶紧跳完那支舞,省得等下酒气上来,出洋相。   待瑶妃一曲完毕,齐芸汐也是起身,拿着锦盒走到皇上面前,笑吟吟地对他说道:“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将锦盒搁在皇上的桌上。   锦辰听了这原封不变的话,颜色当真是难看得在场所有人都能瞧出来,不过齐芸汐自当没看到。   “嗯。”锦辰也不好当众扫了齐芸汐的颜面,冷冷地点了点头,随意地应承道。   “臣妾这些日子一直所思右想如何为皇上祝寿,后来想想,不如为皇上献上一舞,以表臣妾心意。”齐芸汐不在意锦辰的冰冷态度,续而典雅端庄地浅笑道,“请容臣妾准备片刻。”说罢,她便一衽礼,让瑞雪跟着暂时离席。   锦辰微微有些惊讶,这女人……   太后则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锦辰言语道:“辰儿,芸汐呀这舞可是好看极了,轻易不会跳,当年你父皇过寿时,她一舞可是名震京城,那时候可是……”太后也是回想到先帝还在世上时候的事情,竟不知觉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锦辰瞧着太后如此开心,却也甚是欣慰,面容之上凝萃的冰霜也缓缓融解,他怎么会忘掉那时候的齐芸汐……   ☆、11   齐芸汐不敢怠慢,换好衣物后,再次精心妆点好妆容,这才穿着薄地软舞鞋再次出现在宴席之上,正午时分,倒也不会太冷,但是她那轻薄的舞衣却也轻薄得很,让她感觉有些冷,不过当她伴随着那管弦之乐舞动起来时,身体周遭的寒意渐渐被驱散。   她舞姿翩翩,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   乐曲忽然空灵,她也轻颦娥眉,无限哀愁从眉眼间流露出来,一拂袖,一旋身,点额抚臂画眉描唇点朱唇,那一举手一投足水袖轻舞都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痴醉,包括一直冷着脸的锦辰。   忽而乐曲悦耳轻松,齐芸汐侧身垂眸,轻眨眼眸,一抹婉约的娇羞之色浮上眉梢,流露出一抹娇嗔之色,再转瞬间,她笑颊粲然,仿佛瞧见嘴心爱之人,媚眼如丝,加之她微染醉意,酡红微醺,看得锦辰那姣好的眉宇微微皱起。   齐芸汐那纤妙舞姿再一次触动了锦辰那根沉寂了太久的心弦,还记得初见齐芸汐那种震撼,让他不能自抑,还记得再见她时她展现出来的任性骄纵,让他甚为不喜,之后她进了宫,成为他的女人,却从未真心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他看得出来。   只是这一刻,他困惑了,这个女人忽然对自己展颜一笑,笑靥如花,让人如痴如醉,像是瞧见至爱之人般……   一舞毕,齐芸汐浅笑着行了礼,入了席,瑞雪忙取来貂皮披风,裹在她身上。   齐芸汐落了座后,这感觉寒意袭来,原本有些冒汗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她轻颤着手举起杯子喝了几口酒,暖暖身子,随即偷瞄了一眼琉卿,而琉卿忽然温润一笑,举杯示意一番,便一饮而尽。   齐芸汐忽然粲然一笑,也举起杯,一饮而尽,随后便一杯一杯停不下地喝了起来,即便是瑞雪从中劝阻,她也依旧喝个没停,像是要故意将自己灌醉一般。   琉卿虽然将这些看在眼里,但是,现如今的他只能静静地看着。   差不多宴席将散,齐芸汐也基本上醉得一塌糊涂,不过她还是能□地补瘫倒在桌子上一醉不起,由瑞雪搀扶着,好歹平稳地站起身来,没有出差错地退席,只是回宫的路上,却遇上准备去见太后的琉卿。   “好久不见。”琉卿轻笑一声,对齐芸汐柔声询问道。   “不想见你。”齐芸汐端着架子,扶着瑞雪的手摇摇晃晃地向容熙宫走去。   “你不该喝那么多。”琉卿几步上前,拦住齐芸汐的去路。   “与你无关。”齐芸汐依旧是态度恶劣地对琉卿冷言冷语地回道。   “生气包。”琉卿好笑地看着齐芸汐,忍不住唤道。   “讨厌鬼!”齐芸汐厌恶地跺了跺脚,对着琉卿吐了吐舌头,继续走着。   琉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询问道:“汐儿,万事小心。”   “为什么回来?”齐芸汐听了这句话,忍不住顿住步伐,回眸看向琉卿。   “听说,你病了。”琉卿微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开口对齐芸汐说道,“好在你和你父亲都平安无恙。”   齐芸汐定神地看着琉卿良久、良久……幽幽地吐出一句话:“谢谢你的关心。”   琉卿视线温柔地凝视着齐芸汐,看着她错杂地抬眸,随即飞快地垂眸,再之后她便步调飞快地拉拽着瑞雪离去。   这一回琉卿不再阻止她离去,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另一边,锦辰送回了太后之后,便要来了齐芸汐送的那盒南海珍珠,直接将那些珍珠全部悉数丢进之前曾经丢了齐芸汐珍珠的湖内,只是这一次,他却留下了她亲手绣的帕子,说来,她的女红做得当真是好……   锦辰又瞧了下天色,再想起那女人居然在他的生辰宴上居然喝得烂醉,便不由得一恼,但是步伐不晓得怎么就拐向容熙宫。   只是一进月夕殿,就听到齐芸汐的声音,只是娇媚得多,许是醉意深浓,让她言语中透着些许让人沉醉的媚色,似乎在撩拨锦辰的心弦。   他走了进去,屏退其他宫娥后,随后就瞧见瑞雪正用热毛巾再擦着齐芸汐的脸,帮她洗去脸上的妆容,这时候的她难受极了,不断地拉扯着身上的舞裙。   锦辰走了上去,示意瑞雪离开,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女人时,就见她猛然间坐起身来,一把抓住锦辰的衣领子,仰头看向他,嘟起了小嘴。   这完全让锦辰始料未及,他痴神地盯着怀内媚眼如丝盯着自己看的女人,一时间竟不晓得如何反应。   齐芸汐暴躁地拉扯着锦辰的衣服,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扯拽着他的华服,将他整个人就翻身压在了床榻上。   “讨厌你,讨厌死你了!”齐芸汐一边气恼对锦辰怒骂道,“你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死你了!”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   锦辰一时间被骂懵了,倒也不晓得如何训斥齐芸汐。   齐芸汐一边说着醉话,一边扒着锦辰的衣服,续而埋怨道:“你真是讨厌死了,老是弄得我疼死了,我恨死你了!”她忽然低下头吻上锦辰正准备怒斥她的嘴,像是发泄一般,吻着他,粉舌探入他的口中,缠上锦辰的长舌。   锦辰也从一开始的吃惊转化为对齐芸汐热切的情||欲,反客为主激烈地缠吻上齐芸汐的丁香小舌,他只感觉齐芸汐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轻抚着自己的胸膛,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去……   锦辰忽然一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拉住齐芸汐的手,对她玩味地询问道:“你在勾引朕?”   齐芸汐没有吭气,只是一意孤行地扯下锦辰的裤子,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试了几番,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吞下他的巨||龙,于是她一把揽住锦辰的脖颈,几乎赤||裸的身子不断地在锦辰身上轻轻蹭着,对他郁闷地抗议道:“帮帮我……你每次都弄得我好疼,我要自己来!”   锦辰紧锁眉关,就觉得这女人怎么一喝醉了就这般性情大变……   忽然齐芸汐再也耐不住,整个人一下子坐了下去,顿时间两人都发出一声低吟,只是齐芸汐更加难耐一些,她发出一声呜咽的悲鸣,感觉还是一样的疼,而且还是她自找的,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寻找让她感觉到舒服点的地方,只可惜都难受得厉害,她只能缓缓地跪坐起来,慢慢地让他从自己体||内抽||离开。   一种别样的感觉让锦辰再次发出一声低||吟,他越发觉得喝醉了的齐芸汐真的给予他一种别样的快感。   “好疼……”齐芸汐只感觉遭罪,怎么样似乎都不会舒服,于是她放弃一般,从锦辰身上坐了起来,想要脱身离开。   却被锦辰突然压住她的小蛮腰一下子又按了下去,就听他那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逃!”   “锦辰……”齐芸汐呜咽地轻唤道,她不安分地动弹着,那含||娇似吟||春般的声音让锦辰为之一动。随后她竟不自觉地起伏着身子激烈地同锦辰那强壮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尽一切取||悦身||下这个男人,感受着锦辰肌肉在不断地紧绷,感受着他灼热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地撩||拨着她体||内那股乱窜的火焰,时而因为几乎濒临极限而顿住身子发出一阵呜咽的哭音,难耐地挣扎着。   锦辰惊艳地凝视着微眯清眸紧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口中娇吟的齐芸汐,感觉今日当真是瞧见一个与众不同的她,时而后仰着头,让他忍不住想要啃咬着她那宛若蝴蝶展翅般诱||人的锁骨,时而急切地低头试着想要亲吻自己,动作中却带着些许难以抑||制的热||切……   后宫内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向她这般,也没有一个女人敢向她这样一般,强势地将一国之君压在身下,他从来都晓得齐芸汐与其他女人不同,透着鹤立独行,与众不同,所以她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太意外。   撩拨开她因为汗水而粘在额前、发鬓处的发丝,锦辰能感觉到齐芸汐快达到极限,他还是强||迫她不断地吞||吐着自己的巨||龙,就见她再也无法隐忍地发出一声高||昂的惊呼,紧紧地绞||住他的灼||热,一股股热浪洗刷着他,只是锦辰强忍着,他可不想就这样被这个女人轻易征服了。   而齐芸汐头一回达到这般极致的高||潮,瘫软地趴躺在锦辰的怀内,不断地发出急||促的喘||息,困乏地眯了眯眼睛,她正准备躺在床榻上好好睡一觉,只是锦辰根本不让她歇息,直接一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开始新一轮的纠||缠。   一而再再而三的痴||缠,几乎榨干了齐芸汐的所有力气,到最后她只能无力地瘫在床榻上,任锦辰为所||欲||为,只是若是仔细一瞧,那原本醉||意甚浓的眸子内却流转着一股别样的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   ☆、12   等太监德福来提早来请锦辰准备出席晚宴时,齐芸汐才睡下,锦辰则躺在床榻上用指尖描绘着她的娇躯轮廓。   锦辰懒洋洋地坐起身来,将齐芸汐抱了起来,对她轻声唤道:“芸汐,醒醒,该更衣参加晚宴了。”   齐芸汐依旧紧闭眼眸,困乏地在锦辰的怀内发了身子,将头埋入他胸膛内,发出一声嘤咛后继续睡着。   锦辰瞧着齐芸汐孩子气地赖床,并没有多言语,将她拦腰抱起向浴池走去。   德福在外没得令,也不敢进来,只能静静地候着。   同她一起进入了浴池内,感觉到她身子不自在地扭动着娇躯,双手缠上他的身子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紧紧地抱着他,只是最好笑的就是她一直不曾睁开眼,像是抗拒醒来一般。   “醒来,不然我就再要你一回。”锦辰忽然沉声在齐芸汐耳畔低语道。   齐芸汐郁闷地张开了眼,轻轻眨了眨眼,随后小声嘟囔道:“我不想去。”连自称都懒得多说,她困倦地发了个哈欠,依靠在锦辰怀内,“好累。”   “必须去。”锦辰指尖轻柔地瘙痒着她的后腰,看着她不自主地弓起身闪躲他的手指。   齐芸汐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上那斑斑点点的吻痕,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扶着浴池沿壁缓缓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双腿虚软地一下子就沉到浴池内,锦辰伸手一捞,将她再次抱在自己怀内,然后伸手摇动浴池旁的银铃,让伺候沐浴的宫娥们进来,瑞雪她们走了进来后,分别为两人擦洗身体。   齐芸汐舒服地上半身趴在铺着软巾的浴池边沿上,让瑞雪为她擦抹着精油按摩身体。   锦辰只是在浴池内时不时侧目看向眯着眼无比享受地翘着圆臀,就见她晃动着双腿用一双玉足踢打着浴水,唤着瑞雪按捏着她酸乏至极的后腰,撒娇一般对着瑞雪小声嘟囔道:“瑞雪,大力点,腿那里,酸乏动不了。”   锦辰一听,忍不住往齐芸汐那边凑过去,大手就直接附在她的大腿上,大力地帮她按捏着。   齐芸汐一惊,侧目看来,窘迫地双腿紧紧贴合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言语道:“皇上,时间不早,该更衣准备出席晚宴了……”   “嗯……”锦辰态度淡漠地点了点头,从浴池中站起身,走了上来,让宫娥服侍着擦身更衣。   齐芸汐也在瑞雪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双腿发软地只能扶着瑞雪的手臂,让惜玉帮她擦拭身上的花香精油,为她换上晚宴时穿的华裙,只是双腿无力再加上困乏极了,让她根本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困倦疲惫。   锦辰瞧在眼里,没吭气,齐芸汐被迫坐在梳妆台前上妆,锦辰等齐芸汐准备妥当后,便对德福询问道:“轿子准备妥当了?”   “已在殿外候着。”德福点了点头,将锦辰往殿外引去。   锦辰直接走到齐芸汐面前,一言不发地猛然间将她拦腰抱起,向殿外走去。   齐芸汐原本困意深浓,快睡着了,被锦辰这般一抱,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她有些紧张地双手攀上锦辰的肩膀,支支吾吾地言语道:“皇上,臣妾自己可以走……”   “贵妃想要朕将你现在丢在地上?”锦辰冷冷地挑了一下眉角,对她质问道。   “不想……”齐芸汐立马消声。   锦辰抱着齐芸汐一起坐进了轿子内,她困乏地将头靠在锦辰肩膀上准备趁着这点功夫补眠,只是锦辰一直骚扰她,不让她安心睡觉,像是故意在折腾她一般,好不容易熬到设宴的京华宫,齐芸汐赶紧先一步下轿子,结果刚一走出去就踉跄几步差点直接栽倒在地,好在锦辰紧跟着出来,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可以走?”锦辰饶有兴致地瞧着齐芸汐,揶揄地质问道。   “勉强。”齐芸汐咬了咬牙,长舒一口气吐出这两个字。   “别摔了,给朕出洋相。”锦辰瞧着齐芸汐被自己扶起来后,非但没有依靠在自己身上,反而退开几步扶住一侧的瑞雪,顿时间颜色一寒,声音冷冽地说道,随后便大步流星地入了席,没有等齐芸汐。   齐芸汐也不在意,让瑞雪搀扶着慢慢走进了宴席内,她的大哥齐紫韵正好瞧见她,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对她关心地询问道:“汐儿,怎么了?”   “大哥,没事,就是有点累。”齐芸汐粲然一笑,对齐紫韵透出一抹安抚的视线,“二哥呢?”她环顾一圈,似乎没瞧见她二哥齐紫溪。   “准备出征。”齐紫韵提及齐紫溪时,神色略显严肃,“别担心。”不过为了不让他的妹妹担忧,还是展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同她一起入了席。   齐芸汐落座在锦辰身侧,她父亲齐意华也在座,她视线投去,对着自己父亲柔柔一笑,而齐意华也对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齐芸汐又侧目看向锦辰,抿了抿唇,想想还是没开口,转头对身后瑞雪柔声轻声唤道:“瑞雪,帮我倒些解酒汤。”   “奴婢这就去准备。”瑞雪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锦辰听了,侧身对她询问道:“不舒服。”   “难受极了。”齐芸汐微微低下头,手捂在腹部,她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   锦辰在明白自己今日确然是做过头了,便抬手命人先上一杯热茶给齐芸汐暖暖胃。   齐芸汐捧着茶杯喝了口热茶,感觉舒服多了,她困乏地歪了下头,轻轻靠在锦辰肩膀上,忽觉得不妥当,忙又抬了起来,偏侧到另外一侧。   锦辰余光瞄了一眼齐芸汐,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自己身侧拉来,冷着脸对她言语道:“若是累了,就靠着朕歇会。”   齐芸汐诧异地看了眼锦辰,微微一笑,偏侧过头靠在锦辰肩膀上,手也搭在他的左臂上,小声地对锦辰言语道:“谢谢您。”   锦辰挑了挑眉,没作声。   一整个晚宴过程齐芸汐都是晕晕沉沉的,实在是太困了,反正摆着优雅的笑容她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完美的假象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无可挑剔,加上锦辰的配合,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锦辰和她关系极为亲密。   现如今,朝野内齐意华如日中天,后宫内齐芸汐再怀上龙种,指不定今后……   齐芸汐着实扛不住,少少地喝了些粥汤,便对锦辰说道:“皇上,臣妾身体抱恙,能不能早些……”   锦辰独酌了一杯酒后,侧目看向齐芸汐,沉吟了片刻,对她说道:“去吧。”   “多谢皇上。”齐芸汐微露喜色,轻柔地握了握锦辰的手后,她便站起了身,跟太后言语了几句后,便让瑞雪搀扶出了设宴的宫殿,坐上早就备好的软轿,她从袖间取出一封信笺,这是之前她大哥齐紫韵在同她一起入席时塞给她的,她一直藏在袖间,现如今才得空瞧一眼。   信笺上字很少,但是意思很清楚,温如新的妹妹要入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有一更。   ☆、13   齐芸汐叹了口气,想进宫的女人永远不缺,这温如新算是锦辰一手扶持起来的新贵,他妹妹温如玉传闻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进了宫,锦辰自然不会亏待,可苦了她了,该怎么不落痕迹地灭了这个女人还得斟酌斟酌,不过先瞧瞧是怎么样一个人吧。   让瑞雪和惜玉帮她更衣,躺上床后又喝了点暖胃养胃的粥,这才睡下。   结果不晓得睡了多久,齐芸汐忽然被一个人压在身上,一股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她微微蹙眉,微微挣扎着,她张开眼还未看清对方长相就被他那吐着酒气的嘴吻住了……   虽然齐芸汐晓得这人定然是锦辰,但是想不透怎么区区一个生辰宴就让这个男人喝得这般醉,只感觉身上的衣裙再一次在对方手下化作碎布,齐芸汐真想掐死这个男人,要是平民老百姓家,被他这般折腾,家都能败了。   沁着酒气的薄唇沿着她的唇、脖颈一路向下,那让人难耐的酥麻感让齐芸汐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弓起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锦辰的头,轻声对他唤道:“皇上……”   结果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德福的声音:“皇上,温大人有事求见。”   锦辰听了这话忽然顿住动作,酒醉之下他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撑起身子坐起身来,似乎准备整理衣服去见温如新。   齐芸汐不悦地蹙眉,她一双莲藕直接缠上锦辰的腰,对他柔声道:“皇上,别走……”那透着一丝丝媚意的声音让锦辰身子明显一僵,她双柔荑缓缓拉扯开锦辰正准备收拢的衣襟,直接攀上他的胸膛,“皇上……”   锦辰迟疑了片刻,忽然拉开齐芸汐的双手,还是站起身来,唤进来宫娥为他整理衣服,便匆匆离去。   躺在床榻上的齐芸汐一言不发地看着锦辰就这样离去,顿时间觉得,他似乎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般醉……   懒得想太多,留也留了,人还是走了,她也没办法。   第二天一早,齐芸汐就梳妆打扮去了太后的荣贵宫。   如往日一般,落座在太后身侧,陪着太后言语闲话,吃着茶点听着其他嫔妃们说话,气氛倒也和谐,只是,锦辰的出现,一瞬间将原有的平静给扰乱了。   齐芸汐视线自然第一时间落在锦辰身侧的那个小女人上,就见她步调款款,透着些许扭捏,似乎是昨夜初受宠幸,所以走路姿势稍稍有些……   只是锦辰那般以自   己为中心的男人,居然会体贴地配合她的步调走进来,并且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领着她进入了殿内。   若不是昨夜收到了大哥的信笺,她其实真的会被锦辰的举动所惑,以为锦辰真的对这个温如玉上了心,但是联想起昨夜锦辰莫名的举动,却也了然,他还是不信她,一时的温情不过是引她上当的局。   昨夜先一步醉酒求欢,再是太监德福的打扰,续而是今早携温如玉亮相,都是在对自己的试探,不过是引她出手设的局。   锦辰在利用温如玉一步步激怒她?让她出手对付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   齐芸汐微微眯了眯眼眸,将眸子内流转的一抹冷意掩藏起来,她并不是急于出手的人,她喜欢慢慢观察,研究自己的对手是怎么样一个人,再决定如何收拾对方,鲁莽行事亦或是冲动行事都不是她做事的原则,锦辰这一点确然是低估自己了,她不是以感情为基准行事的人。   齐芸汐如沐春风一般展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站起身来给锦辰见了礼后,开口询问道:“皇上,这位是?”   锦辰侧目看向齐芸汐,瞧着她那温柔的浅笑,眸子内顿时间一寒,领着温如玉给太后行礼之后,开口道:“母后,朕准备给如玉一个封号。”   “如玉?可是温大人的妹妹?”太后已经得了讯,所以并不意外,慈爱地展颜一笑,对锦辰询问道。   “是。”锦辰走到太后身侧落了座,而温如玉则有些失措地立于太后面前,受着四面八方的注视,皇上身边的新宠自然是所以后宫女人的注目目标,无论是善意亦或是妒意。   “芸汐,你觉得呢?”太后没有立马回答锦辰的话,反而拉起了齐芸汐的手,对她询问道。   齐芸汐瞧了一眼温如玉,对太后笑道:“太后,瞧着皇上甚是喜欢这位温小姐,只是刚入宫就进九嫔怕是不合适,不如封个容华如何?”既然锦辰要试探自己,那她大大方方地给他机会试探自己,容华这个位置很微妙,恰好在九嫔之下。   锦辰眉角微微一动,不露声色地伸出手,示意温如玉给太后请安。   “如玉见过太后、贵妃娘娘……”温如玉看样子做了不少功课,倒是能将在座的诸位嫔妃叫出来一一请安,随后就小鸟依人般走到锦辰身侧立着。   “嗯……”太后看着如此乖巧伶俐的丫头,却也是大喜,“就按照芸汐所言,封为容华。”   锦辰虽然对此不太满意,不过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执起温如玉的手,让人为她设座。   齐芸汐将锦辰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但是无动于衷,展露出来的浅笑依旧,她不落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圈,视线顿留在其他几位嫔妃身上,如瑶妃,虽然她并没有要站在自己这边的意思,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对自己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起码在明面上不会,虽然暗地里就难说了。她现在可是颜色可是不怎么好看。   其实现在在座所有人,瞧着锦辰这般待温如玉,心底都不会太好受。   齐芸汐真心对温如玉这种女人看不上眼,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她若是弱,不需要自己动手,便会消失,她若是手段厉害,齐芸汐也会斟酌一番该如何对付,她暂时不想自己亲自出马,她倒是要瞧瞧看,锦辰相中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14   齐芸汐不莽撞,不急躁,计谋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一点点思考出来的,她不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公开对付这个新宠是明智之举,所以善意地拉拢无论如何都要展露出来。   一直都是笑着,齐芸汐已经习惯在锦辰面前展露这种雅致的笑容,不轻佻,不逾越,温柔恬恰,像是最贤惠的妻子一般。   一起用了早点,齐芸汐便同交好的徐昭仪和林修仪一同回了容熙宫。   “贵妃娘娘……”徐昭仪有些急切,忍不住在路上就打算开口。   齐芸汐抬了抬手,让徐昭仪莫要急着言语,现如今满地定是锦辰的眼线,她必须小心谨慎。   “徐昭仪,还记得本宫过去的话?”齐芸汐开口对徐昭仪询问道。   “记得……”徐昭仪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然展颜一笑,对她言语道,“娘娘,家父这些日子进京,给妾身带了些家乡的土特产,若是娘娘不嫌弃,妾身给娘娘送去一些尝尝鲜?”   “你老家是淮安?”齐芸汐倒也是满欢喜地询问道,“听说淮安的小吃都不错呢。”她倒也欢喜,拉着徐昭仪一直询问关于她老家的事情,丝毫没有打算谈论温如玉的意思,林修仪见状也不敢吭气,静静地跟在后面听着两人言语。   进了容熙宫内,齐芸汐将两人请入了金悦宛内,让宫娥摆上茶点后,便屏退殿内其他人。   “娘娘,您瞧该如何是好?”徐昭仪有些慌张地开口对齐芸汐询问道。   “瞧着皇上似乎颇为喜欢那个姓温的女人。”林修仪也是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你们可别轻举妄动,记住本宫的话,有些事情,急不得,也不需要急,你以为就你们心里急?瑶妃难道心里不难受?蓉妃难道不会眼红?其他位居九嫔之列的人难道心中没有想法?”齐芸汐倒也是慢条斯理地对两人指点道,“且瞧着,就看谁先忍不住,你们现在急也没用,皇上喜欢的人,皇上想宠的人,并不是你们轻易能动得了的。”   “可是就让她这般?”徐昭仪神色微冷,毕竟之前悦妃因谋害瑶妃腹中骨肉获罪赐死,现如今后位尚空,四妃之位空缺出来一位,她们几个可是人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原本以为有了盼头,有了希望,结果现如今这温如玉横插一脚,委实让人头疼。   “本宫晓得你们那点心思。”齐芸汐怎么不晓得这几个女人的心思,怕这温如玉后来者居上,踩到她们头顶上成了四妃之一。不过以锦辰的性格,保不成就真成了这样的局面,毕竟温如新这个皇上的心腹委实有些势单力薄,锦辰为了给他今后的官途铺路。其实说不准当初瑶妃失了他的骨肉,自己被千夫所指之时他就这般决定了,让这温如玉入宫,一步步扶持起来顶了自己贵妃的缺,只可惜,她没有倒下,倒下的是悦妃……   “此事没必要急,不过一个新进宫的黄毛丫头就把你们弄得这般慌手慌脚,到时候选秀的时候,你们岂不是一个个都乱成一锅粥了?”齐芸汐叹了口气,捧起花茶抿了一口,柔声对她们安抚道,“你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有些事情,做得快不如做得好,做得妥当,无需急,也急不得。”   “娘娘,妾身是急躁了,委实瞧见皇上头一回这般重视一个人,慌了手脚。”徐昭仪冷静下来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齐芸汐听了这话,也微微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对两人言语道:“重视又如何?后宫内的女人没有孩子就没有依傍……”她摇了摇头,续而道,“此事不多谈,你们自己多思量。”   “就怕皇上专宠她一人……”林修仪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笑话,太后健在,会瞧着皇上专宠一人?实话跟你们说,以温如玉的身份,怕是短时间内晋升有难度,九嫔并非是那么好进的,四妃之位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惦记的,后宫的事情,是女人的事情。”齐芸汐也懒得拐弯抹角,对两人言语道,“本宫没见过此女,也不晓得此女心性,不晓得是个聪明人还是愚笨之人,你们也别乱了手脚,该干嘛干嘛,有这份闲心思,不如想着如何讨皇上欢心。”她也是厌烦了这般说教,转了话题就拐到了旁的。   又闲话了几句种花种草的事情,齐芸汐就打发两人各回各家了,说来这宫中跟着她的人不少,处处都得指点一二,省得她们惹了祸端累及自己,倒也是累得很,也费心得很,徐昭仪和林修仪都是她父亲挚友的女儿,所以她都帮着拉一把。   对两人谈不上喜欢,但是后宫之中终究需要盟友,也需要闲谈一起打发时间的对象,不然这些无聊的日子如何打发。   过了会,徐昭仪就命人将她老家的土特产送来容熙宫,齐芸汐就坐在后院琴韵院内的小亭子内落了座,尝着甜甜的蜜饯,吃着味道不错的干果,倒也是冷清极了。   其实她听了徐昭仪的话,心中却也有些错杂,锦辰确然极少展现出这般体贴的一面,那么高傲别扭的男人顺着一个女人,倒是难见。   齐芸汐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用指尖点茶水在石桌上画圈圈,她幽幽叹了口气,说来她还记得锦辰第一次来到容熙宫“宠幸”她时的情景,简直就像是受了屈辱来复仇一般,一番近似于折磨的性事后,原本就是初次的她差点没疼死过去,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到这种苦,直接在床榻上躺了好几日才缓过劲来,而现如今看到温如玉初受恩宠,却得如此体贴照顾,心底委实不是滋味。   人总会对比,但是人比人又会气死人,她比来比去,自己终究还是输得一塌糊涂。她自小受到父亲和哥哥的宠爱,只是嫁了人,却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有的时候静静地想了想,那个时候若是有机会跑了或者抓着琉卿去私奔,说不定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苦恼,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需要费心思琢磨的事情。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琉卿……   琉卿出生其实并不好,虽然贵为皇子,但是母亲不过是先帝微服私访带回来的一个农家女,从小他虽然努力,但是并不受皇上重视,他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只是进了宫后不晓得为何老得很快,很快就失了宠。其实后来想想,齐芸汐也能明白她母亲为何会那般,一个小村子里面的农家女,忽然一步登天入了宫,生了个儿子,怕是备受后宫那些嫔妃的欺负,又无处诉苦,苦闷着苦闷着自然苍老得快。   不过也亏得如此,琉卿才能安然无恙地在这宫内生存下来,毕竟宫里面,有时候得宠也是一种不幸,也是一种危险……   她小时候经常随父亲入宫,那时候的太后还是皇后,对她颇为喜爱,经常召她入宫。那时候她可是腰间挂着皇后赐给的腰牌满皇宫的乱跑,太监宫娥到处追。   还记得第一次遇上琉卿是在御花园内,那时候的他形单影只,身边连个下人都没跟着,一开始她没注意他,遇上了也当做没瞧见,毕竟宫内的皇子当真是多。   但是之后几次遇上却发现他都在御花园内画画,而且画得当真不错,她远远瞧见几次,他都是画景,小小年纪却能将花草树木间的神韵掌握得很巧妙,让她颇为惊叹,之后她便有意无意地路过,上去打招呼聊上一两句。   一开始这琉卿也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后来在她锲而不舍地纠缠下,总算放下心防,会主动跟她聊起天来,甚至为她画像。   相处之下齐芸汐觉得琉卿其实是个   很温柔体贴的男人,许是常年来照顾自己躺在病榻上的母亲,自小在深宫内品味人情冷暖,让他很早就成熟起来,初见时的冷漠再也不曾在齐芸汐眼里出现过,取而代之的就是很体贴的照顾。   还记得当初琉卿母亲过世时,齐芸汐特地入宫去瞧他,想说安慰一下,却瞧见琉卿眸子里含着泪,微微背过身子,隐忍着对她说道:“她活得太累了,现如今终于解脱了。”   而齐芸汐第一个念头却是:那琉卿你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再之后琉卿等皇子搬出了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后,齐芸汐才觉得琉卿真的解脱了,没有皇位争夺的烦恼,让他轻松自在不少。说来琉卿确然是性子不错,加上没有争斗心,与其他那些皇子们相处得都很融洽。所以一同聚在一起游玩时,齐芸汐都能瞧见琉卿的身影,虽说她也不敢过分和琉卿亲近,惹人非议,但是相比其他人,她确实是乐于与他在一起。   之后齐芸汐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的时候,其实琉卿也曾同她父亲试探性地询问过,只是被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虽然都贵为皇子,但是皇子也分三六九等……   ☆、15   那时候其实齐芸汐知晓这事,她曾经躲在屏风后面偷偷听,只是父亲的言辞太过伤人,让齐芸汐也不敢同琉卿言语此事,怕伤了他的颜面,而从那日起,琉卿其实也在一点点疏远她,虽说谈不上就此不相往来,但是行为举止间却隐隐透着股自制和隐忍的疏远。   哎……   齐芸汐微微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在花园地闲逛着,古代生涯实在无聊,若是过去还未嫁人,还能出门玩玩,现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冷清的院子内。   她想想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闷着,便领着惜玉她们飞奔回了殿内换衣服,内穿白色交领内衫,外穿白底湛蓝滚边雪青绸圆领袍,脚踩着骑马靴就唤来小凳子,陪她去皇宫内御风园。   小凳子是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书童,比她年长几岁,自小家贫被卖进他们府内,陪她读书识字画画什么的,之后她要入宫,结果他父亲就把小凳子处理干净一同送进了宫内,这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虽说他当初签的是死契,但是说来这眉清目秀的小凳子其实很有女人缘,齐芸汐还想着以后把卖身契给他让他出府去娶媳妇,结果……   有几次无聊,齐芸汐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父亲强迫他随自己入宫?   小凳子只是涨红着脸摇着头,不吱声,问多了他还会跟小时候一样恼自己,最后没了招,齐芸汐也就不问了,想说好好的一个男人就这样被割JJ弄残了,当真是可惜死了,府上多少丫鬟心都碎了。   最可笑的就是进宫后齐芸汐给他重新起名的时候,一时兴起跟他说你不如就叫小凳子吧,结果遭到了强烈反对,他更加喜欢青竹之类颇为雅致的名字,结果齐芸汐直接丢给他小桌子、小杯子、小椅子、小桶子、小刀子、小叉子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字,还故作大方地任他挑选。   小凳子无力接受,再之后来容熙宫干活的太监都遭殃了,现如今已经集齐了小桌子、小椅子、小杯子、小盘子、小碟子、小勺子。   一想到这齐芸汐就觉得好笑,侧目瞥了一眼小凳子,就见他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小沙包,一把就直接抢了过来,仔细一瞧,居然还是自己小时候闲来无事做的小沙包,上面还绣着一只很丑的猫咪头,这沙包已经很破旧了,居然还留着,齐芸汐觉得小凳子当真是恋旧的人,直接将沙包抛到天上然后像是过去那般踢着沙包,还对着小凳子喊道:“快帮我数数。”   “娘娘,别闹了,您都多大了。”小凳子一瞧,忙直接一个飞跃从空中抓过那个沙包,小心地护在自己怀内,对她训诫道。   “本来就是踢着玩的玩意,没事抓手里有啥意思。”齐芸汐对小凳子这般举动颇为嗤之以鼻,自从这家伙做了太监以后,心态就变得古怪多了,果然男人的东西少不得,一少就真的变了!   “娘娘,您还要不要去骑马了?”小凳子顿时间脾气就上来了。   这熊家伙就有胆子跟自己耍脾气,齐芸汐不悦地瞪了一眼小凳子那张越发秀气的脸庞,努了努嘴,对他言语道:“去,当然去,小凳子,你最近气性越来越大了。”   “奴才怎么敢。”小凳子又低下头把玩起那小沙包,嘟囔道。   齐芸汐哼了哼,这熊家伙在锦辰面前可老实呢,毕恭毕敬的,恨不得凑上去给那男人提鞋擦脚,要不是她晓得小凳子没做太监前性向杠杠的正常,不然还以为他瞧上锦辰打算跟她抢男人呢。   到了御风园,齐芸汐就轻车熟路地去了属于自己的小地盘,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就养在这里,她兴奋地对着马厩里面养尊处优的露露唤道,然后打发小凳子去招呼管马匹的马监。   马监立刻就跑了上来,打开马厩,将齐芸汐的露露牵了出来。   而通体雪白的露露也颇为亲近地绕着齐芸汐转着圈,小凳子则和马监一起给露露按上马鞍等等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妥当后,齐芸汐对小凳子勾了勾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小凳子快摆凳子。”   小凳子脸一冷,咬了咬牙,凑上去双手十指交叠,不过还是叮嘱她:“小心点,莫摔了。”   “晓得晓得。”齐芸汐也没踩小凳子的手,直接攀上马背就翻身上了马,然后骑上了马匹。   而小凳子也早就习以为常,牵着露露的缰绳,就这样领着齐芸汐缓缓地骑着马,在御风园内散心。   齐芸汐百无聊赖地同小凳子闲话着,结果这小子爱理不理自己的,她便拽过缰绳驾马前行。   在园子内转了几圈觉得没啥意思,齐芸汐就出了园子准备骑着露露到处走走,结果巧不巧居然远远就看到琉卿的身影,她摸了摸马鞍处,小凳子果然帮她准备了弓箭,箭自然是用白布包起棉花笼罩住箭头处,她悄无声息地勒住缰绳,拉弓便将箭头指向琉卿的后脑勺。   一箭射出,居然不偏不倚正中琉卿的后脑勺,让他警觉地猛然回头,手猛然间捂住后脑勺,向后看来,当视线落在齐芸汐身上时,不由得一愣,续而温柔一笑,拾起地上的箭向齐芸汐走来,走到她身侧时,将箭递给了她,无奈地对她说道:“你当真是……”   “我箭术还是厉害吧!”齐芸汐粲然一笑,对琉卿回道,“怎么有空入宫?”   “见太后。”琉卿眸内含笑地看向齐芸汐,对她说道,“不冷么?你身子才康愈,怎么就跑出来。”   “闷得慌……”齐芸汐苦笑地移开眸,低下头轻柔地扶着露露的脖颈,忽而转移话题道,“好久没瞧见露露了吧!喏,让你摸摸。”她再次侧目看向琉卿时,之前眸子内的苦涩都消失一尽。   “你……”琉卿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现如今有些话说了就是逾越,就是不合时宜,他不能害了齐芸汐,所以他没有伸手,只是神色柔和地看向齐芸汐,转口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吧……”说罢就准备告辞。   结果不等齐芸汐言语什么,忽然座下的露露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像是受了惊一般,忽然狂奔了出去。   琉卿原本准备先行离去,见此状,心中自然是一惊,顾不得那么多,他忙飞奔地追了上去,只是马奔得极快,完全刹不住。   齐芸汐还算镇定,拉拽着缰绳不断地对着身下发狂般飞奔的露露安抚着,只是毫无用处,忽然露露再次长啸一声,连带着齐芸汐一起摔倒了地上,骑在它身上的齐芸汐直接被甩了出去。   琉卿飞快地跑向齐芸汐身侧,小心翼翼地蜷缩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的她抱了起来,紧张地询问道:“芸汐,芸汐,你怎么样?”   齐芸汐运气当真算是不错,直接被甩进了草丛内,倒是没有伤得很重,只是,怕是身上没少有淤青。   “放开她!”锦辰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就听着这蓄满怒意的声音响起之后不久,他便出现在两人面前,猛然间将她从琉卿怀内拉拽了起来。   “啊!”齐芸汐本来就疼得厉害,哪还受得住这般的拉扯,她惨叫一声,扶住锦辰的手臂泪眼婆娑地对他哀求道,“皇上,您弄痛臣妾了……”   锦辰听到齐芸汐的惊呼,这才唤人过来帮忙扶着齐芸汐,并去唤太医。   之前他就瞧见齐芸汐被琉卿紧紧搂抱在怀内,一时动了怒,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问题,立即命人去看她的爱马,因为此时它正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搐着。   而齐芸汐也注意到,完全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张地抓着锦辰的衣襟对他哀求道:“皇上,快救救露露,她怎么了?快救救她!”她咬了咬牙,想要走过去一看究竟,结果却被锦辰一把抱住。   “皇上……”齐芸汐依旧不断地挣扎着,要走过去。   琉卿也怕齐芸汐再受了伤,他先一步来到露露身边,紧接着马监也和小凳子赶来,马监立马上前检查露露,并为她施救。   琉卿则环顾露露周身一圈,寻找异样,毕竟露露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无故发狂,定是有什么诱因。   锦辰则仔细打量着站都站不稳还哭着要救一匹马的齐芸汐,一想到她似乎关心一匹马胜过自己,便忍不住开口道:“也不需要救了,直接拖出去砍了。”   “不行!”齐芸汐一听这话,一下子拉拽住锦辰的衣襟完全慌了手脚,“皇上,露露不能死……求求您……”   “皇上,露露是齐贵妃自小养大的,请皇上饶其一命。”琉卿怎么会不晓得露露在齐芸汐心中的地位,也忙开口请恩道。   “放肆!”锦辰冷冷地看向琉卿,随即低头看向齐芸汐,对她说道,“这畜生几乎要害死你,死不足惜。”   ☆、16   “没有,绝对没有!”齐芸汐眸色遂寒,她看着渐渐平息下来躁动的露露,喃喃道,“绝对不是露露要害我,而是别人……”   锦辰神色也是徒然一变,直接将齐芸汐拦腰抱起,对赶来的御医呵斥道:“怎么这么慢,再让人调查一下那匹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琉卿站在一旁只能远远地瞧着齐芸汐被锦辰抱在怀内,看着她泪流满面在锦辰怀内脆弱无比,心竟然不由得抽疼的厉害,他一直不愿回来就是为此。   “皇上……”齐芸汐揪心地看向倒地不起的露露,随后对锦辰哀求道,“求求您救救她……”   “朕知道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锦辰声音生硬地对齐芸汐回道,随后便抱着她坐进被送来的轿子内,向容熙宫赶去。   被搁在床榻上,齐芸汐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阵阵剧痛,让她止不住地发出物业的悲鸣,锦辰瞧着齐芸汐整张脸都皱缩在一起,疼得泪水一直止不住地落下。   御医又不可能看齐芸汐的身子,只能开些药阵痛化瘀血。   锦辰让御医在外等着,自己亲自脱去齐芸汐身上衣服,看着她身上严重的淤青和红肿就忍不住皱拧起姣好的眉宇,御医是不可能看到她的身子,但是若是不检查一番……   就在锦辰为难之际,忽然就见瑞雪急急忙忙地跑进殿内,对他请示道:“皇上,齐紫韵大人求见。”   “什么事情?”锦辰侧目看向瑞雪。   “大人他听闻娘娘摔下马受伤了,家中正巧有医女,求皇上让其进宫为娘娘医治。”瑞雪瞧着床榻上的齐芸汐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洛就心疼极了,焦急不已地对着锦辰请求道,“皇上……”   “快宣。”锦辰一听,顿时间释然,让瑞雪赶紧跑出去命人将以后侯在宫外的医女唤进来。   医女进了宫后,便开始为躺在床榻上的齐芸汐检查是否有伤及筋骨,好在这一次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了左手腕,左腿也因为撞伤而肿起,还有一些擦伤,但是都不算严重,医女拿了药为齐芸汐擦药,化瘀消肿。   喂了药,齐芸汐也缓缓睡下,锦辰一直都守在她身侧,见她终于止住了哭声缓缓睡下,这才安下心来。   马监那里也差不多有消息了,居然是有人在马鞍上动了手脚……   齐芸汐的马屁和马鞍都是专人在管理,逐一讯问都一无所获,就连小凳子都被抓去审讯,吃了几板子,现在才送回来容熙宫。   锦辰责令深究,却查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齐芸汐醒来后,依旧觉得疼痛难忍,从小到大她哪曾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以前就算摔下马也有人接着,根本伤不到,现如今……   瑞雪瞧见她醒来,就立马将小凳子唤来。   齐芸汐坐了起来,让瑞雪在后背垫了几个软垫,她瞧着惨白惨白脸的小凳子,忍不住关心地询问道:“挨打了?”   “娘娘,这时候你怎么还担心这些小事,您自个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闲心思担心别人。”小凳子一听这话,顿时间急了。   “那好……”齐芸汐叹了口气,对小凳子续而询问道,“露露她怎么样?”   “娘娘!”小凳子咬牙切齿地对齐芸汐呵斥道,不过续而脱力地回道,“露露她缓过来了,只是中了毒,解了毒就无大碍。”   “什么毒?”齐芸汐神色一寒,对小凳子询问道,“当真是查不出来?还是有人不愿意查下去?”   “皇上虽下令彻查,但是……”小凳子恨恨地开口道,“但是哪里能让那些人调查出什么来。”   “有什么调查不出来,进御风园的人通通调查一遍,还能查不出来?”齐芸汐冷冷一哼,细想之下,这深宫内这事倒也不少见,但是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对付她,想要害她的绝对没那么简单,挑这个时候对付她,莫不成跟温如玉有关?   定然不是她所指使,这种实际做出这种事情绝对是愚蠢之人,但是,又会是谁呢?瑶妃经过之前那一折腾怕也不敢这般大动手脚了吧……   蓉妃?齐芸汐颦蹙起黛眉,将身子完全陷入身后的软垫子内,烦躁地想着,打理御风园的是内务府内的王林远,王林远这人倒绝对不会跟蓉妃那伙人凑在一起,虽然沾着点皇亲的他并不站在他父亲这边,算是个中立派,但是却也不可能公然与齐家作对。   王林远之下,真正主管马监的是个叫薛平的太监,这薛平能混到这份上似乎跟胡充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来胡充媛这个位置确然是尴尬,九嫔现如今其实只有四嫔,剩下五个缺位,位居最下的胡充媛莫不成觉得新人来了对她有所威胁?但是胆敢动念头到自己身上当真是胆子不小……   这是且先得瞧这点看,毕竟温如玉才入宫,自己就受伤,巧合得厉害,再看看下一步又会出现什么事情,果然只要锦辰身边出现一个颇为受宠的女人,宫内一定会点乱子来。   齐芸汐一想到还要处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就头大,不过,胆敢动念头动到自己头上的人下场终究不会太好,她幽幽叹了口气,哀怨地对小凳子和瑞雪说道:“我好不容易好起来,现在又得在床上躺着,闷死了。”她抬起自己之前肿得厉害的左手,瞧着被上了药,裹起来的皓腕,顿时间更加郁闷了几分。   “这事绝对不能就此轻易过去。”瑞雪瞧着齐芸汐那难受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娘娘,此事决计要深究,绝对不能放过这些人。”   “自然,我从来没有善心对待胆敢伤我的人,你们也晓得,你们主子不是什么善良本份的人……”她漠然地挑起一抹清冷的笑容,摆了摆手,示意小凳子靠过来,对他附耳言语了几句后,便疲惫地拉起了被子蜷缩在床榻上,现如今左腿还疼得厉害,实在不想动弹。   瑞雪见齐芸汐精神不大好,便让人端上一碗粥,对她劝说道:“娘娘,用点东西吧?”   “手疼不想吃。”齐芸汐合敛起眼帘,嘟起嘴言语道。   “娘娘,别任性了。”瑞雪将手中的拖盘递给身侧的宫娥,坐在床榻边动作轻柔地扶起齐芸汐,给她喂了粥之后,便就这般将她抱在怀内,柔声说道,“娘娘,您好好歇息,有些事情,奴婢会帮您打点。”   “暂时别理会温如玉,她现在动不得,不过……”齐芸汐依偎在瑞雪怀内,对她提点到,“不仅不能动她,旁人动她的时候,我们还得拦着,这女人留着有用,有大用处。”   “奴婢晓得。”瑞雪点了点头。   齐芸汐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温如玉那里插了人没有?”   “自然有。”   “之前那药还在么?”齐芸汐却也不觉得该放任温如玉扶摇直上,还是先放点先手,省得到时候控制不住局面,“我不想瞧见她怀上皇上的骨肉。”   “是,娘娘。”   齐芸汐其实考量诸多,锦辰既然想拉温如新一把,那么自然要想办法给温如玉提位,后宫的女人提升最快的办法自然是怀上皇上的骨肉,皇上想要让她怀上,只要人问题不大,自然能怀上。又不像是她,故意为难。   “今儿皇上去谁哪里了?”齐芸汐也是顺势一问。   “还在御书房的样子,许是会来瞧瞧娘娘您。”瑞雪一听这话,怕齐芸汐心里不是滋味,忙回道,“娘娘,其实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他昨日瞧见您受了伤,可是担心极了,等您睡下了,才离去。”   齐芸汐笑而不语,右手拉起瑞雪的手捏玩着。   ☆、17   齐芸汐委实不愿同瑞雪多说些关于锦辰的事情,合了眼脸就强迫自己睡下歇息。   瑞雪则一直陪伴在齐芸汐身侧,怕她醒来有什么不适。   入了夜,原本准备回寝宫歇息的锦辰想起今日受伤的齐芸汐,寻思了一番,还是拐去容熙宫一趟。   之前让御医院送来的伤药不晓得她用了没,锦辰进了夕月殿内,也没让人通传,进了内殿便瞧见瑞雪坐在床榻旁守着齐芸汐,瞧见自己来了,起身准备请安,被他所止。   “她今日好些了?”锦辰瞧着那张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容颜再一次出现病态的惨白,不由得怜惜地抬手轻柔地抚摸着,指尖一点点描绘着她消瘦了不少的脸庞,还记得她未入宫时还没这么瘦,是什么时候变得像是现在这般瘦弱,每一次抱起她都觉得轻若无物般,即便是这般她还是不断地在消瘦……   “可有好好用饭?”锦辰视线没有从齐芸汐身上移开,他沉声对瑞雪询问道,“似乎又瘦了不少。”   “用得比过往少了很多,许是不合口味。”瑞雪瞧着却也是苦闷地看向睡梦中的齐芸汐。   “嗯?”锦辰挑眉发出一声鼻音。   “娘娘还未出格时喜欢川菜一类偏重口味的菜系,特别喜欢吃辣的菜,只是入了宫内,用的菜肴太清淡,许是不合胃口,娘娘也没有刻意要求,所以御膳房也没有特地为娘娘准备膳食。”瑞雪也想借此机会同皇上言语一下,毕竟正巧提及此事,“皇上,请恕奴婢逾越。”   “说罢。”锦辰点了点头,看向齐芸汐那失去血色的双唇,却不晓得她居然喜欢偏辣口味的菜肴。   “奴婢请求皇上请原本在府上专门娘娘准备膳食的柳娘和徐娘进宫。”瑞雪其实早就想建议让齐芸汐将两人送进宫内,但是她一直嫌麻烦,便没有让人进宫,说是进宫是非多,不如让柳娘她们在宫外享清闲,宫内也有专门的御膳房,没必要这般特殊,到时候惹人非议更加不妥。   “准了。”锦辰觉得这种小事实在无所谓,想都没想就应允了,“该养养,接连几番折腾,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许是说话声所扰,让齐芸汐困乏地发出一声低吟,眼睑微微颤动着,最后还是挣了开,不悦地埋怨道:“怎么了?”   “娘娘,皇上来瞧您了。”瑞雪怕齐芸汐说什么惹恼锦辰的话,忙提醒道。   “皇上?”齐芸   汐忙从床榻上要坐起身来,给锦辰请安,却被他按在床榻上。   “嗯,好些了?”锦辰瞧着齐芸汐,只是声音略显温意地询问道。   “嗯,本就只是摔下来而已,就是刚摔下来的时候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齐芸汐小心翼翼地握着锦辰的手,柔柔一笑,对他柔声细语地说道,只是忽然鼻子嗅了嗅,一股浅淡的幽香从锦辰身上飘散而来,这让她当真是很难维系脸上的笑容。   这香气说来似乎是并非是她所熟知的嫔妃身上的,所以随意推测一番,大概就是温如玉身上的……   这让齐芸汐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甚至打心底内有些厌恶,他先去见了温如玉才来来见自己。她缩回自己的手,她实在是没办法忍受这种事情。   锦辰原本瞧着齐芸汐这般娇弱温柔的模样心中有几分怜惜之意,正准备抬手附在齐芸汐的手上,结果还没摸到小手对方就缩了回去。   锦辰只能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续而询问道:“还疼得么?”他低头看向齐芸汐受伤的左手,神色微微流露出一丝抱歉之色,那时候也是自己心急,后听医女说齐芸汐的手腕差一点被拉脱臼,导致现如今红肿难消。   “不会。”齐芸汐厌恶地屏住呼吸,偏侧过头去,但是想想不能同他闹得太僵,便小声地言语道,“皇上其实没有必要太过担忧,臣妾伤得不重,躺上几日便能康复,梨儿说臣妾其实运气好极了,摔进了草丛内,若是摔在那鹅软石小径上,定然是要断上一两根骨头的。”   “朕定然会为你做主,此事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锦辰听着齐芸汐的柔声细语的话语,瞧着她那略显落寞的模样,忍不住执起她受伤的左手对她慎重地开口道,“芸汐,你受苦了。”   “皇上……”齐芸汐倒是暗暗有些吃惊,想不到锦辰会对自己说出这般言语,左手轻柔地握住锦辰的手,对他言语道,“皇上,也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臣妾无碍的。”一双秋水眸子沁着丝丝柔意地看向锦辰,对他浅笑着。   “朕今日就在这里就寝了。”锦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便让宫娥过来为他宽衣。   “臣妾……怕是不能服侍皇上……”齐芸汐整个人为之一怔,这人该不会想要……   “想什么……”锦辰瞧着齐芸汐忽然紧张起来,忍不住轻笑一声,“好好歇息,朕去沐浴净身。”说罢他便向浴池隔间走去。   齐芸汐瞧着宫娥们紧跟着锦辰去了浴池那边,忙示意瑞雪过来附耳言语道:“话放出去。至于怎么说你自己斟酌。”   “奴婢晓得。”瑞雪狡黠一笑,点了点头,就急急忙忙地离去。   齐芸汐躺在床榻上懒洋洋地眯着眼,心想着既然有人想要她的命,她就瞧瞧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瞧着锦辰的样子,怕是这几日都会留在容熙宫,即便他不想留,她也会想办法将他留住,所以她也趁机勾出那位坐不住的主,瞧瞧看其真容如何。   待锦辰回来,齐芸汐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下,他则小心翼翼地拉起被子躺在了齐芸汐身侧,将她一把揽在怀内,将她受伤用布缠绑住的左手搁在自己胸口上,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她细嫩的手指。   齐芸汐微微睁开眼,将头依靠在锦辰肩膀上,呢喃道:“皇上,早些歇息吧。”   锦辰定神地凝视着齐芸汐那睡意朦胧的眼眸,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说道:“芸汐,睡吧。”   “嗯……”齐芸汐发出一声困倦的鼻音,头轻轻地在锦辰怀内蹭了蹭,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便睡下,而锦辰的视线却一刻未曾离开她……   深夜之后,锦辰迷迷糊糊间似乎听闻到一阵阵轻弱的抽泣声,感觉原本在怀内的人儿似乎不自在地缓缓动弹着,甚至微微轻颤着,他睁开眼在黑暗中一点点适应着周围的夜色,依稀能看到齐芸汐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身子轻颤着,时不时还发出刻意压抑住的哭吟声。   “怎么了?”锦辰撑起身子偏侧过去,将齐芸汐小心地揽在怀内,对她柔声询问道,“可是伤处疼了?”   齐芸汐大惊,慌忙道歉:“臣妾无碍,不该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疼得厉害?来人掌灯。”锦辰能感觉出齐芸汐的不对劲,瞧着她居然还在给自己道歉,心中那抹愧疚之意更浓了几分,回想起前几次的误解,现如今他才赫然发现其实她也不过是个脆弱的女人,只是平日里的过分坚强和独立掩盖了她的娇弱,许是也是因为她强势的父亲让他不曾也不愿意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只是片面地觉得她跟他父亲一般。   “不必了,皇上,您歇着吧,还得早朝呢,怎么能打扰您的休息。”齐芸汐忙阻止道。   “让医女来瞧瞧看。”锦辰不为所动,语气颇为强硬,他坐起身来,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果然一片湿润,便有些埋怨地开口道,“疼得这般厉害为何不唤人,强忍着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发现400收藏了,本来没打算更新,想说休息一下,瞧着收藏400了就更一章~~~~~~感谢大家支持啊~   ☆、18   “臣妾……”齐芸汐泪眼婆娑地瞧着锦辰,抿了抿绛唇,却也说不出话来。   “罢了,你身子不舒服便没必要迁就朕。”锦辰却也不忍心瞧着齐芸汐这般委屈,将她抱在怀内安抚道,“疼得厉害?”   “嗯,手腕疼得厉害,臣妾自己睡的时候不小心,许是压着了或者碰着了,忽然疼得厉害。”齐芸汐缓过劲来,依偎在锦辰怀内诉苦道。   瑞雪之前一听到锦辰的声音就立马进屋点了灯,瞧见两人这般亲昵,也不好碍眼,出了殿去让人催医女赶紧来。   锦辰瞧着齐芸汐搁在自己腹部微微轻颤的左手,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附了上去,语调略显歉意地开口道:“是朕的错,不该那般待你。”   齐芸汐听了这话,猛然间抬头看向锦辰,完全不敢置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对自己道歉。   “朕瞧见你被琉卿抱在怀内,一时恼了,这才重手伤了你,不然也不会这般严重。”锦辰垂眸紧盯着齐芸汐的左手,续而言语道。   “皇上,臣妾只是骑马路过遇上庄亲王,并非与他有所牵连。”齐芸汐当真是怕锦辰给她和琉卿扣帽子,急切地解释道,“庄亲王许也是好心扶臣妾一把,没想到逾越了……”   “朕没怪你。”锦辰明白齐芸汐怕什么,倒也是很快安抚道,“莫紧张,朕只是说说罢了。”他瞧着齐芸汐这般紧张,让柔声安抚道,“等下让医女帮你再看看。”   “嗯。”齐芸汐点了点头,柔柔一笑,左手搭在锦辰的腹部上,头依偎在他怀内,静静地等着医女进殿。   医女过了会就提着药箱随同瑞雪一起回来,然后为齐芸汐处理高高肿起的手腕,这一幕瞧得锦辰也是为之不忍,瞧着她上药时,疼痛难忍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的模样,却又不晓得如何安慰。   又见医女为她紧紧裹好伤处时齐芸汐那皱缩成一团的小脸,和她因为疼痛而发出的低声抽吸,冷声对医女呵斥道:“轻些!”   “皇上,没事的。”齐芸汐好笑地将头靠在锦辰怀内,对他劝说道。   “皇上,受伤的地方必须包扎紧实。”医女顿住手上的动作,对锦辰恭敬地请示道。   “嗯。”锦辰听了这话,便也只能点头同意。   齐芸汐则将头埋在锦辰怀内,张口咬住他身上的单衣,抑制自己口中发出的低吟,锦辰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地安抚道:“芸汐,若是疼得厉害就唤出来。”   “臣妾……臣妾没事的……”齐芸汐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喃,终于熬过最艰难的时间,然后整个人扑在锦辰怀内,对他说道,“皇上好了,臣妾不疼了。”   “哪里有那么快。”锦辰指尖勾起齐芸汐的下巴,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双沁着泪水的眸子,忍不住低下头,轻柔地吻上了她那略显苍白的唇,浅尝辄止地啄吻着。   侯在一旁的瑞雪一瞧,赶忙将拽着收拾东西的医女慌慌张张地出了殿。   齐芸汐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顺从地微微张开口,感觉到锦辰的长舌探入自己口中……   说来这跟喝酒那一次感觉真的不一样,酒精麻痹状态下感觉就是模糊,而这一次……   锦辰痴醉地缠吻上齐芸汐的唇舌,感觉一抹芳香在口中流转,感觉到那她因为自己的吻而迷醉,感觉到她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没有受伤的右手缠上了他的脖颈。   大手轻柔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内,锦辰热切地一点又一点深入的缠吻着她失了血色的唇,试图吸允啄吻让她那惨白的双唇恢复血色。   齐芸汐紧闭着眼眸,这种激烈地缠吻让她无所适从,她很难说清道明这是怎么样一种感觉,让她有种沉沦其中,不能自抑……   锦辰的手缓缓向下移动,却又顺着她的大腿处探入她撩起的裙摆,只是在指尖没入她的裙摆内之时,他忽然顿住了手,松开了齐芸汐将她轻柔地搁在床榻上,自己也在平息心中那股隐隐作乱的欲望,他将齐芸汐揽在怀内,柔声对她说道:“睡吧,好好歇息。”   齐芸汐之前感觉锦辰的手探入自己两腿之间时,以为锦辰会就这样不顾一切地要了自己,她也准备忍住疼痛承受他的索取,一向如此,只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像是过去那般任意妄为……   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依偎在锦辰怀内,缓缓睡下。   对于锦辰来说之后的一夜确然是难熬,美人在抱,却无法动弹分毫。   待齐芸汐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唤来瑞雪对她询问道:“皇上去上早朝了?”   “嗯,是的娘娘。”瑞雪含笑地凑了上去,温柔地将她扶起,对她柔声言语道。   “梨儿怎么同皇上说的,昨夜他居然会跟我道歉。”齐芸汐好笑地让瑞雪坐在床榻旁,头靠在她肩膀上好奇地询问道。   “说您的手受伤都是因为皇上不小心的拉扯造成的。”瑞雪也是沉声一笑,拉起齐芸汐的左手,对她低声笑道,“娘娘您也真是配合。”   “怎么会让你失望。”齐芸汐轻笑一声,对她言语道,“说来想要留眼泪真是难,我差点没把受伤那条腿掐青了……”   “娘娘,您可别再这般伤害自己,加重伤势。”瑞雪这样一听忙拉开她左腿上的被子,然后拉起她的裙子仔细查看着她腿上的伤,然后关心地询问道,“还疼么?”   “还好,今天应该能下地走走。”齐芸汐摇了摇头,缠着瑞雪对她笑吟吟地询问道,“今日扶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不好?”   “娘娘!”瑞雪瞧着齐芸汐这般玩性未泯,也是无奈,只能唤人进来帮忙,服侍齐芸汐沐浴更衣,再唤来医女为她重新上药,这裹着貂绒披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殿外,呼吸到新鲜空气,齐芸汐真觉得好舒服之前一直闷在那带着药气浓重的殿堂内,当真是受不了。   齐芸汐好不容易劝说着瑞雪让自己出容熙宫,慢慢悠悠地走到御花园内赏景,立于泛着丝丝寒气的碧瑶池畔,她揣着暖炉四处溜达着。   另一边瑞雪身边的小宫娥也遵循齐芸汐的意思去行事。   “蓉妃她们今儿应该会来吧?”齐芸汐懒洋洋地靠在瑞雪身上,因为左手的伤还隐隐作痛,所以撒娇一般故意半个身子都挂在瑞雪身上。   “定然会,听说约好了今日来这附近的凉亭赏景聊天,怕是有事要商谈,站这刚巧能让她们瞧个一清二楚。”瑞雪点了点头,扶抱着齐芸汐柔声回道,“可苦了娘娘您了。”   “我哪里苦,只想舒舒服服地活下去而已。”齐芸汐苦笑着回道,她忽然从瑞雪身上离开,让她搀扶着自己的左手臂慢慢悠悠地沿着池畔散步。   结果忽然就听身后一阵比风还冷飕飕的呵斥:“芸汐,谁准许你出来的!”齐芸汐一回头,就瞧见锦辰阴沉着脸向她疾步走来。   “皇上,臣妾只不过是出来散散心。”齐芸汐只是浅笑着回答。   “池畔寒,你之前又大病一场莫不成忘了?若是再不小心掉进去怎么办?”锦辰不敢再动手拉拽齐芸汐,手臂一揽便将她圈在怀内,一点点将她扶到远离碧瑶池的地方,“不冷么?”   “皇上,臣妾的手怕是比皇上的热乎多了。”齐芸汐抬眸瞧着锦辰那还冷冰冰的脸,忙将他的一双手拉进自己身上裹着的貂皮披风内,将热乎乎的暖炉塞进他的大手里,一双手也是附了上去,“瞧您自个手冷的。”   锦辰因为齐芸汐这般的体贴,神色微微缓和,不过还是对她严声告诫道:“这些日子,没有朕的准许,不得随意走动。”   “皇上,明儿臣妾还想去给太后请安呢。”齐芸汐忽然整个人都靠在锦辰怀内,小声对他言语道,“皇上,臣妾真的在床上躺得闷得慌。”   “朕不准……”锦辰口吻强硬地回道。   “乘轿子去还不成么?”齐芸汐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盯着锦辰,“臣妾就想到处走走,寻人聊聊天,不然整日里闷着怪难受的。”   锦辰定神地瞧着齐芸汐,微抿薄唇,沉吟良久之后,这才开口道:“明日待朕早朝后陪你去。”   “哦……”齐芸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整个人靠在锦辰怀内,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内。   随后锦辰便命人送轿子来,他先一步走了进去,然后让齐芸汐也进了轿子坐在他身上,寻思着对他询问道:“皇上用过午膳了么?”   “还未。”锦辰微微合着眼眸靠在齐芸汐肩上,许是昨夜没怎么睡,再加上上早朝,让他困着了,“去你那里用吧。”   “嗯,瑞雪说您允应了让臣妾之前娘家的厨子过来,今儿中午尝尝她们的手艺好不好?”齐芸汐一听这话,立马眉飞色舞地笑道。   锦辰微微睁开眼,瞧着齐芸汐笑得这般开怀,倒也是微露笑意:“嗯。”随即将头埋入她的肩窝内,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竟不知不觉中缓缓睡下了。   ☆、19   到了容熙宫门口,齐芸汐也没敢动弹,锦辰睡着了也不晓得该不该唤起来,许是他睡得浅,感觉到齐芸汐不自在的动弹后,忽然睁开了眼眸询问道:“到了?”   “嗯,待用了午膳,便在臣妾这里歇下睡会吧?”齐芸汐缓缓下了地,将暖炉递出去给轿子外的宫娥拿着,自己扶着轿子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被锦辰一把揽住,将她抱在怀内,随后便被这样半搂半抱地带进了夕月殿内。   陪齐芸汐在桌旁坐着闲聊了会,菜肴便也陆陆续续的上了,不过安全期间,德福他们也过来服侍,毕竟还得有试菜的人。   齐芸汐倒是无所谓,瞧着满桌自己爱吃的菜,也就先动了筷子吃了起来,锦辰瞧着也没说什么。   过了会齐芸汐就吃得冒汗吐舌头狂喝水,但是好久没有尝到自家厨子做的饭菜,当真是想得很,吃得也起劲,算是来宫内头一回吃饱了还撑着的一天。   锦辰用了饭菜时也觉得味道不错,很好吃,而且辣起来很开胃,吃得也欢实,尤其是瞧着齐芸汐这般模样,食欲也是大增。   用午膳,齐芸汐就服侍锦辰歇下,自己也躺在床榻上蜷缩在他怀内睡下了。   下午锦辰睡足了就去御书房处理奏折,齐芸汐则叮嘱安排着明日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一环后一环,大意不得。   安排妥当之后,也差不多夜幕也落下来,用了点清淡的晚饭,齐芸汐就在院子内晃搭着,消食健身。   结果晃搭着晃搭着就遇上来容熙宫探望齐芸汐的锦辰,而锦辰瞧见了立马将她抱着进了夕月殿内。   这一回锦辰带了不少未看完的奏折来,被强迫抱到床榻上后,锦辰让人在床榻上垫着靠枕,直接躺在坐躺在床榻上看着书,顺便看管住老是乱动不老实的她。   第二天齐芸汐醒来时,锦辰已经去上早朝了。   齐芸汐又赖了会床,这才起了床,精心地梳妆打扮一番,便端坐在殿内,静静地等待着,她有忍不住多叮嘱瑞雪道:“路上那边可有准备,确保万无一失,不然戏后面演不下去。”   “娘娘,放心,蓉妃她们可是盯着那温如玉呢。”瑞雪言语着这话给齐芸汐宽宽心,“娘娘您别担忧。”   齐芸汐倒是放心瑞雪做事,反正都安排下去了,出了差错到时候再想如何回旋。   而如齐芸汐所料,今日一整日都没有瞧见锦辰来容熙宫,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来,她便晓得,事成了。   入了夜,齐芸汐也没让瑞雪她们点灯,头依靠在床栏上便缓缓睡下,等锦辰进了夕月殿让人点了灯,她方才醒来,只是醒来后瞧了瞧天色,顿时间神色一黯,也没言语,没请安,默默地低下头不做声地站起身,便向外面走。   “怎么了?”锦辰瞧着齐芸汐神色不大对劲,居然没点灯就靠在床栏边睡着,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舒服?”   “是不舒服。”齐芸汐别扭地回道,说罢就直接走去了偏殿。   锦辰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怕是今日没来寻她让她不乐意,便上前言语道:“今儿朕本来是打算过来,只是温容华身子不适,朕去瞧瞧。”   “您去哪个宫哪个殿哪个宛都跟臣妾无关,但是为何答应臣妾的事情……”齐芸汐一听就来气,拗着脾气埋怨着,她咬着下唇瞥了一眼锦辰,便有些委屈地续而言语道,“即便是不能守约,连个传话都不给,臣妾今天可是足足等了您一天了。”   锦辰沉着脸拉住齐芸汐的右臂,对她低声训斥道:“胡闹,朕早就命温容华的人过来容熙宫传话,莫使性子。”   “没有就是没有!”齐芸汐甩开锦辰的手,对他言语道,“皇上您不必迁就臣妾,只是摔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灾大病。皇上您不必夜夜都过来容熙宫,让人以为臣妾以伤胁迫皇上留宿,到时候怕还让人觉得是臣妾自个故意摔下马,使苦肉计留住皇上呢!”她故意这般言语,是这种话定然早就传到锦辰的耳朵里,宫内没有定论的事情肯定都是众说纷纭,她也不怕点出来,反正直说了也比藏着掖着让锦辰像是有刺在心一直怀疑着好。   这一番话说罢,齐芸汐便一瘸一拐地向偏殿走去,不等锦辰言语什么她又续而道:“皇上,回去吧。臣妾无碍的。”   锦辰确实听过些风言风语,说是齐芸汐许是故意这般摔伤。只是他曾亲自去瞧过她出事的地方,疾驰疯癫状态下的马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她摔的地方附近有一条鹅软石小径后方就是一处巨石假山,一点偏差怕就是要出大事,更何况在这种状况下摔下马,若是一着不慎头先着地,怕是直接性命就没了,他不信齐芸汐会用这种几乎会要了自己性命的方式使苦肉计,代价实在太大。   之后又闻齐芸汐刚伤齐紫韵就带医女进宫,此事有蹊跷,锦辰也是特地命人调查一番,原来是庄亲王出宫后立即去见了齐紫韵,告知此事所以齐紫韵才急忙带着医女进宫,所以并非是事先安排。   齐芸汐坠马一事虽说巧合诸多,但是他大概能确定并非是她故意所为,瞧着她现在这幅委屈的模样,许也是听到一些话,心里委屈了。   锦辰也不怪她使性子,走了上去将她强硬地揽在怀内,柔声劝说道:“朕有让人来给你传话。若是那人故意隐瞒不来报,朕打她的板子。”   “就没有,容熙宫今儿来的人就您一位。”齐芸汐嗔恼地埋怨道,“您若是不想陪臣妾便无需答应了。”她拉开锦辰的双手,有些烦闷地回头看向他,“臣妾是个较真的人,过去爹爹和哥哥应允臣妾的事情,从来都未食言……”说罢她也不再言语,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进了偏殿。   齐芸汐的举动确然是让锦辰心底不大舒服,只是这一回确然是他食言,有错在先,但是齐芸汐这般拗着性子着实让他不喜,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芸汐,莫这般使性子。”   结果齐芸汐正准备言语,结果很不凑巧地肚子发出一声轻弱的“咕……”,顿时间她羞红了脸,急急忙忙地躲到角落里去。   锦辰先是一愣,续而好笑地询问道:“还未用饭?”   “没……”齐芸汐红着脸窘迫地点了点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没……”   “来人,朕要在这里用晚膳。”锦辰听了后,便对外面候着的宫娥太监们命令道。   瑞雪也是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扶着齐芸汐笑着言语道:“娘娘您总算肯用饭了,早上和中午那顿您都没用,定是饿了吧。”   “今天都没用过饭?”锦辰挑了挑眉,一把拉着齐芸汐的右手让瑞雪搀扶着她将她带出了偏殿,去了殿的前厅准备用饭。   刚落了座锦辰就开始数落齐芸汐的不是:“你这女人怎么气性这般大!”   “自小被惯的!”齐芸汐别扭地回道。   锦辰听了齐芸汐这般言语,当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叹了口气,毕竟也是,齐芸汐也算是齐家的宝贝,过去也听闻齐家上下可是将这女人宠得厉害,也难怪性子会如此。他从来不属于会迁就别人的人,只是齐芸汐委实是个特例,虽说很多事情上她当真是不讨自己的喜欢,只是有时候瞧着她,却不由自主想顺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嗷嗷嗷嗷嗷,求支持,嗷嗷嗷嗷……   ☆、20   “知道还不改改。”锦辰无奈地抬手戳了戳齐芸汐的额心,言语的语调却也没有太重,“使性子不吃饭,你就打算这样继续折腾自己?惩罚朕?”   “臣妾才不敢,只是不饿而已。”齐芸汐抿了抿唇,低下头小声回答。   “那刚才朕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锦辰好笑地调侃起齐芸汐来。   “那……”齐芸汐一听这话顿时间略显窘迫地偏侧开头,心想自己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虽然效果不错,但是,这时机未免太巧了,不过也真是饿极了,故意饿了一天,当真是抗不住,“那是……”支支吾吾地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   “行了。”锦辰将齐芸汐的下巴勾了过来,对她言语道,“你就是爱逞强。”   齐芸汐不吭气,等菜上来了,便先又是先动筷子,倒是一点也没跟锦辰客气。   锦辰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只是忍不住问了句:“芸汐不等朕一起用?”   “您不吃么?”齐芸汐一时没想那么多,后来一想,忙开口道,“要试菜……那臣妾也不吃了。”   “说笑而已,用吧,你也饿了。”锦辰瞧着齐芸汐将筷子搁下,便摆了摆手,对她言语道,“朕不饿。”   “没事。”齐芸汐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低着头有些无聊地发着呆,说来同锦辰能言语的话题当真是少,跟他在一起除了做那档子事情,貌似他们之间很少交流太多,毕竟她对锦辰的喜好知之甚少,锦辰也对她了解甚少。   齐芸汐寻思着还得寻人问问锦辰的喜好,以备将来投其所好。   等太监试了菜,锦辰先动了筷子,齐芸汐才一起用饭。   锦辰还特地陪齐芸汐一起散散步,怕她闷着了,毕竟一天都窝在殿内使性子,肯定憋着一股气。   齐芸汐就这样依偎在锦辰怀内在院子内散步。   瞧着时间差不多,锦辰便对齐芸汐言语道:“明日朕一定来,等着朕。”   “嗯。”齐芸汐心不在焉地应承了一句,便没再开口。   服侍了锦辰入睡,齐芸汐躺在他怀内,静静地盘算着明日该怎么做,好在今日锦辰也留下来,这样就好办了,大戏明早就开演了,但愿观众都齐了。   第二天齐芸汐依旧是准备妥当,这一回她可没有等着锦辰来,而是缓缓地出了容熙宫。   在此之前,锦辰刚下朝倒也是惦记着要遵守诺言去寻齐芸汐,只是路上又遇上温容华身边的小宫娥,让他心底有些不悦,不过并没有言明。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那小宫娥倒也是聪明伶俐,对锦辰毕恭毕敬地开口道,“我家小主有事求见皇上。”   “缓缓。”锦辰这一回当真不打算再让齐芸汐失望一次。   “我家小主说绝对不会耽搁皇上太久时间,小主种的花今儿居然开了,怕晚了就谢了,所以求皇上去瞧瞧看。”小宫娥也是极为焦急,对锦辰言语道,“小主说不会耽搁皇上太久的时间的。”   锦辰听了想想瞧着时间还早,便应允了,准备去看完了,就去齐芸汐那里。   结果,一去就被温如玉缠上了,一时脱不开身,锦辰想想也不急,便没在意,之后带着温如玉准备去接齐芸汐时,结果路上却遇上走路极其吃力的齐芸汐。   锦辰脸色微微一沉,完全忘记身侧的温如玉,健步如飞般地疾步来到齐芸汐面前,对她斥责道:“为什么不听朕的话?!”   齐芸汐错愕地抬起头,略显慌张,泛白的双唇微微轻颤,正准备言语什么,却看到锦辰身后的温如玉,了然地笑了笑,随后完全不理会锦辰,遂然间红了眼,拉拽着瑞雪的手腕就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锦辰回头一看,方然明白,他头疼地再次回头看向齐芸汐,瞧着她落寞地离去,真有种无奈的感觉……   结果齐芸汐许是气恼过头了,居然因为走得太急,差点跌倒,应该是腿伤还未痊愈,好在被瑞雪扶住了。   锦辰实在看不下去,几步上去却又不敢强拽她的左手臂,只能环住她的腰一把抱住她,对她训斥道:“别胡闹了。”   “放开我!”齐芸汐正在气头上,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地挣扎着,“皇上,放开我!”   “亏你还晓得朕是皇上!”锦辰恼怒地紧搂住不断挣扎的齐芸汐,对她训斥道。   “皇上!”齐芸汐忽然安静下来,强势地拉开锦辰的手,退了几步远离开他,“去陪温容华吧,不必理会臣妾。”说罢她便整个人靠在瑞雪怀内,一步步地往前走。   锦辰往前走了几步,一下挡住齐芸汐的去路,对她呵斥道:“不许你自己走,乘轿子!”   “皇上。”齐芸汐为难地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的蓉妃她们,忙低声言语道,“皇上,就几步路,能不能……”   锦辰也发现齐芸汐的神色异样,环顾四周,确然觉得这般闹不合适,便也没再说什么。   齐芸汐忙扶着瑞雪赶紧去了太后的荣贵宫。   进了殿内,齐芸汐就恢复端庄的仪态,即便蓉妃她们瞧着自己那视线当真是别样的不同。   随后锦辰和温如玉一起进了殿内,看向齐芸汐的视线也是尤为不同。   齐芸汐根本不去看锦辰,默默地行礼后,她便偏过头,根本不理会锦辰。   在太后那里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太后就乏了,说是准备歇息,便让所有人离去。   齐芸汐等到最后一个才离去,像是错开与锦辰见面的机会。   结果锦辰居然故意等在外面,而温如玉也没走,其他嫔妃怕也都在看热闹,等着瞧齐芸汐和温如玉的热闹。   锦辰身边还有顶轿子,似乎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只是齐芸汐不领情,绕过准备走。   却被锦辰拦住了:“坐轿子。”   “皇上,您还是跟温容华坐吧,臣妾没必要。”齐芸汐倔强地回道。   “皇上……”温容华有些失措地挽住锦辰的手臂,喃喃地轻唤道。   齐芸汐侧目看了眼小鸟依人的温如玉,苦笑地摇了摇头,绕开锦辰就准备离去。   却被锦辰一把抱住,然后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直接被强硬地抱进轿子内,被迫坐在他身上,就听他冷声呵斥道:“起轿,去容熙宫!”   齐芸汐被抱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安静下来,低着头不做声。   “你还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锦辰恼怒地斥责道。   “臣妾不敢。”齐芸汐别扭地回道。   “还不敢!”锦辰强势地捏住齐芸汐的下巴,然后对她怒斥道,“你都敢这样反抗朕,还有什么不敢的!”   齐芸汐听着锦辰的怒吼,委屈地紧抿起色泽惨白的双唇。   锦辰瞧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对她开口道:“朕不是让你等着么?”   “再等上一天?”齐芸汐红着眼侧目看向锦辰,眸子内蓄满泪水地反问道。   “朕正准备去接你。”锦辰见不得齐芸汐再哭,放缓语调道,也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   “和温如玉?”齐芸汐摇了摇头,根本不打算相信锦辰的话。   “你……”锦辰晓得齐芸汐误会了,也不晓得如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罢了,以后你再敢这般胡闹,小心朕治你的罪!”   齐芸汐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抱歉地开口道:“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是一时……”   “罢了,你是个气性大又小心眼的女人,还是个酸醋坛子。”锦辰瞧着乖巧地给自己道歉的齐芸汐,也没打算责罚她,将她往怀内搂了搂,然后将自己冷冰冰的手塞进她怀内对她说道,“给朕捂热了就恕你无罪。”   “冷……”齐芸汐嘴上说着冷,但是还是双手抱住锦辰冰冷的双手,小心地搓揉着,给他取暖。   ☆、21   锦辰将脸也凑了上去,贴在齐芸汐的脸上蹭了蹭,开口道:“脸冰冰的。”   “你还不是一样!”齐芸汐鼓起包子脸,对锦辰回道,顺便将他的冰冷冷的脸弹开。   “给朕捂暖了。”锦辰又贴了上去,将脸贴到赖着不走。   齐芸汐也没招,只能给锦辰捂脸和手,到了容熙宫门口,锦辰也是直接抱着齐芸汐出了轿子,不让她脚着地,就直接抱着进了夕月殿内。   被搁在床榻上,齐芸汐立马踢掉鞋子滚进床内侧背对着锦辰。   锦辰则走了过去对她言语道:“朕还有事要忙,不能陪你。”   “要去陪温容华?”齐芸汐语调内的酸味浓重地询问道,她扭过头,一双秋水眸子紧紧地盯着锦辰。   “去御书房。”锦辰故意板起脸来,打了下齐芸汐的屁股,“敢管朕的事情,该罚,晚上再回来罚你,今儿老老实实给朕呆着,不许乱跑。”   “臣妾遵旨。”齐芸汐眨了眨眼,微露喜色地瞧着锦辰,对他续而叮咛道,“皇上别太累了。”   “嗯……”锦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出了容熙宫。   齐芸汐则松了口气般躺在床榻上,还好锦辰晚上还来,说真的想要将他连续数日留在自己宫内当真是得费费心思,今天成了那明日呢?   说来锦辰昨夜似乎就没要她,今夜许也不会,万一憋着了跑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齐芸汐忽然坐起身来,颇为认真思考这件事情,毕竟这后宫之大,给他暖床的女人委实数量大,她不可能强求锦辰守着自己不干事……   看来她只能牺牲一发,算算自己侍寝的日子还未到,只能牺牲小我,完成大业了……   让医女过来,齐芸汐便让她帮忙瞧瞧自己的腿伤,询问着做那事会不会怎么样。   医女微微红着脸回道:“娘娘,只要小心点,应该无大碍……”   “嗯,那便好……”齐芸汐其实对这事也高兴不起来,只是皇上实在是太难留住了,要是才两三天就放跑了去别人那里,可就是功亏一篑。   烦恼不已的齐芸汐只能下了地在殿内瞎晃荡,让瑞雪点了熏香,她便进了隔间的浴池内泡澡,让宫娥进来给她按摩放松身子,说来每一次侍寝都跟打仗一般,当真是无奈,擦拭着香精油按摩放松着身子,齐芸汐合起眼脸,嗅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熏香,静静地思考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宫内的人也差不多知晓她同温如玉之间关系颇为紧张,之前她也跟瑞雪言语了几句,想这一回她出事怕也是在那下毒企图害她的人意料之外,毕竟她那日是突发奇想跑去骑马,并没有预先知会一声,而她每月都有固定骑马游园的日子,所以怕是对方早就准备好,等着她每月那几日去骑马受伤然后再栽赃到谁身上。   只是她赶巧了,提前伤着了,所以这些人接不下去了,齐芸汐这一回就是给她们续集的机会,其实她大概也是猜着了,估约着定然是嫁祸给温如玉,不过她想瞧瞧用什么办法,用什么人,到时候她也好查出来谁是幕后黑手。   “娘娘,要不要让医女过来为您上药?”惜玉一边为齐芸汐擦身,一边对她询问道。   “不必了,等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再弄。”齐芸汐摇了摇头,她侧目看向还有些青肿的左腿,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晓得锦辰瞧着这样难看的腿会不会上钩。   今天一整日齐芸汐都在试图让自己受伤的腿显得好看点,让医女为她腿上按摩,活血化瘀,虽然这样做很疼,但是她只能如此……   忍了一下午的疼痛,左腿上的淤血稍微消褪了些,但是齐芸汐还是觉得丑得很,真担心锦辰瞧得不自在就走了。   下午这段时间也有几位嫔妃来瞧瞧她,询问伤情,闲话几句,帮着她怒斥温如玉不懂规矩,刚进宫就寻她的事。   齐芸汐也是气愤地回应着,对温如玉的行为也是颇为不满。   “这女人当真是……”齐芸汐气愤填膺地开口道,“故意多次拦着皇上,简直就是故意跟我作对!实在是可恶至极!”   但凡有人来见她,她都会说类似言语,毕竟这种争锋相对的姿态做得越厉害越好。   到了晚上,齐芸汐就撩起裙摆让瑞雪在床边上搁个软榻将双脚抬上去,便让医女在一旁候着,唤来两个宫娥为自己捏脚,毕竟促进血液循环,她这些日子活动不够,只能靠这样,活络经脉。   锦辰从御书房处理完政事就直接去了齐芸汐的容熙宫,结果刚进夕月殿就听到一阵轻弱的低吟声,那透着丝丝媚意像是撩拨心扉的轻吟顿时间让锦辰有些心猿意马。   进了内殿就感觉整个殿内暖洋洋的,就见齐芸汐将裙摆直接撩到大腿根处,将那雪白纤细的双腿搭在那床榻旁的软榻上,几个小宫娥跪在前面为她捏脚捶腿,许是捏得舒坦,她居然就躺在床榻上咬着被角哼哼着。   “参见皇上。”瑞雪第一个瞧见锦辰,忙给他请安,也是大声提醒床榻上的齐芸汐。   齐芸汐一听,慌乱地坐起身来,窘迫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锦辰,慌张地拉着裙摆遮盖好自己的双腿,让宫娥搀扶着下了地恭恭敬敬地给锦辰行了礼。   “你这里倒是热得很。”锦辰微微拉开衣领,瞧着齐芸汐这一身轻薄的流云水缎做的贴身长裙,轻薄的缎子极为显身形,将她那玲珑的曲线完全展露在自己眼底,说来她当真是个让人无法移目的女人,且不说那张额容颜当年让不少皇子、世子为之心动,上门提亲的更是不少,那才女的美名也是远扬,只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特地展现过,也就是之前为自己跳了支舞。   瞧着齐芸汐那双柔若无骨般的柔荑,锦辰便想着若是能听她弹奏一曲就好了,听闻她抚得一手好琴,歌声宛若黄莺,出手的诗画也是皇城内人竞相争夺收藏。   只是锦辰自己从未瞧见过她抚琴唱曲,更别提画画或者写诗。   “皇上热么?若是热就让她们搬出去两个暖炉。”齐芸汐之前是怕自己受风寒,所以让人多搬几个暖炉进来,不过似乎锦辰不太习惯这般闷热。   “你自己别冷着了。”锦辰摇了摇头,让一直伺候的宫娥绿柳给自己更衣,脱去身上的龙袍,他便让德福将装着奏折的提盒拿进来。渐渐将视线从齐芸汐身上移开,若不是顾忌她的身子……   “皇上,晚膳用了么?”齐芸汐步调缓缓地走了过来,凑到锦辰身侧捧住他一双略显冰冷的双手,柔柔一笑,“真冷,臣妾帮您暖暖。”   锦辰听了这话,感觉到自己一双手被齐芸汐那双细嫩的双手握住,他微微露出一抹浅笑,从她手中将自己的右手抽出,展开手臂将齐芸汐揽在怀内,让她坐在自己怀内,他将头埋入齐芸汐的怀内,冰冷的鼻尖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   “好香……”锦辰轻声呢喃道。   “擦了些许香精油……”齐芸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锦辰询问道,“皇上喜欢么?”   “还有你自己的香气……”锦辰鼻尖已经顺势来到了她的锁骨处,“朕饿了。”   “那臣妾唤人上晚膳?”齐芸汐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微微向后倾着身子,对锦辰小心地询问道。   “嗯。”锦辰点了点头,虽然他饿的意思并不仅仅只是说这个……   ☆、22   再之后锦辰就瞧着齐芸汐吃得热火朝天,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发出“嗖……”的声音,不晓得为何今天他的视线就是脱离不开她,一举一动都无一不吸引着他的视线,可能是因为一开始进来彻彻底底地被她那魅人心弦的低吟所吸引,让他现如今无时不刻都离不开她。   齐芸汐也晓得锦辰一直用火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但是今夜他既然已经准备呆着了,就没必要太早给他,吊着他的胃口才能让他时时刻刻想起自己,让他想再来见她。   用了饭,齐芸汐也不打扰锦辰看奏折,让惜玉和清清给自己穿上绵襦裙,围着一条兔绒围脖,便走出去散散步。   锦辰瞥了一眼,没有做声,只是终于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奏折静下心来批阅。   齐芸汐出了夕月殿,也是为了摆脱锦辰那火热得让她极为不自在的视线,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就像是往常那种强势霸道地占有的前奏一般,让她无所适从。   她感受到冷风袭面拂来,虽然冷,却比呆在那殿内自在多了。   但是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是办法,齐芸汐在外面转了一会后,还是搓着手回去了夕月殿内。   进了殿内就瞧见锦辰专心致志地在忙,她也没敢打扰,寻思着做点什么,太早睡觉也不好,便让宫娥拿来纸笔,对坐在锦辰对面开始练字,取来她爹爹送她的《兰亭序》真迹开始临摹。   结果锦辰一瞧,顿时间眼眸一亮,对她询问道:“可是真迹?”   “自然!”齐芸汐颇为自傲地笑道,这种真迹怕是皇上都没有!   “当真是不错……”锦辰让宫娥将《兰亭序》拿来仔细的鉴赏,似乎越看越喜欢。   齐芸汐瞧着想说锦辰估计喜欢,便大方地言语道:“皇上喜欢么?不如……”   “不必。”锦辰忽然立刻将手中的《兰亭序》推开,“朕怎么能夺你的东西。”   “皇上,臣妾都是您的人,怎么还分得那么清楚。”齐芸汐含笑地拉着锦辰的手,柔声对他言语道。   “那不一样。”锦辰似乎对此颇为介意。   齐芸汐没有继续劝说,只是让宫娥将卷轴调过来,继续临摹着,随后试探性地询问道:“那……皇上,臣妾送您臣妾自己临摹的《兰亭序》好不好?”   锦辰听了这话,忽然展颜一笑道:“自然好,装裱了以后朕才收下。”垂下眸继续翻看着还未批阅完奏折。   齐芸汐也认认真真地临摹着,写了好几副都不太满意,最后有有两副蛮合心意的,便拿来给锦辰瞧瞧看,看他喜欢哪一副。   锦辰看着齐芸汐的字帖当真是惊艳极了,觉得两副都不错,犹豫了良久,将两副都命人拿去装裱,说是一幅就挂在容熙宫,一幅给他拿去。   齐芸汐点了点头,让人收拾桌上的东西,对锦辰言语道:“皇上,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锦辰随意地翻动自己手中的奏折,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只是拉了齐芸汐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对她言语道:“你先睡吧,朕还得晚些。”   “嗯。”齐芸汐困倦地打了哈欠,便让瑞雪她们帮着宽衣,换了身更加轻薄贴身的对襟裙子做睡衣,故意松开腰带和肚兜的后带,散开发丝,随后躺在床榻内侧,面朝向锦辰对他微微一笑,便合了眼睡下了。   锦辰时不时侧目看向睡梦中的齐芸汐,看着她熟睡的娇容,投向的视线确实别样的温柔,他当初得知齐芸汐要进宫时,倒没有太意外,他知道自己准备继位时,他就晓得他得到了齐芸汐,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般忽视自己,甚至对自己冷淡至极。   现如今的转变倒是他所期盼,只是……   夜深了,锦辰也收拾收拾睡下了,拉起被子躺进去时,就瞧见她的衣带松开,衣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里面的肚兜直接露了出来,雪白如脂般的肌肤就这样展露在锦辰眼前,那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红色肚兜边沿露出一点诱人的粉色。   他微微皱了皱眉,躺倒床榻上,伸手想去抱齐芸汐,但是想想她身子还未痊愈,便也强忍住欲||望,躺□,强迫自己睡下。   结果第二天锦辰早早醒来,还未到上早朝的时间,让他有多余的时间打量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自己怀内的齐芸汐,她身上的裙子已经调到肩膀下面,肚兜也掉到一边去,那诱||人的丰||盈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他眼前。   锦辰听着齐芸汐那平稳的呼吸,忍不住伸手附在她那柔软丰||满的绵||乳之上,缓慢且轻柔地揉||捏着……   齐芸汐似乎感觉到什么,发出一声娇吟,困乏地发出一声嘟囔,想要翻过身闪躲锦辰的骚||扰,只是锦辰依旧紧追不舍地缠了上去。   “皇上?”齐芸汐也是清楚地感觉到什么,微微睁开眼,睡眼迷蒙地对他询问道,“什么时辰了?”她拉住锦辰的手,困乏不已地眯了眯眼睛。   锦辰这才收了手,坐起身来,看着没有丝毫遮掩几乎赤||裸着上半身的齐芸汐,瞧着她困倦地又闭上眼拉起被子继续睡时,忍不住俯□吻了吻齐芸汐的粉唇,随后就对上她略微显得有些失措的眸子,忍不住笑了笑:“睡吧。”说罢就下了地,准备更衣。   “皇上……”齐芸汐忽然伸手拉住锦辰的左手腕,发出几近似蚊子般的声响,“医女说臣妾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朕不急。”锦辰轻柔地抚摸着齐芸汐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之后,便站起身来将床前的纱帐落下,然后唤进来宫娥为自己洗漱更衣。   齐芸汐瞧着锦辰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您不急,可是我急……”万一他今夜憋不住又不敢要自己跑别人那里去,岂不是功亏一篑,给别人做嫁衣。   齐芸汐郁结地躺在床上,心想今儿千万别有人勾引这位爷,这位爷是她的!   也不打算多想,齐芸汐躺在床榻上也不晓得想什么,只能求锦辰经得住诱||惑了。   照旧是去给太后请安,齐芸汐之后就是一贯的行动,吃饭思考然后焦急地等待锦辰,他的动态时时刻刻都有人给她禀告。   好不容易盼到锦辰用过晚膳,开始筹划去哪里就寝时,温如玉这个大煞笔蹦出来扰乱了她的计划。   锦辰居然就这样被勾到温如玉的小宛去了,这让她非常恼火,齐芸汐气恼地将床榻上的枕头丢到地上去,咬牙切齿地怒骂温如玉,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皇上就是这样,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掌控他的行踪。   齐芸汐默然,咬着手指头郁闷地发呆,她真的是对锦辰没有办法,男人的心许就是这样抓不住,尤其是在他有很多选择的情况下,作为其中之一的选择,她很有可能被舍弃。   不晓得为何心中有些落寞,齐芸汐不自在地在夕月殿内来回踱步,晚饭也没什么心情吃,就走到偏殿去,让瑞雪抬过来她父亲送给她的古琴,随意地拨拉着琴弦,却也不晓得要弹些什么,左手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她也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拨拉着。   心烦意乱,却没有办法,齐芸汐当真是焦躁不安,虽说如果今夜去温如玉那里许能更加让旁人看出来她们之间矛盾,但是她就是不想……   齐芸汐忽然趴在古琴上,无奈地叹着气。   “怎么在这里?”锦辰一边走进偏殿,一边挽起袖子,瞧着趴在琴弦上的齐芸汐倒也是奇怪,“手伤好了?怎么想起来弹琴?”   “就试试看而已……”齐芸汐也是诧异极了,他不是去温如玉那儿了?   锦辰走了过来,拨动琴弦,对她询问道:“想弹琴了?”   “手还是不行。”齐芸汐苦恼地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锦辰身边,瞧着他神色不大好,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皇上,怎么了?”   “无碍。”锦辰疲惫地抬手捏了捏鼻梁,然后拉着齐芸汐的左手开口道,“朕乏了。”   “臣妾服侍您歇息吧?”齐芸汐忙抬手扶着锦辰的手臂,却被他搂抱住,紧紧搂住怀内。   齐芸汐没有挣扎,抬眸对上锦辰像是点燃了火一般的眸子,心中更是一惊,他没有在温如玉那里就寝么?   锦辰瞧着她略微颤动的清水眸子,微抿的绛唇,想想还是罢了,松开齐芸汐的腰肢,便解开身上的衣扣,向浴池方向走去。   齐芸汐只是觉得莫名,这男人究竟是怎么了?转性了?   不过他这般也好,来了就好,省得打乱她的计划,让她心情烦闷。   ☆、23   锦辰正巧在擦身,瞧见齐芸汐齐芸汐走进来,眸色一深,不过还是错开视线。   齐芸汐从宫娥手中取来锦辰的衣服,亲自动手为锦辰穿衣,而锦辰只觉得齐芸汐的小手在帮他轻柔地擦拭着身子,然后为自己穿衣服。一种别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侧目看向齐芸汐。   齐芸汐怎么会抗拒这种感觉,忽然双手环住锦辰的的胸膛,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心口,对她柔声说道:“皇上……”   “行了,去睡吧。”锦辰隐忍地长舒一口气,然后抱着齐芸汐向内殿走去。   齐芸汐没有言语,服侍锦辰上了床歇息,自己也躺了上去,整个人都黏了上去,对他柔声道:“皇上,臣妾其实……”   “别闹了,芸汐。”锦辰本就努力克制着,说来之前去温如玉那里也是打算缓解一下对齐芸汐的念想,但是温如玉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总喜缠着他做一些事情,若是平日里他倒是乐在其中,只是今天……   眼前似乎一直浮现齐芸汐的娇容,耳畔似乎也不断响起她柔声细语的娇吟,在温如玉那里实在烦闷极了,便忍不住离开了,之后就不知不觉来到了容熙宫。   齐芸汐咬了咬下唇,委屈地言语道:“您是去寻了温容华,所以不打算……”   “行了。”锦辰听了这话,烦闷地推开齐芸汐,对她训斥道,“别胡闹了,朕……”   “您干脆就别来臣妾这……”齐芸汐故意嗔恼地背过身去,小声埋怨道。   锦辰感觉到齐芸汐的伤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娇躯一把揽过来,柔声在她耳畔开口道:“芸汐,朕不想再伤了你。”   “皇上,我真是没事……”齐芸汐翻过身来,缓缓地拉开自己身上的衣裙,媚眼如丝般地看向锦辰,发出一声娇唤,“锦辰……”   锦辰原本打算坐怀不乱,但是齐芸汐那声“锦辰”却触动了他某一根心弦。   炽热得仿佛要将齐芸汐燃烧殆尽的热度窜上心头,锦辰再也不压抑,急切地扯下她身上松垮垮挂着的肚兜,彻彻底底脱下她身上的衣裙,看着她那纤瘦的娇躯,视线一路向下,当看到她腿上那依旧触目惊心的淤青时,还是顿住了动作,想了想,他便拉起床上的被褥盖在齐芸汐身上。   “我真是……”齐芸汐倔强地踢开被褥,双手双腿就缠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锦辰。   锦辰当真是拿齐芸汐无奈,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拉开她的一双腿,对她低声呢喃道:“芸汐,弄疼了你可别哭……”他低下头,额心紧贴着齐芸汐的额心,轻柔地蹭着。   “才不会呢。”齐芸汐抬起头,鼻尖轻点着锦辰的鼻尖,探出舌头用舌尖轻柔地舔了一下锦辰的薄唇。   这一下就像是点了火一般,让锦辰再也收不住手,直接挺身冲进了齐芸汐的体内,只是与此同时,一时间忘记她左腿上的伤,手居然按在她的左腿上奋力地冲刺着。   齐芸汐当真是想掐死在自己身上奋力驰骋的男人,果然是不让人舒坦的主,好不容易想说放松身子接受他,结果居然这王八蛋居然按住自己腿伤处,他是故意折腾自己么?!!   锦辰只感觉齐芸汐忽然紧缩起来,像是要将他紧紧锁在她体内一般。   “放松点……”锦辰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急促而压抑,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想要身下这个女人,但是一旦得到了,却是更加无法抑制的索求。   齐芸汐这个时候哪里可能放松下来身子,疼痛让她只能越来越紧绷身子,双手环抱住锦辰的身子,她恨不得张口咬死锦辰,好让他别再捏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不断地冲撞着自己,然后让自己放松身子。   只感觉越来越紧致的幽径正一点点地缩紧,锦辰再也受不住,居然就这样……就这样一泄……   齐芸汐就感觉一股热流涌入自己体||内,她也是错愕极了,这才多么一会,锦辰就……莫不成这个男人他阳||痿早||泄了?   齐芸汐不由得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有点暗爽,这家伙定然是被自己诅咒的。   而锦辰脸色直接可以说是绿了,而且是绿得厉害,他第一次这般丢人……   齐芸汐赶紧反应过来,对锦辰安抚道:“皇上,许您是累了……不如歇息了吧?”她暗爽之后又立刻开始想该怎么帮锦辰圆了面子,“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让您……”齐芸汐缓缓地往上爬去,一点点要让锦辰疲软的巨||龙从她体内抽||出来,尽量不要触动锦辰现如今脆弱的小心肝。   就在齐芸汐就快让锦辰从自己体内脱离出来时,忽然腰却被他所握住,她根本不敢抬眸看锦辰。   齐芸汐慌张地扭动着腰肢,想要脱离锦辰的掌控。   锦辰脸色变了好几变,终于,他缓过劲来重整雄风的他挺||身进入齐芸汐体内,似乎想证明刚才只不过是失误,只不过是个错误。   齐芸汐完全清楚地感觉到,锦辰想从刚才的失利中扳回一成,想要用之后的表现来证明他的能力……   彻底觉得自己要悲剧的齐芸汐当真是无语了,今天晚上怕是自己要悲剧了,她想说满足锦辰一次就说自己扛不住了,要歇息,看来今天晚上是要赔进去了。   齐芸汐就感觉在自己身上驰骋的锦辰不断地在她体内冲||撞着,将她一双纤细的长腿夹||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再次猛力地冲||刺着,像是要将身下的齐芸汐的一切力量都夺走一般。   像是被点了火一般的激烈地激烈地交||缠在一起,齐芸汐不晓得他究竟在自己体内宣||泄了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像是刻意证明着,将齐芸汐一次次引向高|潮,看着她迷离着泪眼哭喊着自己名字,就没来由想更多地要她……   整整一夜,齐芸汐都在锦辰身下像是点了火一般沉沦其中。   而锦辰也是将这几日对齐芸汐的念想全然宣||泄在她身上,第二天到了锦辰上朝的时间,他才放过齐芸汐,下了床,走向浴池去净身。   齐芸汐则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日,就连瑞雪为她净身都不晓得。   等她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瞧见锦辰坐在她身侧看着书卷,锦辰也发现她醒了,拉着齐芸汐的手对她温柔地询问道:“醒了?”   “皇上……”齐芸汐想唤锦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丝毫声响。   “别说话。”锦辰搁下书卷,将她扶抱了起来,命人送上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她喝后,将她搂抱在怀内,歉意地言语道,“朕昨夜过分。”   齐芸汐脸当真是烧红,她一回想到昨夜的事情,就觉得自己当真是……   ☆、24   齐芸汐喝了水,就觉得自己全身脱力,完全没了力气,只能软趴趴地趴在锦辰怀内,这男人真的是发狠一般作弄自己,现如今她的腿完全不疼了,因为没有一点知觉了。   锦辰对此也很是抱歉,不断地轻抚着齐芸汐光洁柔滑的后背,不过还是坏心眼地戏谑道:“是你昨夜自己要朕的。”   “臣妾没让您这么……这么努力折腾臣妾……”齐芸汐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埋怨道。   锦辰执起齐芸汐的左手,看着上面缠裹着的绷带,对她询问道:“疼么?”   “不会。”齐芸汐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病怏怏地垂着眼睑,没精打采的模样当真是让锦辰心疼极了。   “饿了吗?”锦辰想齐芸汐应该睡了一天,早就饿了,让人早早就备了饭菜等她醒来。   “好饿……”齐芸汐软趴趴的声音再次响起,“臣妾不想动。”   “真娇气。”锦辰将齐芸汐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内,瑞雪她们也给她披上披肩,“将饭菜端过来。”   “别了,臣妾起来。”齐芸汐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结果左手按着锦辰胸口上的左手微微一疼,又跌在他怀内。   “朕喂你。”锦辰倒是心情不错,接过惜玉递来的碗便拿起汤勺给齐芸汐喂汤粥,两人这般相处模式相当融洽。   这几日锦辰都是心情大好地来到齐芸汐这里,宫内已经因此议论纷纷起来,都寻思着齐芸汐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锦辰忽然这般喜欢她,要知道之前这位皇上可是一直表现出对齐芸汐的厌恶。   而也就是这几日之后,忽然调查齐芸汐坠马一案的人忽然有所发现。   被揪出来的一个宫娥被认定为是下毒之人,居此人交待其实是因为算准每月齐芸汐去骑马的日子才这般做,结果却因为齐芸汐的忽然而提前了。   锦辰听了这事大怒,命人一定要逼供出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但是那宫娥死也不愿开口,内务府调查了此女的身世后,却又了新的发现,此女居然是温如玉的远方表亲……   这一下锦辰就陷入两难之中,而齐芸汐那边则陷入深思,她基本上认定不是温如玉所指使,若真是她,那真是不适合呆在后宫内,而且有温如新这种聪明人保驾护航,温如玉应该不至于这么笨。   “那个宫娥是什么时候进宫的?”齐芸汐让瑞雪仔细调查了一番后,询问道。   “三个月前。”瑞雪寻思了下开口回道,“其实此时颇为蹊跷,怕是皇上身边人知晓温如玉要入宫,所以故意安插一个温如玉的人进来,让她做此事,故意陷害她和害您,这样一次就能除掉您和温容华,只可惜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娘娘您提早去骑马,而且您并无大碍。”   “谁把这女人带进宫内的?”齐芸汐对此颇为好奇。   “之前新进了一批宫女,那时候选到的。”瑞雪如实告知。   “也是巧了。”齐芸汐陷入沉思,随后询问道,“那选她的女官是谁的人?”   “不晓得。”瑞雪对此也颇为无奈,“掌管此事的老嬷嬷是太后的人,所以……”   “那就瞧不出来了。”齐芸汐为难地叹了口气,只是又是一寻思,续而询问道,“其实这种事情也得有预知,到底谁能先得知温如玉要进宫,除了温如新以为……”   “这事怕是除了皇上,可能没人晓得吧。”瑞雪摇了摇头。   “我想想怎么办。”齐芸汐想要从锦辰那里套话确实得费些心思,不然到时候锦辰以为自己怎么了,好不容易取得他的一点好感,可不想因小失大破坏了他心底的印象。   温如玉这远房亲戚企图谋害齐芸汐的事情也传了好几日了,锦辰被这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没有去温如玉那,也没有来齐芸汐这里,一来是怕去温如玉那里给人一种自己偏袒温如玉的意思,二来怕来齐芸汐这里,被齐芸汐逼迫着问责温如玉,两难之中他只能命人严加审讯那下毒的宫娥,逼她招供出元凶。   今儿齐芸汐也是坐不住了,听闻下午锦辰在御书房,她打扮一番后,就去寻这位当初信誓旦旦要查明真凶严惩结果现在躲着不见自己的男人,不过谈的倒也不是温如玉的事情,而是回家省亲的事情。   齐芸汐今儿可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罗云缎对襟襦裙,这缎子是她刚进宫锦辰送她的缎子,虽说是批量性全面覆盖式发放给后宫女人,不过她倒是蛮喜欢的,就让瑞雪做了身衣裙,今儿正巧寻了个机会穿上去见锦辰。   齐芸汐今天心情倒是不错,到了御书房外,让德福去给通传一声自己就站在外面候着。   端坐在书桌后面的锦辰听到齐芸汐亲自找上门,心想着是不是为了温如玉的事情来问责自己,寻思了一番,却也不好不见她,这几日因为温如玉的事情也没有去见她,倒也是有些想见她,只是他不想被逼问……   锦辰沉吟片刻之后,还是让齐芸汐进来,毕竟这一回她没有丝毫的错,再外面受了风寒着了凉也不好。   齐芸汐进来后,锦辰抬眸一看,果然不该让她在外面久等,就穿得那么单薄,居然就过来了。   “怎么不多穿点。”锦辰站起身来,对着搓着手笑盈盈向自己的齐芸汐言语道。   “出门得急,忘了,皇上,臣妾有一事求您。”齐芸汐摇了摇头,急切地跑上去双臂缠上锦辰的手臂,柔声对他言语道。   “什么事情。”锦辰微微皱眉,虽然瞧见齐芸汐笑靥如花,美得让人为之窒息,但是他只能冷下脸落座对她询问道。   “皇上,其实……”齐芸汐有些不晓得该怎么跟锦辰说这事,“其实臣妾想……”她怕锦辰多想,但是她确实该回一趟家了。   锦辰听着齐芸汐这般犹豫不决,便感觉她确实想要提关于温如玉的事情,便忍不住想打断齐芸汐的话:“朕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芸汐的事情先搁一下可否?”   齐芸汐顿时间神色有些委屈,咬了咬下唇,她郁闷地开口道:“臣妾想要回家省亲几日,皇上您准不准?”   “省亲?”锦辰微微一愣,倒是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臣妾想回家住几日,您能否应允了?”齐芸汐拉起锦辰的手哀求道,“臣妾的二哥马上就要出征了,臣妾想在二哥出征前几天多陪陪他,毕竟这一去,就不晓得多少年不能见面了。”   “朕可以让齐紫溪进宫。”锦辰转念一想,对齐芸汐建议道,“朕可以这几日让他入宫陪你聊天。”   “臣妾想回去。”齐芸汐倔强地回道,“臣妾想回娘家一趟,想好好跟爹爹、大哥、二哥在一起几日,皇上你也不准么?”   “几日?”锦辰微微皱眉,虽说她家就在内城,但是她不想让她回去,而且还那么久。   “皇上……”齐芸汐苦苦哀求道,“臣妾入宫近两年了,一次也没回家过……”她整个人都黏在锦辰身上,拉拽着他的手臂轻柔地晃动着,“皇上,求您让臣妾回去一趟吧?就住上几日。”   ☆、25   “朕不许。”锦辰冷冽地回道,不给齐芸汐一丝机会,“朕会让他进宫。”   “我不要。”齐芸汐也是急了,她气恼地对锦辰说道,“您太过分了!”说罢红着眼就准备走,却被锦辰一把拽住了手,紧紧抱在怀内。   “别闹了,你怎么这么任性!”锦辰对齐芸汐这性子当真是无奈,后宫之中胆敢顶撞自己的唯有这个女人,任性妄为,总是桀骜不驯地顶撞自己,骄傲地不愿依附在自己之下,总是这样对抗自己,争锋相对。   齐芸汐气得要命,她这是胡闹么?回趟家又怎么样?为什么这样就拒绝自己!   “皇上,您都不愿意让臣妾回家,还拦着臣妾做什么?”齐芸汐抗拒地推开锦辰,想要离开,却发现锦辰牢牢地将自己困在他怀内。   “宫里才是你的家。”锦辰咬牙切齿地对齐芸汐对她说道,“朕是你的男人,朕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可是我想我的爹爹,我的哥哥们……”齐芸汐落寞地垂下头,闷闷地言语道,“皇上您想见谁都可以,我……我进宫后再也没瞧见他们几面,除非有宴席或者他们进宫时才能偶尔瞧上几眼,有时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锦辰错杂地看向眼圈都红了的齐芸汐,听着她语调有些哽咽地说着这些话,心底很不是滋味,看着神色黯淡落寞,有些不忍地将她环抱在怀内,忍了忍,续而道:“一天,不许过夜。”   “五天!”齐芸汐开始讨价还价道。   锦辰挑了挑眉,不言语。   “四天?”齐芸汐续而试探性地询问道。   锦辰撇了撇嘴角,依旧不言语。   “三天,不能再少了!”齐芸汐咬了咬牙。   锦辰微露难色。   齐芸汐奋起抗议道:“皇上,我就要回去,就要,三天死也不要变!”   “第三天夜里朕去接你。”锦辰想了想,开口道。   “皇上,您真小气。”齐芸汐想想能这般已经算是不错,便也不在抗议,但是还是小声地嘟囔道。   锦辰冷哼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对她言语道:“朕若是真的小气,你还能出去?先把你关上几天,教训你一下,让你扼住自己这臭脾气。”   “让我多呆几天都不愿意,我又不会出内城,也不会到处去玩。”齐芸汐埋怨地睹了一眼锦辰,然后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内,对他询问道,“今儿夜里去臣妾那里么?嗯?”她忽然鼻尖蹭了蹭锦辰的脖颈,然后对着他脖颈故意吐着气,“皇上,去不去?”   “你……”锦辰本打算今夜回寝宫歇息,但是……   齐芸汐不信自己勾不走这家伙,张口咬了咬锦辰的喉结,舌尖不经意地舔过,就感觉紧接着锦辰就将自己搂得更加紧,身下也出现咯得慌的某物在缓缓觉醒。   锦辰真心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个……难以形容的女人,不过,他可不想就直接在御书房要了她,便分神开了口,对她询问道:“之前你坠马那件事情,抓了个给你下毒的宫娥,这事你知晓了么?”   “嗯!”齐芸汐心底微微有些吃惊,想不到锦辰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她点了点头,这事情基本上宫内都晓得,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觉得这会不会是锦辰的试探……   “你觉得?”锦辰原本不打算开这个口,但是想想这个女人居然只是为了回娘家找自己,他倒是好奇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应该温如玉是被人嫁祸的。”齐芸汐直言不讳地说道,她神色懒洋洋,像是事不关己一般续而分析道,“皇上您的臣子温大人决计不是个蠢人,送自己的亲戚来害臣妾,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臣妾觉得故意是早就有人看不顺眼臣妾,想除了臣妾又不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正巧得知温容华要入宫,提前布好了局,然后陷害她而已。”   “嗯……”锦辰想不到齐芸汐居然跟自己想得一样,这就是他一直烦恼的地方,怕自己这般同齐芸汐说,会被她误会自己偏袒温如玉,不愿惩治温如玉,好在她如此聪慧,能明了其中问题所在,“你懂得就好。”   “那宫娥还未招?”齐芸汐也是好奇了。   “还未,如何严刑逼供都无用。”锦辰倒是头一回见过如此硬气的女人。   “那皇上换换用软的?”齐芸汐忙建议道。   “嗯?说来听听。”锦辰亲了亲齐芸汐的脸颊,温柔地询问道。   “一来皇上直接让温大人去见见这位亲戚,或者将她家人送去在她眼前拷打。”齐芸汐不是善主,所以想出的法子自然也不怎么厚道。她续而说道,“二来,就是她家人或者邻居那里询问这人入宫前究竟见过谁,和谁来往过密。”   “嗯。”锦辰想法其实和齐芸汐无差,毕竟无法从这个人身上得手,自然要旁敲侧击,“这些朕也有考虑。”   “皇上,切记要保住她的性命!”齐芸汐赶紧叮嘱道,“她若死了,线索就断了,然后臣妾可就寻不到害臣妾的人了,以后岂不是还得时时提防着旁人在暗地里想要谋害臣妾……”   “放心,朕会保护你。”锦辰瞧着忽然神色一紧的齐芸汐,将她环在怀内,柔声安抚道,“谁也不能伤你。”   “嗯……”齐芸汐对此到没几分相信,这后宫内,他这位皇上真真正正能保护得了谁……   齐芸汐依偎在锦辰怀内片刻后,续而说道:“臣妾不打扰皇上了,先回去了。”她轻柔地在锦辰面颊上印上一吻后正准备离开,却依旧被锦辰紧紧圈在怀内,“皇上?”齐芸汐不解地抬眸看向锦辰。   “已经打扰了。”锦辰整个头都埋进齐芸汐怀内,手缓缓拉开她的双襟,沿着她的胸口一路湿吻向上,留下一连串殷红的吻痕,像是彰显自己属地一般,竟然直接将吻痕印在齐芸汐的脖颈处……   “皇上……”齐芸汐微微往后一躲,埋怨地对锦辰言语道,“别这样,臣妾明日还要……”   “朕故意的。”锦辰再次将齐芸汐拉回来,非得在她脖颈处再多印上几朵桃花,这才满意地放开她,对她言语道,“朕也打算一下,陪朕去游湖?”   “冷死了。”齐芸汐皱了皱鼻子,不悦地抹了抹自己被锦辰亲的地方,郁闷极了,寻思着回去不是得戴围脖就是得穿高领的裙子,这男人还敢说自己醋坛子,他这跟狗撒尿占地盘的举动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   “朕不会让你冷着的。”锦辰微微一笑,揽着齐芸汐站起身来,对侯在一旁低着头不抬头的德福下令道,“德福,摆驾畅春园,朕要同贵妃一起乘画舫游湖。”   “喳!”德福听了忙去差人准备各项事宜。   而锦辰则先领齐芸汐回了容熙殿,让她换身厚点的衣裳,只是换衣裳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开口问道:“这缎子可是之前的?”   “嗯,做了一直没穿,今天拣出来穿来试试,好看么?”齐芸汐笑着侧目看向锦辰,转个了圈笑盈盈地对他询问道,“其实也不冷,穿起来满暖和的。”   “那就不换了,加件披风吧。”锦辰瞧着齐芸汐笑得这般灿烂,眸子内也微染暖意,开口道,“很好看。”   “嗯,那就不换了。”齐芸汐点了点头,让瑞雪取来披风先拿着,等出去再穿,又让惜玉去准备点小吃和花茶,解解嘴馋。   吩咐妥当后,齐芸汐就听锦辰笑意深浓地开口道:“刚是谁说冷的,现在准备得比朕还积极,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26   “这还不是为了皇上您!”齐芸汐窘迫地开口道,她抿了抿绛唇,不悦地跺了跺脚,“那臣妾让她们别准备了。”   “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锦辰对齐芸汐当真是无奈了,对她开口道。   “哼哼哼。”齐芸汐冷哼着。   “真拿你没办法,朕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去吧,随你准备。”锦辰纵容地对齐芸汐说道,“芸汐,差不多就准备走吧。”   “嗯。”齐芸汐这才收起性子对锦辰柔声说道,“皇上走吧。”   锦辰让瑞雪为齐芸汐披上披风,这才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向外走去。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锦辰和齐芸汐言语倒少,结果忽然路上冲过来一只雪白的小狗,让齐芸汐吓了一跳,不过这顽皮的小家伙倒是可爱极了,竟然咬住她的裙摆撕咬玩耍起来。   “雪花,别乱跑!”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唤,随后温如玉就忽然从一边的小径冲了出来。   “如玉……”锦辰暗暗一惊,没想到这里会遇上温如玉。   而温如玉抬眸一看,瞬时间娇容上浮现一抹绝美的笑意,只是又看到齐芸汐时,神色却略显紧张了起来,她退缩地往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妾身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这小狗好可爱。”齐芸汐完全无视温如玉,兴奋地跟锦辰言语道,“皇上您快瞧。”   “贵妃娘娘,这是妾身的雪花。”温如玉瞧着齐芸汐这般兴奋,忙开口道,“雪花,快来我这里。”   齐芸汐一听,轻笑着言语道:“怎么来的?”   “是……是……”温如玉视线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来。   “是朕给的。”锦辰倒还好,立马就承认了。   齐芸汐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罢了,郁闷地抱起那浑身雪白的京巴塞给一旁战战兢兢的温如玉,续而开口道:“温容华可有事情?”   “没没……没事。”温如玉以为齐芸汐想寻她的麻烦,忙开口道。   “那就一起去游湖吧。”齐芸汐眼睛一直紧盯温如玉怀内的小京巴,越看越喜欢,碍于锦辰的面子,不好讨要,可又喜欢得紧,想说让温如玉带狗一起去,她陪锦辰,狗拿来给她玩。   “可以么?”温如玉眸色一亮,神采飞扬地看向齐芸汐,又看向锦辰,询问道。   “嗯。一同去吧。”锦辰瞧了眼温如玉,转眸又看了眼齐芸汐,却发现她视线根本没落在他和温如玉的身上,而是紧盯着雪花,锦辰再一次感觉到没将这只狗送给齐芸汐是正确的。   在此之后,两人同行变成三人外加一狗,温如玉走到了锦辰身边,齐芸汐抱着狗在那里玩,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画舫后,热乎乎的暖炉都已经准备好了,瑞雪跟了上来,为她脱去披风,结果齐芸汐根本不搭理锦辰了,直接在甲板上跟雪花跑来跑去玩,温如玉则一路挽着锦辰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只是锦辰一直瞧着齐芸汐,冷着一张脸当真是玩乐的心情瞬间没了。   跟温如玉进了画舫内,结果等了好久齐芸汐都没进来,他委实坐不住,命人唤齐芸汐进来。   抱着雪花进了画舫内的齐芸汐稍稍拉开衣襟,用手扇着风,对锦辰笑着柔声细语地言语道:“玩得好热,他真的好可爱,肉呼呼的,小肚皮也是粉粉的,太可爱了。”   锦辰冷着脸不回话,侧目看向温如玉,故意同她说着话,结果齐芸汐依旧很不给面子的无视。   这一边,温如玉笑盈盈地对锦辰说道:“皇上,妾身给您唱个曲吧?”   锦辰冷冷地点了点头。   那一边,齐芸汐将雪白抱在双膝上翻过来用手指头挠着粉嘟嘟的狗肚子。   这一边,温如玉亲昵地贴上锦辰的身子笑着耳语道:“皇上,妾身给您跳支舞吧?”   “嗯。”锦辰依旧淡漠地点了点头。   那一边,齐芸汐拿着桌上的水果喂着雪花,然后娇叱他是“吃货”。   这一边,温如玉依偎在锦辰怀内小声地说着这几日的趣事。   锦辰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回应着一两句。   那一边,齐芸汐对着雪花发出“汪汪”的叫声,企图让他回应自己,结果这家伙玩够了吃饱了就犯困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不搭理她了。   而锦辰也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对齐芸汐冷飕飕地命令道:“芸汐将如玉的狗还给她。”   齐芸汐错愕地抬眸看向锦辰,也算是进了画舫内无数不多瞧着锦辰的一次,随后瞪了眼温如玉,因为她正依偎在锦辰怀内不晓得跟锦辰言语着什么。   “皇上,没事的,贵妃娘娘喜欢就让她抱着玩吧。”温如玉本来就因为之前齐芸汐坠马事情被牵连吓得胆战心惊,现如今被齐芸汐这么冷冷一瞪,更加是紧张,慌忙对锦辰劝说道。   “还给她。”锦辰依旧是态度强硬地开口道,“快。”   齐芸汐听了这话,只能郁闷地站起身将怀内的雪花抱给温如玉,随后瞧了眼亲昵地凑在一块的两人,便缓缓出了画舫,心中自然是不舒服极了,他同温如玉亲亲热热她不管,自己分神玩玩狗都被他嫌弃,果然无论她多努力都没用,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   锦辰原以为齐芸汐丢了狗就老老实实在自己身边呆着了,结果这女人居然使性子跑出去,直接彻彻底底地不搭理他。   温如玉在一旁,他不好发作,只能任由她去,让温如玉为自己斟酒,心情不大好地一杯又一杯地饮着,结果等到夜幕落下,齐芸汐也没回来,而温如玉一直腻在他身边,简直就是跟齐芸汐对自己的冷淡形成天差地别的对比。   齐芸汐自个一个人站在外面虽然冷,但是总比对着那张冷脸好,闷闷地瞧着湖心那碧波涟涟粼粼,夜色一点点在天际边铺张开来,之前天边的霞光夕阳渐渐被黑幕所渲染成一抹宁静深幽的暗色,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想想总是呆在这画舫上也怪无聊的,搓了搓冷冰冰的双手,再次进了画舫内,瞧着正同温如玉一起饮酒的锦辰,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先回去了,皇上同温容华继续游湖吧。明日臣妾还得回娘家,东西还得准备点。”   “不舒服?”锦辰瞧着齐芸汐没精打采的模样,瞧起来精神不大好,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没有,只是累了。”齐芸汐当真觉得跟锦辰在一起太累了,她委实不喜欢当着他面跟另外一个女人当面吃醋争宠,那种事情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要是过去,她绝对当场劈了这一对狗男女,但是现如今不是现代那种一夫一妻,再说他贵为皇上,一国之君,女人多也是难免的,她也不想计较太多,只是锦辰这般明着为难她,着实让她不是滋味,她安安静静地让这两个人当着自己面亲热了,他还不乐意。   “那便回去吧。”锦辰本就心情全无,本来是打算好好陪一下齐芸汐,结果她自个抱着狗根本不理会自己,让他也闷极了,早就没了心思游湖,正好有个借口回去。   有了锦辰发话,画舫没一会就靠了岸,齐芸汐先一步下了画舫,给锦辰行了礼后居然就直接走了,丝毫没准备将锦辰弄到她的容熙宫的想法,其实她琢磨着有温如玉在许锦辰也不会来了,自己去请怕也是会被拒绝,不如不丢这个脸。   锦辰陪温如玉下了画舫正准备命人送温如玉回她的居所,自己陪齐芸汐回容熙宫,结果这女人居然还是对自己使性子,见了礼就没影了,也不等自己回应,人就一下子跑了,就差插着翅膀飞了……   ☆、27   锦辰当真是快气炸了,这女人究竟是有多不待见自己?!要不是温如玉在,他真想冲上去拽住那女人好好问清楚。   耐着性子的锦辰先将温如玉送回了她的居所。   回到居所内的温如玉也自在多了,她试探性地对锦辰询问道:“皇上,贵妃娘娘是否同您说起过妾身的事情?”   “怎么?”锦辰不解地询问道。   “贵妃娘娘坠马的事情与妾身无关,请皇上明察。”温如玉揪心地对锦辰言语,“皇上,妾身不会也不敢害人,请皇上……”   “朕明白。”锦辰虽然心急要去找齐芸汐,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安抚温如玉,让她情绪稳定下来后,便随意搪塞了一两句便抽身离开,再之后当然是奔向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那里。   到了容熙宫时也蛮晚了,中途遇上些事情还耽搁了,锦辰进了夕月殿就准备向齐芸汐发难,结果拐进隔间瞧见趴躺在浴池边眯着眼享受精油按摩的齐芸汐,顿时间什么脾气也没了,那般慵懒似猫的模样,当真是诱人。   “皇上万岁。”宫娥们一瞧锦辰进来了,个个都跪在地上行礼,而齐芸汐只是漠然地睁开了眼,瞧了一眼锦辰,随后又垂下眼睑当做从来没睁开过,别扭地将头直接埋在身下的绒毛波斯地毯内。   锦辰对齐芸汐这般怄气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过去就是这般总是不讨他的喜,现如今依旧是这般喜欢同自己对着干……   “见了朕还这般无礼!”锦辰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皇上万岁!”齐芸汐听了这话,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了眼,瘪了瘪嘴后开口道。   这一开口当真是让锦辰快岔气了。   “都下去。”锦辰冷冷地对眼前这群碍眼的宫娥呵斥道。   “遵命。”那宫娥们哪里敢抗旨,一溜烟地就出了隔间,就瑞雪惜玉还慢点,为齐芸汐身上披了件霞披这才退下。   “皇上这么有兴致来容熙宫发火,怎么没去温容华那里喝酒去?”齐芸汐根本不怕锦辰发火,抗拒地开口道。   “你这般使性子要到什么时候!”锦辰看着齐芸汐这般,顿时间怒意又燃。   “皇上您凭什么怪我使性子?”齐芸汐倒也委屈了,“我吃醋说您常去温容华那里不来瞧我您说我小气,说我使性子,这回我什么话都没说,将一切都忍着,随着您同温容华一起去游湖,我够大度了吧!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由着您喜欢,还被您嫌,现如今又特地跑来责骂我,您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行!”   齐芸汐当真是恼了,披着霞披就站起身来对锦辰埋怨道:“说两句被您嫌,不说也被您嫌,左也是错,右也是错,通通都是我的错,我的不是,您干脆别理我好了!”说着说着便也委屈地落了泪,末了还哽咽地嘟囔道,“您就是不喜欢我,我怎么做您都不喜欢。”   锦辰听着齐芸汐的话当真是不晓得说些什么,瞧着她说着说着居然就哭了,一肚子火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冷水给浇熄了,剩下的也就只剩下对齐芸汐的无奈,其实他也摸不清楚对她情绪为何会如此万变,走了上去将齐芸汐揽抱在怀内,对她无奈地言语道:“你就不能同朕好好说话?非得怄气。”   “您太可恶了!”齐芸汐忿忿地回道,她整个人都扑在锦辰怀内,恨恨地咬了一口锦辰的脖子。   吃痛的锦辰完全无语了,这女人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什么话都敢对自己说,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几条命都没了!   “朕难道对你还不够好?”锦辰一把抱起齐芸汐,对她开口道,“还不够纵容你?”   “皇上,您一点也不将我放在心上。”齐芸汐一把推开锦辰,就这样裹着单薄的霞披出了隔间。   “你居然敢这样说!”锦辰听了这话,微微皱紧眉头跟了出去。   “皇上,您从来没真正关心过我,从未记挂着我,没有打心底送过我什么东西。”齐芸汐也不遮掩自己身子,就这样慢慢地走向床榻,懒洋洋地扑倒在上面。   “哼!”锦辰冷哼一声,走了上去。   “皇上您别不信我的话,我举个例子吧,您瞧这殿内哪样东西是您送的。”齐芸汐指着自己的夕月殿,对他开口道。   “你今天穿的衣服的缎子不就是朕送的?”锦辰怒斥道。   “宫内哪个嫔妃没有那缎子?”齐芸汐不以为然地回道,“您给我的东西,都是宫内嫔妃人手一件的,可是旁人呢?您去年去进香,回来送太后一串佛珠一套佛具,给蓉妃也带了串佛珠。之后,您出巡后给悦妃送了个玉镯子,再之后陆陆续续也单独给其他几人送过东西,最后还给刚进宫的温容华一只狗,您给过我什么?”她目光直视锦辰,对他质问道,“我在您心底里连刚进宫的温容华都不如!”   锦辰听了这话,一时间语噎,仔细回想起来,他确实从未给她什么东西,顿时间开口道:“朕明日……”   “别了,您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我在逼您送我东西。”齐芸汐烦闷地摇了摇头,拉起锦被整个人都裹在其中。   锦辰看着这样的齐芸汐,却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她,许是真的亏待她太久,许是自从她嫁给自己后自己确然是故意冷落她,许是她真的在自己这里受了太多的委屈了,让他竟不知道现如今该怎么安抚她。   “皇上,您若记挂着我,无需多说您也会想着我,您若心中无我,纵我千言万语也入不了您的心。”齐芸汐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道,“您也不必急着证明您对我有多在意,一时的在意比不上一世的珍惜,我之前您过去对我成见颇深,但是皇上,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可能变成你喜欢的那种女人。我就是我,你不可能试着让我成为温如玉成为蓉妃那样的女人……你若不是真心待我,就别给我希望,我宁可您跟过去那样冷冰冰的待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口上说有我,心里却没有一块地方容得下我。”   走到床榻旁,锦辰轻抚着高高鼓起的锦被,欲言又止地沉默了片刻,续而说道:“朕会记住你的话,朕会把你搁在心里。”   齐芸汐缓缓从转过头,侧目看向锦辰,咬了咬下唇,探出手来拉起锦辰的手,对他开口道:“皇上,我信你一次,只此一次……”我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因为狗改不了□,即便是皇上……   紧接着齐芸汐扭过头去继续说道:“皇上其实您一点不了解我,也不晓得我喜欢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您才对我误解很深。您不重视我满皇宫都晓得了,两次都把我送您的生辰礼物丢进池塘内,还被人偷偷捡去拿到外面去卖,您都不管,若不是我哥去给我买礼物瞧见了,我还不知道有这种事情,那些珠子对您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是我自己喜欢得紧,您真不喜欢就还给我,没必要这样做给全宫内人知道您讨厌我。”   锦辰听了这话顿时间脸色一沉,对齐芸汐询问道:“真有此事?朕不晓得,朕一定会明察。”   “无所谓了皇上,您都丢了的东西,再问责下人也没意义。”齐芸汐摇了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您不想要的东西,人家自然觉得拿去了您也不会深究。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只求您稍微为我的事情上上心,您的一举一动宫内的人可都瞧着呢。”   “芸汐……”锦辰隐隐觉得齐芸汐这句话另有含义,他却不晓得该如何同她解释,因为她代表的并非只是她一个人,俯下身,他温柔地吻了吻齐芸汐的脸颊,转移话题对她说道,“睡吧,明日不是要回娘家?”   “嗯,还要先去见太后禀告一声。”齐芸汐点了点头,对锦辰开口道。   “先睡吧,朕晚些。”锦辰轻拍了拍齐芸汐的面颊,随后便起身离去。   起身之后的锦辰便出了夕月殿,立于殿门口陷入沉思,她会撒娇会关心人,但是又会使性子会发小脾气,她性子傲得厉害,极难拿捏,让他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有时候对她喜欢得紧,有时候无奈得很,有时候气恼得要命,有时候恨得牙痒痒,对于这个女人,他当真是没了招。   对于她所说,确然处处都是他的错,只是……   只是她什么都好,惟独的坏就是有一个权可遮天的父亲,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28   第二天齐芸汐醒来时,锦辰正准备上早朝,瞧着她睁开了眼,柔声对她开口道:“再睡会。”   “不了,起来好了,东西还没收拾呢。”齐芸汐虽然困乏极了,但是还是坐起身来,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开口道。   锦辰抬手揉捏了一下齐芸汐的脸颊,好笑地对她说道:“眼睛都睁不开,还要起来。”   齐芸汐瞪了锦辰一眼,那眼神的含义类似于“这还不是你害的!”之类的,昨夜她都睡下了,结果这个男人居然直接拉开被子就直接附在她的身上。   那略显冰冷且健壮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只是这一次,他并非过去那般强硬地要了她,反而温柔极了,像是转了性格一般,目的就像是为了提前挑起她的兴致一般,分开她的双腿先一步探入手指,那冷冰冰吧的指尖席卷她的幽穴,试图一步步地将她引上□,而就在她急需要宣泄的一瞬间,这才挺身进入她体内。   再之后就是热切的索取,与往常不同的温柔确实让齐芸汐感觉到锦辰似乎将她的话听进去,起码开始顾及到她的感受,缠绵悱恻地纠缠让齐芸汐第一次与锦辰一起达到那极致的高|潮,好在锦辰倒也没太过分,要了她一次后就揽着她睡下了。   虽然困乏极了,但是齐芸汐还是下了床去沐浴更衣,同锦辰一起用了早饭后,她便送锦辰出容熙宫,随后便招呼着瑞雪收拾点这几日需要穿的衣物。   锦辰离开前特地交代说已经帮她准备好出行的马车等,所以无需她多操心,这倒是让齐芸汐倍感高兴,去了太后那里,她今儿来得早,是头一个,所以同太后言语起此事也是没那么多旁的顾忌,太后得知她二哥要出征,自然不会多加干涉,还让齐芸汐带她同齐紫溪告别,祝他大胜归来。   齐芸汐出了荣贵宫后,便乘坐着轿子到了皇城门口,果然锦辰已经安排妥当,城门口有专门为她准备的马车候着,瞧着她出现立马将她迎了上去,一路上仪仗也是很隆重。   齐芸汐撩开马车的帘布向外看去,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瞧见外面的人头攒动热闹的景象,自大入了宫,就像是困兽一般,除了跟后宫女人的攻心斗外,也就是讨好那个九五之尊了,生活无趣极了。   这一回出来也算是让她轻松了些,像是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休息。   齐府昨天就得了齐芸汐的讯,夜里锦辰又派人来安排,所以大门口早就候着人迎接她。   下了马车,齐芸汐看着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顿时间感慨万千,不过门口外人居多,她还是受了父亲和两位哥哥的礼这才随他们一同进了府内,进了府自然就没那么拘谨,挽着父亲齐意华的手臂,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爹爹,女儿我总算回家了。”   “胡闹,皇宫才是你的家,这话莫要说出口,知道么!”齐意华瞧着清瘦了不少的齐芸汐,打心底里心疼,但是她现在身份不一样,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怕会给她自己徒增麻烦。   “晓得了。”齐芸汐点了点头,她这位父亲就是这般性子,她早就习惯,“爹爹,今儿没去早朝?”   “告了假,因为你回来了。”齐意华微微一笑,配合着齐芸汐的步调一起进了前厅。   进了前厅,齐芸汐同齐紫韵和齐紫溪闲聊了好一会,中午一起用了午饭后,齐紫韵和齐紫溪都还有事,先出门,齐芸汐这才去了齐意华的书房。   “芸汐,你伤处可好些了么?”齐意华疼惜地轻抚着齐芸汐的脸颊,“之前落水病还未彻底痊愈,现如今又……”   “爹爹,无碍的,女儿正好有事想问您。”齐芸汐柔柔一笑,续而道,“三个月前温如玉那远亲入宫做宫女这事颇为蹊跷,除了温如新以外,还有谁早就晓得温如玉会入宫?”   “这个……”齐意华沉吟片刻,陷入沉思,毕竟时间也不短,还得细想,“知道的人怕是不多,基本上都是皇上的亲信。”   “既然是亲信怕是为了打压温如新顺便除了我才动了这先手。”齐芸汐叹了口气,是锦辰身边的亲信的话,那就难办了,“那就没办法查出是何人所为么?”   “倒也未必,需要派人查,这个为父会去做,你无须担心。”齐意华其实一听闻齐芸汐坠马受伤,就立刻派人去调查此事,只是对方隐藏得极深,很多线索调查到一半就断了,但是对方并非做到万无一失,“倒是那温如玉她?”   “瞧不出深浅,那性子外表上瞧着软趴趴的,谁晓得馅是什么一个馅,但是皇上确然是对她宠得很。”齐芸汐颇为冷静地分析温如玉这人,“许是皇上对温如新很重视,才爱屋及乌,我也吃不准皇上的心思。”   “那他对你呢?”齐意华其实相比其他,更在意这一点,“他待你好么?”   “最近是不错,相比过往确然少了些冷淡,多了些关怀,怕就怕是虚情假意。”齐芸汐微微眯了眯眼眸,将眸子内的那抹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芸汐,别怕虚情假意,时日久了,再虚的情也能成实,在假的意也能成真,人不可能不动感情,既然动了,便也收不回来。”齐意华瞧着自己出落得沉鱼落雁般的女儿,欣慰地说道,“你这般的女子,皇上怎么会不动真心,你可是我的女儿齐芸汐,岂是其他女人可比!”   “爹爹!”齐芸汐窘迫地笑了笑,随后开口道,“别取笑我了。”   “你闷了那么久,也该出去走走了,别陪着我这老头子。”齐意华笑着拍了拍齐芸汐的肩膀,宠溺地开口道。   “爹爹,还是你了解我。那我出门了哦!”齐芸汐欢快地展露出一抹轻笑。   “寻你哥哥一起去。”齐意华想想让齐芸汐一个人出门定然是不行,便开口叮嘱道。   “晓得了。”齐芸汐调皮地笑了笑,随后便欢快地跑了出去寻齐紫溪,结果正巧遇上与琉卿一同入府的齐紫韵,她先是一愣,续而笑盈盈地同琉卿摆了摆手,“琉卿,又见面了。”   ☆、29   “伤可好些了?”琉卿仔细端详着齐芸汐,瞧着她气色还不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不过还是关心地询问道。   “一出那个破地方就好了。”齐芸汐吐了吐舌头,对琉卿小声调笑道,“无碍啦,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得小心点,千万可别再受伤了。”琉卿还是忍不住开口对她叮嘱道。   “你这是准备去哪里?”齐紫韵瞧着齐芸汐是向外走,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准备出门?”   “是呀,哥,陪我一起去。”齐芸汐想起父亲说要让人陪着,刚好有人送上门。   “嗯。”齐紫韵点了点头,续而说道,“稍等下紫溪,他也快回来了。”   “好呀,琉卿,你也一起去吧!”齐芸汐转眸看向琉卿,柔柔一笑询问道,“好不好?你很难才回来一次。”   “嗯。”琉卿定神地看向齐芸汐,瞧着她笑靥如花,美得不可方物,有些痴神地顿了顿话语,“你腿无碍吧?”   “没事啦。”齐芸汐摆了摆手,温柔地笑了笑。   “那稍微等等吧。”齐芸汐对琉卿言语道,“进去坐吧!”   琉卿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去了前厅,而齐芸汐则跟他们言语几句后就先去换身衣服,让瑞雪和惜玉帮自己挑衣服,换了身雅致的竹叶花纹白底翠绿滚边的立领锦袍,只为遮掩住锦辰在她脖颈上留下的殷红吻痕,穿着厚底黑面靴子,头发也盘了起来带上个帽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清秀小生的感觉。   出了自己过去住的院子,齐芸汐去了前厅就瞧见了两位哥哥同琉卿湘相谈甚欢,忙跑上去招呼三人带足钱陪她去玩。   听这话的三位男人都无语了。   “宫里面什么好东西没有,你非得自己跑来买。”齐紫溪无奈地笑了笑,对她言语道。   “这不一样,哥你不懂,逛街是为了买东西,而不是为了东西!”齐芸汐对齐紫溪颇为无语,“买东西的过程才是重要的!宫里面什么都没得挑,太无趣了。”   三个男人无法理解地对视一眼,随机耸了耸肩膀,就跟齐芸汐出了府,有了三人的护送,齐芸汐当真是没啥顾忌,去了最热闹的街市,开始扫荡货物。   一路当真是百无禁忌地开始买东西,瞧到什么喜欢的,或者想吃的,反正钱袋子就在身后,什么也不愁。   过去觉得时间总是用不完,现在却觉得时间太少稍纵即逝,许是自由的时间太短,让她觉得时时刻刻都必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这一路上可是闹腾极了,毕竟都是常在帝都内的人,路上倒是遇上不少熟人,尤其是瞧见女扮男装出现的齐芸汐,更是惊讶极了,身为贵妃的她可跟之前不同,身份换了,给人的感觉也变了。   介于她现在身份,大部分人也是不敢轻易上前来搭讪,除非过去极为熟识的好友,齐芸汐也就是礼貌地回应几句,那些上来搭讪的人自然就被身后的保镖们驱散了。   到了傍晚时分,齐芸汐已经购买了超多的东西,还好齐紫韵都交代店里的人去齐府,不然真得叫马车来拉了。   到了最后,琉卿忍不住询问道:“芸汐,你这是准备逃走么?买这么多东西……”   “你在想太多吧。”齐芸汐不屑地回道,她若是想逃,也不是现在,她不可能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以锦辰的个性,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父亲。   琉卿却只是苦笑着,他倒是希望齐芸汐不顾一切地从锦辰身边逃离,许那个时候他就能长长久久地陪伴在她身边,而不是仅仅只是现在短暂的时刻。   一直他都像是要将齐芸汐的倩影留在自己心中一般……   齐芸汐像是发泄过往的所有一般,以购物来释放过往的压力,一路吃吃喝喝,倒也是兴奋极了,自由的感觉无法用任何言语说形容。   入了夜,他们又去了夜市,今天正好是游灯节,是祭拜水神求风调雨顺的日子,夜市内简直就是热闹非凡,踩街的队伍热热闹闹地奔流而过,齐芸汐买了四个面具人手一个分给琉卿他们,而齐紫韵怕人多冲散了,还特意将齐芸汐护在身侧,结果委实是人太多,即便是兄妹间也不好太过亲密,一时护不住,齐芸汐和琉卿、齐紫韵和齐紫溪彻底冲散开来。   说来齐芸汐倒是没多大感觉,只是琉卿他们焦急万分地开始寻找齐芸汐,街市上的面具卖得也多,款式就那几种,所以只能靠衣服来辨认。   瞧着踩高跷的带着鬼面具的杂耍艺人玩耍着手中的火炬或提线木偶之类的东西,看得齐芸汐惊喜极了,抱着怀里的零嘴一边走,一边吃,顺便一路看,反正回家的路他也晓得,就这样吃吃走走玩玩看看。   在人流中前行,齐芸汐一时间也忘记了时间,就在她走累了准备寻个地方歇息一会时,忽然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拽到一旁的小巷子里。   “你做什么?!”齐芸汐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结果她抬头一看,这里光线不大好,好像是琉卿,之前她给琉卿的就是这张面具,于是她试探性地询问道:“琉卿么?”虽说面具很多相似的,但是仔细一看,面具未遮住的地方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不言语,忽然一把将她拦在怀里,居然就低下头要吻她……   齐芸汐忙推拒着推开他,对他说道:“琉卿,别这样……”试着向后仰着抗拒地闪躲着。   结果对方居然依旧不管不顾地想要吻她,齐芸汐怒了,狠狠地照着他下身给了他一膝盖,对他怒斥道:“琉卿,我们依旧回不到过去了!”   但是仔细一看,居然这人身上穿着并非是之前琉卿的衣服,但是质地极好,缎子也不是平凡人家能穿得起的。   “啊……”对方发出一声惨叫,蜷缩起身子疼痛难忍地捂住下半身,结果听到这声音,齐芸汐顿时间吓住了,是锦辰!她居然用膝盖狠狠地顶了锦辰的下半身……他会不会……会不会……想灭了自己?   齐芸汐紧张地上前要扶住锦辰,却被他一挥手拍开,咬牙切齿地被她质问道:“你和琉卿的过去是什么?”   ☆、30   “皇上,您……”齐芸汐真想抽自己几巴掌,这张嘴尽给自己惹祸。   “给朕说清楚!”锦辰根本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愤怒,取下脸上的面具狠狠地丢在地上,对她呵斥道,“你跟琉卿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皇上,我们之间并非您所想……”齐芸汐极了,慌忙地扶着锦辰对他解释道,“皇上,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锦辰一把捏住齐芸汐的下巴,对她质问道,“你出来就是为了跟他私会?!”   “皇上,您误会了!”齐芸汐真的是百口莫辩,完全不晓得如何是好,“皇上……”   “误会?”锦辰冷哼一声,扯拽着齐芸汐的手向外走去,“回宫再细细问你。”   “皇上,别这样!”齐芸汐瞧着锦辰如此震怒,必然会对自己发难,她该如何是好?   “皇上,求您了。”齐芸汐急得要命,她手腕被锦辰攥得生疼,可是现在回宫定然免不了受一番磨难,还会连累父亲他们,甚至连累到琉卿。   “皇上!”就在这时,忽然巷口传来一声惊呼,随后齐紫韵和齐紫溪就飞快地奔走进了小巷子内给锦辰见礼,“芸汐?”随后看向被锦辰拽着手臂的女子,仔细一瞧,竟然是齐芸汐。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齐紫韵忙对齐芸汐语调严厉地苛责道,“人这么多,你怎么不小心点,还好被皇上寻找到,若是遇上旁人,那还不得出事!”   锦辰听了这话,这才稳住情绪,对齐紫韵询问道:“是你们兄弟俩陪她一起出门的?”   “是!”齐紫韵并非是糊涂人,丝毫没有提及关于琉卿的事情,“臣保护不周,请皇上恕罪!”   齐芸汐正式感谢上帝,还好自己有个极度聪明的哥哥,没有给自己掉链子,一直帮着自己。   锦辰听了这话,果然神色好看了许多。   “皇上……”齐芸汐委屈地唤了锦辰一声。   锦辰这才恍然,自己似乎误会了齐芸汐?但是为何她刚才会猜测自己是琉卿而不是她的哥哥们?下人来报一行人中确然是有琉卿,这事虽然让他心疑不已,但是也不愿现在发作,便当做信服了,揽着齐芸汐的腰肢便出了小巷子。   齐紫韵和齐紫溪一同跟了上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言语什么,而路上琉卿远远就瞧见他们一行人,结果看到锦辰后他就没上去,显然是怕锦辰误会什么,而且瞧见齐芸汐平安无恙,他也就放心了。   之后一同回了齐府,齐紫韵路上就派人去告知齐意华的关于锦辰出现,而齐意华得了讯也早早侯在府外。   将锦辰迎进了府内,齐意华便时不时看向齐芸汐,毕竟不晓得究竟是如何一个情况。   锦辰一直也颇为冷淡,坐在厅堂内一会,便开口对齐芸汐询问道:“可否让朕瞧瞧你过去的居所?”   “好,皇上顺便随臣妾在府内逛逛?”齐芸汐晓得锦辰想同她独处,顺从地点了点头,扶着锦辰的手臂挽着他的手臂陪他一起出了厅堂,漫步在府内的小径上,齐芸汐等着锦辰该如何对她发出质问。   结果锦辰居然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地这样陪着齐芸汐走着,到了齐芸汐的小院后,锦辰就随她一起进了去,忽然将她拉进她的闺房内,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扯她身上的衣服,直到她身上不着片缕,他才仔细地检查齐芸汐身上的痕迹。   “皇上,您怎么会出现?”齐芸汐一路上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你派人跟踪我?”   “保护你。”锦辰咬牙切齿地回道,继续在她身上摸索着,寻找不属于他留下的痕迹,到了最后,这才满意地将她抱到床榻上,拉上被子给她盖上。   “您派人跟踪我!”齐芸汐愤愤地反驳道。   “保护你!”锦辰依旧是这句。   “跟踪我!”   “保护你!”锦辰冷哼一声,续而道,“明天就随朕回去!”   “不要!”齐芸汐抗拒地开口道。   “你哥哥刚才可是欺君!你出府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跟你们一起。”锦辰冷哼一声,语调中的威胁之意甚浓。   “皇上,臣妾跟琉卿真的……真的没有关系……”齐芸汐惶恐地开口道,忽然一把抓住锦辰的手腕,对他解释道。   “哼,你之前那话的意思呢?”锦辰根本不打算放过齐芸汐言语中的别有深意,根本就是死抓着不放。   “皇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臣妾已经是您的人了,根本不会……”齐芸汐当真是对此无奈了,锦辰这个性子……   “说给朕听听。”锦辰倔强地质问道。   “皇上!”齐芸汐当真不喜欢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给眼前这个男人听,像是把自己完全彻底暴露在他眼里一般。   “要朕亲自去问琉卿?”锦辰微眯眼眸,对齐芸汐冷冷地言语道。   “皇上……”齐芸汐为难极了,最后只得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当初其实臣妾未出阁的时候,琉卿有向爹爹提过亲,被拒绝了。”   “那你呢?”锦辰听齐芸汐肯言语,倒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续而询问道。   “臣妾能怎么样,臣妾不已经是皇上您的人了……”齐芸汐神色微微一暖地看向锦辰,温柔地抬手轻抚着锦辰的面颊柔声道,“我现在只有您了……”   锦辰静静地看着齐芸汐,不言不语。   “皇上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齐芸汐叹了口气,她幽幽地再次开口道,“过去的事情我不信您不晓得,我同琉卿当年也是在皇宫内认识的,后来也是熟识了,但是我自小就将他当做哥哥一般看待,所以那时候他来提亲时我也是无法诧异极了,爹爹也曾询问我的意见,但是我想都没有就回绝了,只是因为我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情爱,我一直都将他当做哥哥看待。”   锦辰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信服,续而询问道:“那对朕呢?”   “您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齐芸汐盈盈一笑,坐起身来一把抱住锦辰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吻了吻,“皇上今夜回宫么?”   “明日不许出去乱跑。”锦辰虽然想待下来,但是实在是不方便,便只能放开齐芸汐,对她叮嘱道。   齐芸汐又不乐意了,开口道:“你又要派人监视臣妾?”   “保护你。”锦辰依旧是这一句。   “就是监视!”齐芸汐不悦地甩手躺在床上,背朝着锦辰对他又发脾气。   “又使性子!”锦辰叹了口气,为她拉起被子,对她言语道,“你送给朕的珍珠,朕命人捞了出来。”   “哦……”齐芸汐依旧闹着别扭地发出一声长音,这男人分明又在转移话题。   “少了不少,朕会都追回来。”锦辰拉起齐芸汐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手心,“你怎么这么会生气。”   “我就要出门。”齐芸汐努了努嘴,回道。   “朕不许。”锦辰拍了一下齐芸汐的屁股,对她说道,“今天都走散了,还想出去!”   “可是又没有事情。”齐芸汐颇为不满地回道。   “出事了你就后悔了!”锦辰探手进被子内捏了捏齐芸汐屁股,对她言语道,“听话。”   “皇上,我……”齐芸汐左思右想,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便忙止住了,瞬而转口道,“皇上,就容我一次任性好不好?”   “朕容忍你太多次了。”锦辰直接将齐芸汐的身子抱了起来,对她咬牙切齿地言语道,“你一直以来都在任性!”   “才没有。”齐芸汐小声嘟囔道。   “明日你想去哪里?你今天还没逛够?”锦辰对于齐芸汐今日的行程可是完全掌握。   齐芸汐倒也没想好:“其实就想出去走走,皇上,您就允了吧。”   锦辰瞧着齐芸汐娇嗔地对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当真是拿她没招,只是任由她出门……   “我不会跑到哪里去的,也就是……就是去周围转转而已,不会出城的。”齐芸汐将锦辰这回没有立马回绝,忙开口保证,“皇上……”   “得有人陪着,再也不许一个人在外。”锦辰也是担心齐芸汐遭遇不测,毕竟现在她贵为贵妃,在宫内都有人企图谋害她,更何况她出了宫,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若是遇上心怀不轨之人定然是会遭遇不测,所以多份小心决计没错。   “晓得了,皇上,谢谢您。”齐芸汐听了这话,立马笑开怀,整个人都扑进锦辰怀里,亲昵地言语道,“皇上就晓得您待我最好。”   “是么?倒不见得你是这般觉得。”锦辰无奈地笑了笑,将被子裹住她的娇躯,对她柔声说道,“你也早些休息,都跑出去一天了,也不嫌累。”   “不累。”齐芸汐整日里闷在宫内那才觉得累呢,能出来逛逛哪里会累。   “朕瞧瞧。”锦辰让齐芸汐躺在床榻上,然后将她的一双脚捧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对她言语道,“走得都有点肿了,不疼么?”   “才不会呢。”齐芸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将双脚藏进了被子内,“才这点路,之前爬山的时候,那才叫累呢。”   “那朕以后陪你去。”锦辰倒是少见齐芸汐这般开心,毕竟过去感觉她的笑容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现如今才感觉她似乎真的很开心,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出门玩,只可惜,在宫内的女人都不可能这般随意自由,倒是让她平日里……   “嗯!”齐芸汐不怎么期待这句话的兑现,只是习惯性地反应。   “朕先回宫了。”锦辰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对齐芸汐开口道,“你歇息吧。”   “臣妾送您。”齐芸汐忙下了床,准备穿衣服。   “无需。”锦辰摇了摇头,阻止道。   “就要。皇上您稍等等。”齐芸汐急急忙忙地从地上捡起被锦辰丢了一地的衣服,对他开口道,“一会就好。”随后穿得略嫌凌乱的衣服就拉住锦辰不让他先走。   “穿好点,这般出去成何体统!”锦辰瞧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冷声训斥道。   “晓得了。”齐芸汐这才慢下动作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随后对锦辰言语道,“皇上您路上小心点。”   锦辰在一旁瞧着,也□手帮她整理乱七八糟系绑的衣带,对她叮嘱道:“该小心的是你。”   “皇上,您放心。”齐芸汐柔柔地笑着,将衣服整理好了之后,便挽着锦辰的手臂同他一起出了自己的院子,两人倒是绕去同齐意华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去,送锦辰到门口后,府外已经有宫内的近身侍卫在外等候,所以齐芸汐也就到门口而已,瞧着锦辰上了轿子远去,这才进了府门内,之后便立马走去将齐意华。   “皇上同你说了什么?”齐意华对齐芸汐询问道,“可有怪罪你?”   “怀疑我同琉卿……”齐芸汐紧蹙黛眉依旧心存不安地开口道,“不过被我用言语混过关,却不晓得以后还不会挑起这件事情。”她真的没想到锦辰居然会出宫……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同你紫韵他们走散了?”齐意华无奈地对齐芸汐言语道,“这种时候再出岔子可不好。”   “但是他并未多责备我。”齐芸汐倒是舒了一口气,还以为锦辰会咄咄不休地逼问自己,好在暂时蒙混过去。   “这更需要小心。”齐意华瞧着齐芸汐,忧心忡忡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续而对齐芸汐言语道,“你还是莫要再出门,我也让齐紫韵莫要让庄亲王进府接近你。”   “爹爹……”齐芸汐真的不想牵连到琉卿身上,但是事到如今,怕是还是跟琉卿无法脱去关系。   “好了,你也去歇息吧,切记不可再出问题,皇上都出宫了,现如今定然都晓得你出宫省亲的事情,万事小心点,万一被人盯上可不妙,别忘了你才被害坠马,现在绝对不能再出一丁点事情,你得自己保护自己。”齐意华语重心长地对齐芸汐叮嘱道。   “女儿晓得了。”齐芸汐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现如今她算是宫内太后之□份最高的女人,多少人恨不得除了她,扳倒她,只是一直未能如愿而已。   齐芸汐真是为难,明日该怎么办呢?   “其实,皇上这般出宫也可见对你的关心,所以,你得多多利用这份关心。”齐意华见齐芸汐面露难色,又开口安抚道,“别想太多,他终究还是在意你的。”   “嗯。”齐芸汐其实为难的不是这件事情,锦辰对她有几分心她暂时不关心,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明日的出行,哎,锦辰势必又派人跟着,她还想去见一个人。   其实此番省亲也是专门为了见此人,若是有锦辰的人跟着,反而不能去……   怎么办……   得了消息他突然进京,齐芸汐就立马跟锦辰提了出宫的事情,就是为了见他。   此事关系太大,齐芸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让身边人去调查一下皇上派谁来跟着她,也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爹爹,我先回去歇息了。”齐芸汐想想还是先回去处理明日的事情才行。   齐芸汐回了自己的小院内,就立马让瑞雪惜玉她们过来。   “宫内可有传话出来?”齐芸汐赶紧询问道,这都是她出门前交代好的,宫内有什么事情都要出来说一声。   “月儿借着给您送东西的名出来了,现在就在外候着呢。”瑞雪见齐芸汐这般急,忙开口道。   “快叫进来!”齐芸汐一听这话,忙焦急地开口道。   惜玉忙将月儿唤了进来。   “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就命人去池子里面捞之前您送的南海珍珠,结果所剩无几,顿时间震怒,要彻查此事,宫内已经有不少宫女太监受牵连。”月儿如实与齐芸汐相告,“尤其是那个同您作对的瑞德公公,这一次他直接被打得起不来床,明天还得被拷着出来去他卖珍珠的店将珍珠一一追回来,说是少一颗就要砍了他的脑袋。”   “嗯,皇上说要查这事……”齐芸汐微微一笑,对瑞雪言语道,“小凳子做事果然是靠得住,相比其他几个人也要遭殃了,只是快一点慢一点的事情,这事我都预谋一年了,终于有机会惩治这些人了!”   月儿瞧着齐芸汐心情不错,续而道:“奴婢出来前打听了一下,皇上这一次命范瑾侍卫跟着您。”   “哦……”齐芸汐倒是知道这人,顿时间粲然一笑,她晓得她有机会去见那人了,招呼瑞雪过来耳语了几句,她便对月儿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这是头一日,所以很多人等到晚些时候才晓得您出宫了,还未有轻举妄动之人。”月儿摇了摇头,“皇上此番大动,怕是让不少人也动了心思了,娘娘。”   “晓得了,让她们去动,最好越厉害越好,我还怕她们不惹事呢!”齐芸汐冷冷一笑,“动手了才有马脚露出来给我踩!你也回去吧,出来太久也不好,授人以柄,现在皇上怕是紧盯着我这里,其他人也是,你们在宫内的都自个小心点,莫要出岔子被人逮到机会收拾你们,现如今我不在宫中不能护着你们,自己小心。”她瞧着聪明伶俐的月儿,心想着这丫头可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奴婢遵命,多谢娘娘关心,奴婢先回了。”月儿给齐芸汐见了礼后,便出了府,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太忙,晚点尽量再更一章。   ☆、31   齐芸汐当真是闻讯之后省亲大好,对着瑞雪耳语了几句吩咐她去对付范瑾,而她则让惜玉端来加了艾叶热水的木桶,将双脚浸入其中,非常满足地让丫鬟进来给她捏脚,锦辰走前说她脚肿了,所以便特地泡泡脚。   齐芸汐当真是喜欢这种感觉,舒服地哼哼着,随后舒服地躺在床上准备歇息。   只是入了夜,门外忽然有敲门声,随后就有丫鬟进来禀告,说是齐紫韵有话想同她说。   齐芸汐听了,忙起了身,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闺房寝居室,去了厅内不解地对侯在里面的齐紫韵询问道:“大哥,怎么了?”   “听父亲说皇上因为琉卿的事情问责你了?”齐紫韵也微微有些无奈,开口对齐芸汐说道,“是哥的错。”   “跟你没关系。”齐芸汐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挽住齐紫韵的手臂,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他就是不放心我,无论出去只要遇上别的男人基本上她都会那样,跟谁都没关系,他就是小心眼。”   “妹妹!”齐紫韵叹了口气,对齐芸汐劝说道,“别这样说话。”   “又没有别人。”齐芸汐倒是满不在乎,“大哥,其实别介怀,琉卿会回他的封地,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基本上锦辰也不会对他有敌意,所以哥,你别担心,锦辰暂时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但是你必须小心,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安幸福一生,所以你一定要自己保重,你在宫内一举一动哥哥都会关注,自保为先,但愿不要再出现像是之前那种事情,芸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齐紫韵将齐芸汐紧紧环抱再怀里用力地收紧双臂后遂然松开了手,对她言语道,“好了,你也该休息了,哥哥就不打扰你了。”   “嗯。”齐芸汐柔柔一笑,将齐紫韵送出了院子外后,对他说道,“大哥,放心,你妹妹绝对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嗯。”锦辰点头温润一笑,挥手示意她进屋,随后就先行离去。   齐芸汐今日也是乏了,便早早睡下,第二日早早就起来,准备出行,依旧是男装上阵,只是出了门立马瞧见自己二哥齐紫溪跟门神一样守在门外,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二哥?”齐芸汐甚为不解,忍不住开口唤道,“你做啥呢?”   “芸汐,你又打算出门?”齐紫溪不悦地微微皱眉。   “二哥,该不会爹爹吩咐你守着我不让我出门?”齐芸汐倒是对齐紫溪颇为了解,知道这人性子就是比较耿直,而且特别迂腐……基本上是个典型的服从派、行动派,加之又是个习武的练家子,特别适合从军,父亲也是瞧着他这个性子能在军营内站得住脚跟,便也让他参军。   说来齐紫溪当真是不懂得转弯的男人,哎,他虽然在军事上极有天分,但是对权谋什么的当真是不及大哥十分之一,更别提和父亲比,父亲也常唠叨他直肠子却也是没办法。   不过齐芸汐倒是极为喜欢眼前这位性子耿直行动派的二哥,一下子扑了上去就抱住他的手臂,对他嘀咕道:“爹爹又让你看着我。”   “父亲怕你出事,不许出府,去哪里我陪着你去。”齐紫溪像是铁了心不打算让齐芸汐出门惹祸一般,态度强硬地开口道。   “二哥,别闹了。”齐芸汐也是无语了,这位二哥绝对是家中最听自己父亲的话的人,所以她顿时间完全没了想法。   “你才是胡闹!”齐紫溪昨夜一夜都没睡好,就是为了昨天居然没有护好齐芸汐让她居然同自己走散一时耿耿于怀,所以早早就在她院门口站岗放哨。   “二哥……”齐芸汐想了想,同这位二哥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于是,她狡黠地笑了笑,开口道,“二哥,爹爹的命令在上还是皇上的命令在上?”   “自然是皇上!”齐紫溪毫不犹豫地回道。   “那好,皇上昨夜已经允许我出门了,所以……”齐芸汐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齐紫溪询问道,“二哥你是听爹爹的不让我出门还是听皇上的让我出门?”   齐紫溪听了这话顿时间愣住了,这种事情他倒没料到,一时间懵了,续而支支吾吾地回道:“皇上让你出门有什么为证?”   “瑞雪惜玉都听到了,是不是?”齐芸汐侧目看向身后伺候的两人一眼,随后对齐紫溪言语道,“皇上也觉得我出门并没有什么关系,说我出去散散心也好,你也知道皇上最近宠着我呢,我说什么他可是都听的,本来他也不愿我出门,但是被我说服了,再说,他也派着侍卫跟着我呢,不然昨日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齐紫溪这般一听,倒也觉得确然是如此,便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   “那我走了,二哥,我去远香坊去吃早点了!”齐芸汐见齐紫溪差不多被自己说服了,便落落大方地绕过齐紫溪,然后大摇大摆地向府外走去,瑞雪和惜玉给齐紫溪见了礼后也赶忙跟上。   结果等齐紫溪回过味来,齐芸汐早就跑没影了……   齐紫溪又开始懊恼地捶着脑袋,自小就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给骗来骗去,现如今还是不长记性,他感叹一番后,只能去寻齐意华负荆请罪去了。   齐芸汐那边可是快活自在极了,如她跟齐紫溪所言,真是去远香坊吃早点,只是这个远香坊可不一般,至于为何来这里也是另有玄机。   去了早就准备妥当的厢房内,先点了早点摆上后,让瑞雪和惜玉看着门,她自个从暗门内去了隔间。   隔间里面早有人候着呢,这位翘着二郎腿极其不耐地对着齐芸汐丢着眼刀子。   “我不可能半夜三更出来见你,醉鬼。”齐芸汐当真是无奈了,这男人约她半夜三更见面,怎么可能!   “大爷我从来这个时辰都还在睡觉,居然被你给叫来吃早点,还这么晚到。”那被称为醉鬼的男人不悦地撇了撇嘴角,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好不容易来瞧你一眼,把你美得,还得让大爷我配合你的时间。”   “我现在不是跟过去不一样了吗!”齐芸汐实在实在太无语了,这男人当真是……   “早让你嫁给大爷我,你不嫁,现如今吃苦头了吧!”那醉鬼冷哼一声,续而道,“要是嫁给我,你还需要被关在那里面?现在估计还跟我在草原上骑马玩呢!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了!”   “呸,嫁谁都不嫁给你。”齐芸汐对着男人恨得牙痒痒,却没办法,今儿这事还真的要问问他,“少废话,你哥究竟打什么鬼主意,为何要跟我们合作?”   “当然是有利可图,奇库库可不是省油的灯,让你二憨子哥哥小心点,多提防他。”醉鬼说着这话是语调虽然调侃极了,但是神色间却见一丝认真。   齐芸汐神色黯然地落了座,随手拿起筷子就吃着小菜,随后叹了口气:“真不想二哥去战场,起码这一次不想让他去,感觉不大对劲,但是二哥已经受了皇命……”   “让他做点错事,受军纪惩处,颜面微损总比送命好。”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家伙,所以想的都是损招。   “我二哥那性子,怎么可能……”齐芸汐太了解齐紫溪了,让他用这种方式逃避出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谁让你告诉他,你害他不就得了。”这痞子又开始是坏主意了,“把他迷晕了丢去跟扒光衣服的良家女子共躺一床,第二天事情闹大了,看他怎么去出征。”   “做梦!”齐芸汐咬牙切齿地回道,“竟是想些馊主意!”   “切,你有办法你自己怎么不拦着?”这男人当真是想气死她!   “你……”齐芸汐恨死他了,但是又没折,只能耐着性子询问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干掉你哥夺取胜利果实这种事情心里想想绝对有的,至于怎么做,怎么让你哥送死我就不晓得了。”这男人故意说着这种话,刺激着齐芸汐。   “你别胡闹了好不好!”齐芸汐当真是无语了,对他不满地怒斥道,“博库纳,你这混帐家伙究竟能不能给我点好消息!”   “大爷我还喜欢你,稀罕你,你想走大爷我立马带你远走高飞,顺便搞得你二哥没办法上战场如何?”这男人正当是没脸没皮了,居然这么直白的话都说得出口,“其他办法大爷我也没有,我不可能叛国……”   只是最后一句的萧条与无奈让齐芸汐彻底闭上了嘴。   确然,他过去是努努萨次王族的次子,现如今的希亚草原上的王族,怎么可能帮自己……   “不说了。”齐芸汐不打算再说这个话题,但是她二哥怎么办……   “汐呀,别怪我没提醒你,被让你哥去送死。”这男人倒是开始正经起来了。   “可是用那种方式让他无法出征等于毁了他,告诉他他出征必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送死,他就是这样的人,性子扭起来,比谁都难搞。”齐芸汐怎么会不晓得这个道理。   “你男人不是皇上么?”这家伙又开始打主意到锦辰身上了,“让你男人阻止他去不就得了。”   齐芸汐咬了咬下唇,锦辰他……   她怎么跟他解释为何自己二哥上战场就是去送死?说自己与这男人见面?不等于将全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怕是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她绝对相信锦辰会这样做!   ☆、32   这绝对是好机会,通敌叛国,多好的借口,杀她满门都完全没问题,齐芸汐困惑了,整个人魂不守舍地痴坐在那里。   忽然一双强劲地环住,而齐芸汐猛然间惊醒,一把推开眼前这个混帐男人,对他怒斥道:“别胡来。”   “你只要愿意,天上的月亮都给你摘下来,汐,同他在一起你不会快乐。”博库纳怎么样也不愿放手,就这样紧紧地抱住齐芸汐,“我可以救了你的哥哥,只要你……”   “滚!”齐芸汐怎么会接受这种交换,一把推开博库纳就站起身来,“看来见你就是一个错误。”她不悦地瞪了一眼他,随即准备出门。   “汐,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博库纳就在她临走前对她说道。   齐芸汐顿住了步伐,回眸看向博库纳,忍不住笑道:“我自打入宫那一刻,就没打算想要自己的幸福,我的只不过是家人的平安无恙而已。”   “但是现如今呢?”博库纳冷笑一声,“你哥哥马上要去送死了,你的男人就是送他去死的人。”   齐芸汐咬了咬牙,却无法反驳。   就在她犹豫之时,外面传来瑞雪的唤声:“二少爷,您别这样,小姐她只是来吃早点,您别生气!”   齐芸汐一听,立马就飞奔出隔间坐在座位上一阵狼吞虎咽,不可能出来吃早店一桌子东西还没动!   紧接着齐紫溪就闯了进来,瞧着吃得嘴边脏兮兮的,沾的都是酱汁……   “妹妹……”齐紫溪瞧着齐芸汐这幅德行,忙关上了门,赶紧从怀中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心疼地询问道,“宫里吃得不好么?怎么一出来就出成这幅德行?”   “额……”齐芸汐当真是无语了,但是也没办法解释。   “二哥,咋了?你也饿了?”齐芸汐笑咪咪地对齐紫溪询问道,“坐坐坐,一起吃!”   “你呀!”齐紫溪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落了座,叫了茶点随后陪她一起吃了起来。   隔壁的博库纳则也静了下来,毫无胃口地看着桌上齐芸汐吃过的碗筷,拿起她喝过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着,幽幽叹了口气道:“当初应该把你直接绑去大草原上去,这样你就可以全部怪我,觉得都是我的错,而不用在这里受苦左右为难了……”   再之后齐芸汐其实也开始打齐紫溪的主意,研究怎么不伤他,或者不伤太厉害让他无法出征。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揍他一个十天半月起不来床,这种方法用得巧,能让他不会伤得太重,但是又无法出征。   但是他二哥这种武夫,只有他揍人,倒是没见过别人把他揍趴下过,当真是有难度。   第二就是她之前遭遇到的坠马,但是这种方法,太危险,一个不当有可能直接送了命,当真是……   齐芸汐无奈极了,想想还是研究下坠马或者直接让人打断二哥一挑腿之类的办法,伤筋动骨什么的,最可能阻碍到他出征。   至于博库纳那种馊主意,让二哥名声败了,爹爹还不劈了二哥,估计轰出家门都有可能,这种事情决计不能做。   齐芸汐边吃边看向齐紫溪,然后试探性地开口道:“二哥,明日一起去袁叶山骑马好不好?”山上做啥都好行动,至于怎么对付他到时候随机应变。   “你才……”齐紫溪心底倒是顾忌颇多,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跟齐芸汐一起骑马去山上散心玩,毕竟他马上要出征了,此次出行也不晓得何时能归,倒是不忍心拒绝齐芸汐的请求,但是……   “我小时候经常摔下马背,你也没这般担心,再说不是有你护着我么?”齐芸汐粲然一笑,回想起当初那些日子,当真是感慨万千,“二哥,陪我去嘛,人家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在宫内骑马又怕被人害,有你陪在身边我才能安下心来。”   “嗯……”齐紫溪听了这话,忙拉着齐芸汐的手言语道,“哥哥自然会保护你的。”   “有你在我一百个放心!”齐芸汐狡黠一笑,心道该小心的是你自己,我亲爱的二哥。   在那之后,齐芸汐立马拉拽着齐紫溪出去继续逛街,齐紫溪自然是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是对手,这日基本上就起了保镖和钱包的作用,根本没拦着她外出,反而陪着她跑到外城去玩得不亦乐乎。   入了夜这才发觉自己的问题,忙拽着齐芸汐回了府。   结果第二日,齐芸汐穿着骑马的立领儒袍准备随齐紫溪一同上山骑马时,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锦辰的出现绝对是让齐家蓬荜生辉,让齐芸汐脸色污黑。   齐芸汐就觉得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   锦辰进了府后直接目不斜视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齐芸汐一番,沉吟了片刻,笃定地开口道:“芸汐你这是又准备出门。”   “皇上……”齐芸汐含笑轻唤锦辰一声,随后就挽着他的手臂询问道,“怎么今天出宫了?”   “接你回宫。”锦辰挑了挑眉,薄唇轻启,吐出来齐芸汐最不想听到的话。   “才不要呢!明明说好三天的,皇上你说话不算数!”齐芸汐恼了,立马反驳道。   在一旁瞧着的齐意华立刻出声训斥道:“芸汐,怎么能这般对皇上说话!”随即向皇上请罪道,“请皇上恕罪,臣教女无方,顶撞皇上,请皇上……”   “无碍,她都这般,朕都习惯了。”锦辰倒是不太在意,戳了戳齐芸汐的额头言语道,“今儿就是第三天!”   “明儿一早才算!”齐芸汐赌气地开口道,“今天同二哥说好了要上山骑马的,才不同你回去。”   “骑马?”锦辰眉角微微抽搐,立马呵斥道,“之前才摔下马,怎么现在好了伤就忘了疼了?”   “有二哥在,我不会受伤的。”齐芸汐不以为然地回道。   锦辰刷一下脸就黑了,感情他就保护不了她了?顿时间他怒火中烧,却无法表露,左思右想,忽然道:“朕陪你去。”   “啊!皇上,不妥吧。”齐芸汐可不想让锦辰一块去碍事,忙给一旁的父亲使眼色。   齐意华往前跨了一步,对锦辰道:“皇上,万万不可,您乃是千金之躯……”   “行了,朕陪你去,不得抗命。”锦辰不悦地喝止道,“紫溪,一同去。”随后这才转过身去,对一直静静地侯在他身后的琉卿道,“庄亲王,一同去如何?”   “臣愿同往。”琉卿拱手施礼,视线垂向下,没有抬头。   齐芸汐这才瞧见居然琉卿也在,一下子就明白了,锦辰这小心眼到爆的男人分明还在耿耿于怀自己说的那句话,估计知道琉卿过去像自己求过亲,特地招呼琉卿过来刺激他……当真是恶劣至极的小心眼的男人!!!!   齐芸汐也就只能心里想想,明面上可不敢表示,既然锦辰都发话了,只能遵命。   不过锦辰有自己的御马,所以齐芸汐就让人将她圈养在齐府的马匹牵来,结果锦辰二话不说就上了自己的御马,顺便将她也强硬地抱了上去。   “皇上!我要自己骑一匹!”齐芸汐更加不爽了,强烈对锦辰抗议道。   “不许。”锦辰冷声回道。   一旁的齐意华便非常果断地让人将齐芸汐的马牵回去。   齐芸汐当真觉得自己太可悲了,气呼呼地鼓起包子脸瞪了好几眼锦辰后对他言语道:“这样坐难受死了。”她被侧身抱上来,所以特别不舒服,于是锦辰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与自己共用一个马鞍,只是缰绳死也不给她拉,说坐不稳就抱着马脖子或者抓住他的手臂。   齐芸汐各种企图完全被识破后,只能无奈地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与锦辰共骑一匹马,向御用园林走去。   一路上锦辰单臂环住她的腰肢,时不时骚扰一般揉捏着她腹部,或者悄悄探手进她里衣,一开始齐芸汐也就是拉开拉开再拉开,到最后她彻底怒了,仰天在锦辰耳畔嗔怒地言语道:“皇上,在外面能不能别戏弄臣妾!”   “朕想你了。”锦辰倒是手臂一圈,将她紧紧锁在自己怀里,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对她言语道。   齐芸汐真想翻白眼,这男人当初半月见一面上完就走,没觉得有多想过自己,现如今一天没见就想了?!分明是醋劲狂暴,所以耐不住跑出来顺便把琉卿交出来显摆自己的是她男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这男人果然是小心眼外加醋劲到暴!平日里也瞧不出有多在意自己,吃起醋来倒是一等一的厉害!   齐芸汐默默腹诽,当真是想一肘子捅死这欠收拾的男人,可惜她不敢,只能忍着锦辰的骚扰,一而再再而三地抗议。   到了御用园林,齐芸汐却发现自己与齐紫溪和琉卿两人越来越远,自己不晓得被锦辰准备带去什么地方,反正这家伙像是早有预谋一般,骑着马飞奔前行。   齐芸汐满脑子都在想今天自己计划定然是泡汤了,该怎么补救?若是真上二哥上战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二哥齐紫溪上战场!   ☆、33   齐芸汐就这样心不在焉地同锦辰去往某个陌生的地方。   结果他们渐渐出了园林,来到皇城外一出特别的行宫,她莫名地看向锦辰,颇为不解地询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今夜住在这里如何?”锦辰似乎很喜欢这个行宫,他先下了马,随后就将她也抱下了马,然后对她询问道,“以后朕若是有空,会常带你来玩。”   齐芸汐错杂地看向锦辰,倒是想要分辨出他言语中的几分真假,不过他倒是蛮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进了行宫内。   “朕早前喜欢来这里。”锦辰像是放开心怀一般,心情极为愉悦地开口道,“芸汐,你来过么?”   “没有……”齐芸汐摇了摇头,瞧着行宫内的景致,其实并不熟悉,这地方她并没有来过,也没有听说过……   “朕过去常来,一出宫就喜欢来这里。”不晓得是不是回到他最熟悉最喜欢的地方,锦辰整个人都变得活跃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四处闲逛了起来,一一为她介绍自己过去怎么在这里度日。   听着听着,齐芸汐倒是觉得渐渐走进了锦辰的心底里,和他一起在行宫内漫步,听着他兴奋地说着自己过往的事情,她也觉得其乐融融,只是心中记挂着自己二哥的事情,无心玩乐。   对此她无奈极了,怎么也寻不到办法同锦辰开口说齐紫溪的事情。   锦辰似乎也注意到齐芸汐的不对劲,忙询问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皇上,我的二哥呢?”齐芸汐忙开口道,“你叫他来,又不让他一起过来,还同庄亲王一起……”   “那就让他们回去。”锦辰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皇上,您这是……在戏弄我的哥哥和庄亲王么?”齐芸汐有些气恼,对他埋怨道。   “你二哥是自愿陪你,至于庄亲王,你自己明白!”锦辰别扭地开口道。   “皇上,庄亲王真的同臣妾没有关系,您尽是吃闲醋,还有件事情,皇上,我二哥一定得上战场么?”齐芸汐忧心忡忡地开了口,虽然不指望能劝说锦辰,但是还是想言语几句,垂死挣扎一下,“皇上,那奇库库我小时候见过,也打过交道,当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我怕我二哥憨实,中了那混蛋的计!”   “你居然知道奇库库的事情……”锦辰微微挑起眉角,戳了戳齐芸汐的额心,“后宫女人不能议政,这一次朕原谅你,奇库库这人朕早就晓得他不安好心,朕也特地提点过你二哥,放心。”   齐芸汐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温柔地依偎在锦辰怀内,若是二哥经过锦辰提点,甚至锦辰也早有准备,那她也就能放心了。   被锦辰揽在怀内,他就这样慢慢地将她引向一处小院子内,里面飘着氤氲的热气,这让齐芸汐好奇极了。   她疾步飞奔了进去,就瞧见里面居然有个活水温泉,简直就是……   “喜欢么?朕瞧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而且体寒,朕想说可以经常过来陪你泡泡温泉。”锦辰跟了进来,走上前去拉开齐芸汐身上的衣裙,为她脱□上的衣裙,“进去试试。”   “嗯……”齐芸汐坐在温泉畔的鹅软石壁沿上,先试探性地将双脚没入其中,却发现温度不算太高,这让她放下心来,缓缓下了水,紧接着锦辰也下了水,坐在她的身侧舒服地向后仰去,后脑勺靠着早就准备的巾布之上,他闭着眼睛,双臂张开靠在壁沿上,享受着温泉给予的舒适。   齐芸汐侧过头依偎在锦辰的怀内,静静地享受着温泉。   “其实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很喜欢你。”锦辰忽然开了口,只是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也没有睁开眼。   “你明明很讨厌我!”齐芸汐埋怨地言语道。   “京城内那时候怕是没有几个青年俊少不喜欢你的。”锦辰微微一笑,倒也是温柔至极,“朕也不能免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你,直到那一会在琉卿府上遇上你,瞧见你落单,便想上去搭讪,却发现你居然如此娇纵,居然将朕当作小厮肆意使唤……”   “皇上,那时候夜深,我又摔倒了,新裙子都弄脏了,又气又恼,刚巧看到你,而且瞧不清楚长相,那时候人都聚在前面,谁晓得你故意跑来接近我……”齐芸汐那日也是纳闷了,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得罪了这个心高气傲的主子呢,“皇上,宰相肚里能撑船,您是皇上,您还气我折损了您的傲气?”   “不是,朕气你瞧不起朕。”锦辰瞥了一眼齐芸汐,漠然道,“你从来不曾正眼瞧过朕。”   “您是九五之尊,我哪里敢!”齐芸汐忙解释道。   “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你就一直躲着朕。”锦辰冷冷一哼。   “还不是得罪您了,怕您报复我……”齐芸汐撅起樱桃小嘴回道,“后来您还一直报复我呢,那么大的珍珠打我脑门!”她抬起手,比划了一下珍珠大小。   “你送给朕珍珠就是为了告诉朕你还在记仇?”锦辰偏侧过头,看向齐芸汐,将她圈在自己怀内,“你这女人……”   “还不是被你丢了。”齐芸汐不悦地嘟囔道。   “朕不是说给你全追回来么?”锦辰对此也无奈极了,拉着齐芸汐的手柔声言语道,“还少了几颗,不过,会都追回来的。”   “送给您了,就是您的东西,我才不管呢。”齐芸汐泡得有点不舒服,许是不习惯,便爬上了岸,对锦辰言语道,“皇上,我不舒服。”   “去歇息吧。”锦辰了然地点了点头,依旧浸在温泉中。   齐芸汐用早就准备好的厚棉布裹紧身子,在宫娥的护佑下,进了行宫内的寝殿里,也不管是不是锦辰的床,她就躺了上去,懒洋洋地歇下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锦辰也回来了,也没有旁的动作,温柔地将她揽在怀内,就这样睡下:“芸汐,朕好久没有这么放松。”   “睡会吧。”齐芸汐环抱住锦辰的身子,眯了眯眼,但是还是撑起身子,压在锦辰胸膛上,对他再一次开口询问道,“皇上,我二哥真的……”   “安心。”锦辰轻抚着齐芸汐的发丝,对她柔声道,“朕不会骗你。”   “嗯……”齐芸汐依偎在锦辰的怀内,然后静静地聆听着锦辰的心跳,“皇上,您不能让我失望……”   “歇息吧。”锦辰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这日齐芸汐就同锦辰一起在行宫内悠闲地度过,她还是让人去给齐紫溪带个话,让他千万千万小心奇库库,锦辰也不阻止,陪了她一整天,然后还过了夜,只是第二日一早就拽着她起床,锦辰敢去早朝,而她被送回了荣熙宫。   能如此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进步,齐芸汐也不在意锦辰这般领回来,她端坐在前厅内,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果然,有人闻讯齐芸汐、齐贵妃回宫了,立马登门求见,还是恳求见她一面。   齐芸汐一开始没打算让他进来,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等着外面人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他进来。   丘泽公公一进前厅就五体投地地扑在地上,对齐芸汐哀求道:“娘娘,娘娘求您救奴才一命。”   “公公何出此言?本宫又如何救你。”齐芸汐漠然地端起茶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娘娘,奴才罪该万死,竟然动了贼心贼胆,投了娘娘送给皇上的寿礼,现如今皇上彻查,但是奴才偷的珍珠都孝敬出去了,不可能拿得回来,所以求娘娘救奴才一条命,赏奴才五颗南海珍珠!”那邱泽公公可是止不住地磕头求饶,对齐芸汐哀求道,“奴才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娘娘的恩情。”   “邱泽公公,本宫这辈子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末了这句,做牛做马?难道本宫不帮你,你就不打算给本宫做牛做马?”齐芸汐冷冷一笑,冷漠至极地开口道。   “奴才就是娘娘的牛马,愿为娘娘效劳。”邱泽公公吓了一跳,慌乱地改口道,“求娘娘救救奴才吧!奴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救奴才……”   “本宫救你又如何?”齐芸汐依旧是慢条斯理,“不救你又如何?”她的漠然让邱泽胆战心惊,让他惶恐不已。   “娘娘,奴才……奴才可以帮娘娘做事。”邱泽连忙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抽得要死,后台刷不开,悲剧差点不能更新!   ☆、34   “外面想要帮本宫做事的都快挤破门了,你这话本宫都听得长茧子了。”齐芸汐颇为不屑一笑,“再说你这为本宫做事还不是真心实意,还是跟本宫要东西才愿意帮本宫做事,在这宫内,本宫可是见多了嘴上给主子做牛做马,暗地里给主子捅刀子的奴才,这种话,本宫一句也不信。”   “娘娘,奴才……奴才……”邱泽许是听了齐芸汐的话失了方寸,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道,“娘娘您究竟要如何才愿意救奴才一命?”   “本宫只喜欢有用的人,有用的东西,有用的信息。”齐芸汐倒也不急,悠悠闲闲地开口道。   “奴才……奴才有东西想要孝敬给娘娘您!”邱泽忽然拍了拍脑袋,从怀内掏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过头,对齐芸汐言语道,“奴才有样东西想孝敬给娘娘您!”   “嗯?”齐芸汐也不接,就瞧着邱泽手上的东西,瞧了几眼,随后示意瑞雪接过来看看。   “这是?!”瑞雪仔仔细细一看,忙递给齐芸汐。   齐芸汐一瞧,也是一惊,居然是通敌信件,通敌的对象就是即将与我朝开战的南蛮野族鲜宇国,收信方居然是瑶妃……   这封信有一部分有被烧的痕迹,像是   齐芸汐其实内线也有所闻,但是据她所知,似乎,并不是瑶妃,她父亲许正清应该不是那种人,她微微眯起眼眸,端详地看着邱泽,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早就将信件藏在怀中,想是早有预谋,齐芸汐将手中的信丢给瑞雪,冷冷地开口道:“本宫怎么相信这信件是真的?此事关系甚大,这种信件若是伪造的,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本宫。”   “娘娘,奴才还有好几封!”邱泽见齐芸汐并不信,忙续而道。   “嗯。”齐芸汐听了这话,终于喜色渐渐浮上眉梢,她微微露出一抹浅笑,对他询问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每一回瑶妃娘娘收了信后都命奴才烧了,不过奴才都留了个心眼,留了下来。”邱泽如实告知,“奴才是为了自保……”   “明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么?”齐芸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些倒是值几颗珍珠……瑞雪,去拿给他,顺便将剩下的拿过来。”   “是娘娘。”瑞雪回应道,随后去隔间取珍珠。   而邱泽感恩戴德地感谢着齐芸汐,随后就跟着瑞雪去了他的居所。   齐芸汐则拿起那封信再次看了起来,果然越看越是蹊跷,她也不急,反正这玩意一定会有用。   齐芸汐打发了邱泽之后,就立马收拾一番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顺便交代一下这几日出门做了什么。   妆点整齐后,齐芸汐就去了太后那里,结果进去一瞧,居然琉卿也在里面。   太后瞧见齐芸汐来了,忙慈爱地笑着对她言语道:“芸汐,快劝劝琉卿,这孩子当真是拗得很,哀家劝了多久,他都不打算娶柳家小姐。”   齐芸汐神色微变,瞧向琉卿时,猛然间发现他居然没有成亲……   琉卿依旧是倔强地沉默着,不吭气,只是视线却落在齐芸汐身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二臣已有喜欢的女子,待以后有机会,带来给母后看看。”   “原来心里有人,哀家还真是多事了,要早点成家,给哀家抱孙子。”太后慈爱地看向琉卿,柔和一笑,随后又同他们闲聊了几句。   不过齐芸汐大概晓得,是锦辰背后搞的鬼,这家伙心眼小得比针尖还小!   齐芸汐一直不做声,时不时瞧一眼琉卿,心想着这个难道……   她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吧,许是她自己自我感觉良好,没多言语什么,等琉卿要离去了,齐芸汐也准备走人想同他言语几句,询问一番,结果锦辰却出现了,琉卿又坐下来和锦辰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口道:“皇上,臣今日准备回封地,特此进宫告知太后和皇上。”   “不在多留两日?”锦辰倒是客气地询问道。   “臣打算尽早回封地。”琉卿摇了摇头,对锦辰回答。   齐芸汐瞧着琉卿的许就是被父亲和哥哥所警告,所以才离开……   她也很是无奈,还是连累他了。   琉卿说完后,便离开了,而锦辰则将齐芸汐也带走,只是路上的时候悄声对她言语道:“你二哥昨日受袭,怕是暂时无法出征,不过他强烈要求出征,所以队伍先行,他晚些跟上。”   “怎么会受伤!”齐芸汐惊呼出声,拽住锦辰的衣袖紧张的询问道:“莫不成是刺客?”   “还未抓住,据说是你哥哥出征前与同僚饮酒之后,夜里回家时被人闷头一阵暴打……”锦辰当真想不通,这是为何,所以提及时也有点莫名其妙,“许是私人恩怨吧,但是能打赢你哥哥的人却也是少得可怜。”神-婆-婷-整-理“这……”锦辰最后这一句,让齐芸汐豁然开朗,除了那个跟狼一样的男人,怕是没人能收拾得了她二哥……   他口上说不帮自己其实也不会不帮她,只是二哥那个倔脾气,即便是受了伤也要出征,当真是……   “出征前临时换将会打击气势,唉……”锦辰侧目看向齐芸汐,对她言语道,“放心,你二哥无碍。”   “嗯。”齐芸汐点了点头,对锦辰言语道,“那就好。”   之后锦辰把齐芸汐送回荣熙宫后就自己去忙了,二个月后,齐芸汐闲来无事出来散步,却巧遇上这样一幕……   许是那雪花太淘气了,居然对着蓉妃咆哮并且咬伤了她的手,于是乎,蓉妃身边的那些人终于寻找了宣泄口,将温容华团团围住。   齐芸汐原本打算看戏,但是听闻对方要杀鸡儆猴,杀了雪花,她便坐不住了,故作不知地询问道:“这都怎么了?”   结果那些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开始数落温容华的不是,说得像是她纵狗行凶想要谋害蓉妃。   齐芸汐瞧了眼那委屈地缩在自己脚底下的雪花,叹了口气,打了个圆场:“一只没开化的畜生而已,再说又这么小,根本不懂事,也就是温容华她管教不严,还不快给蓉妃娘娘赔不是!”   所有人都以为齐芸汐准备落尽下石,结果居然准备帮温容华……   ☆、35   温如玉也不是傻子,知道齐芸汐要救她,忙跪在地上给蓉妃道歉。   “但是单单道歉也不行,不如这般吧,既然是管教不严的畜生惹的祸,那就由能管教的先管教吧,说来区区一个畜生而已,蓉妃定然不会与他一般计较,再说它也年幼,多教教还是能行的。”齐芸汐越看蜷缩在自己脚下发出委屈的悲鸣的雪花就心疼,续而道,“不如就有本宫先行带去管教,等教导好了,有了规矩了,再还给温容华。都是自家姐妹,没必要为这点事情计较。”她目的在于狗,温容华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但是没人敢得罪齐芸汐,各个都退让了一步,最后唯一得利的自然是齐芸汐,她抱着雪花颇为满意地就回了荣熙宫,想来这简直就是天降好运,她早就想要将把这小家伙拐过来,没想到蓉妃要对付温容华,被她从中得利了。   齐芸汐逗弄着怀中的小家伙,温容华根本保护不了他,她不想这小家伙早早就被折磨死。   又过了几日,宫中却又传出来一个让所有宫内女人都恨不得砸东西的消息——温如玉怀孕了。   这简直就是天赐机遇,而齐芸汐晓得是锦辰故意为之,只是……   冷着脸将瑞雪她们唤来,齐芸汐也是发难道:“你们一个个怎么做事的?莫不成本宫上一回说的事情你们都当作放屁?丢到脑后去了?”   “奴婢知罪,实在是那温容华戒心太重,所以……”瑞雪先一步上来认错,“现在,娘娘要如何做?”   “她这么小心,本宫还能做什么!”齐芸汐也是恼了,只是雪花忽然跑进来,咬着她的裙摆,扒拉着她的腿想要躺在她腿上。   齐芸汐瞧着雪花憨态可掬的模样,顿时间也没脾气,她抱起雪花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只能等别人帮忙了,本宫是不可能再做这种事情,皇上那边也有了警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雪花就起了身,“去见见这位怀孕的女人。”   既然得了消息,自然得去探望一番,结果人家已经搬了家,锦辰新封她为温昭仪,现如今已经搬入闲置的慕云宫内。   齐芸汐便转个方向去了慕云宫内,瞧着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宫殿,倒也颇为欣赏,进了殿内前厅,就瞧见已经封为昭仪的温如玉笑意浓浓地坐着同其他人言语着。   不过在座的人瞧见齐芸汐来了,忙都站起身来行礼。   齐芸汐摆了摆手,客气了几句后就落了座,礼貌地问了温如玉身子状况之类的问题,恭喜了她几句,就环顾厅堂,结果却被厅内的一副画所吸引去,画上的人是温如玉,而画上的落款却是锦辰……   顿时间齐芸汐百味杂陈,她定神地看向那幅画,心头微微有些泛苦,那个愿意为她画画的男人已经走了……   温如玉发现齐芸汐在瞧那幅画,忙说着这幅画的来历,是她那日瞧着锦辰兴致大发准备在御花园内作画,百般哀求这才得到的。   在座的那一个人有着等荣幸,让锦辰亲自为自己画画,这温如玉倒是真得宠。   随意又寒暄了几句,齐芸汐就回了自己的荣熙宫,因为她瞧得出温如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是把她那日说暂时将雪花带去她宫内教导好了再还给她的事情当了真,这女人当真是幼稚,说是要还她就还?客套话听不懂?   齐芸汐不爱搭理温如玉,自然懒得同她废话,到时候扯破了脸锦辰还得怪她。   她可比不上怀有身孕的温如玉,齐芸汐抿了抿绛唇,抱着瞧见她就兴奋地扑上来撒娇的雪花,对它低声喃喃道:“这深宫内,我也只有你和露露了,露露受了苦,还在养病,你也得小心点,雪花。”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锦辰忽然来了荣熙宫,神色倒是极为不错,毕竟准备做父亲的男人总是有点不一样。   结果这男人闲聊几句,便瞧着齐芸汐询问道:“雪花现如今可乖么?”   “可乖了,听话得很。”齐芸汐笑着瞧着自己的宝贝疙瘩雪花,夸赞道,“让它坐它就坐呢,皇上您瞧,坐下雪花。”她还指着雪花对它命令道。   这雪花当真是给齐芸汐长面子,听话地坐在地上,憨态可掬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一副可爱的模样让齐芸汐笑容更加灿烂。   “嗯,既然教得不错,就还给人家温昭仪吧。”锦辰终于开口了,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皇上……”齐芸汐听了这话,顿时间收敛起笑意,站了起身将雪花抱了起来,冷着脸对锦辰质问道,“可是温昭仪让皇上来讨的?她倒是架子大得很,使唤起皇上您了!”   “放肆,芸汐,你怎么能这般言语!”锦辰一听这话,也是一恼,对齐芸汐怒斥道。   “皇上,让温昭仪别想了,雪花现如今是臣妾的,将来也是臣妾的!”齐芸汐当真是气急了,对着锦辰就这般开了口。   “你就是这般对朕说话?!”锦辰见不得齐芸汐这般言语,怒斥道,“你既然当初说只是拿来,准备还,就应该信守诺言。”   “那温如玉当真是……”齐芸汐冷哼一声,颇为不屑地开口道,“臣妾信口扯了个谎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居然还当真了,那日要不是臣妾在,雪花早就死了,是臣妾出手救的,它就是臣妾的!”她倔强地摇了摇头,对锦辰续而道,“皇上,臣妾不会还的!”   “你这女人……简直就是胆大妄为!连朕的话都不听了!”锦辰瞧着齐芸汐这般倨傲的模样,又记起当年她那般待他,豁然站起身对外面的宫娥太监呵斥道,“来人,将雪花送还去慕云宫。”   “皇上!”齐芸汐失声对锦辰唤道,果然伴君如伴虎,前一刻还温柔至极,后一刻就这般残酷地待她。   只是外面的宫娥太监们也不敢违抗圣旨。   德福公公先一步来到齐芸汐面前,为难地对她言语道:“贵妃娘娘,皇上有令,您瞧,能不能给奴才行个方便?”他打量着齐芸汐的神色,只见她脸色发白,不过抱着雪花的双手却是松开了,他忙接住那雪花,向外走去。   “你真是……”锦辰瞧着齐芸汐一下子苍白的面容,也不好多说什么,沉吟片刻,却也是转身准备离去,原本准备同她好好言语,今夜就在这里过了,只是这女人……   “皇上,您当真要这般待我?”齐芸汐咬了咬牙,开口对锦辰言语道,“就因为她有了您的孩子?您就这般待我?皇上,您忘了您曾经说过要把我搁在心里么?您搁了么?”   “芸汐!”锦辰听了这话,不由得顿住步伐,就瞧着她纤弱的娇躯像是站不住一般微微轻晃着,然后整个人就这样一下子倒在了地方,直接昏厥了过去。   锦辰一见自然是大惊,赶忙跑上去抱起齐芸汐,就见她脸色苍白,额头还因为摔在地上磕破了,一缕缕血丝从伤处缓缓流下。   “快来人,快去唤御医!”锦辰对着里面的宫娥太监们怒斥道,又对德福呵斥道,“还抱着那狗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御医来!”   德福吓了一跳,忙将雪花搁地上,飞奔去了御医院。   齐芸汐一睁开眼就瞧见锦辰侯在床畔,她厌恶地闭上了眼,翻了个身背对向他,什么表面上维系的贤妻模样都不想对着他使。   “芸汐,别气了,身子要紧。”锦辰瞧着齐芸汐醒了,便也放心下来,瞧着她这模样,想来还在恼自己,便柔声道,“气着对身子不好,也会腹中的孩子不好……”   齐芸汐听了这话肩膀微动,她忽然轻抚着自己的腹部,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却没有带给她一丝欣喜,她漠然地开了口道:“原来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孩子……因为有了孩子这荣熙宫才还能有您的身影留下来!”她当真是对锦辰失望极了。   “芸汐,怎么说话!”锦辰对着脾气倔强的齐芸汐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劝着,“好好养身子,别气了,雪花就留在荣熙宫,别再跟朕生气了。”   齐芸汐轻轻发出一声若不可闻的讥笑,她依旧背对着锦辰,语调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臣妾乏了……”便不再做声,也不管锦辰是否还在,就强迫自己睡下。   锦辰对齐芸汐一向是没办法,再加上现如今她有了身孕,御医又说她身子虚弱,需要情绪稳定安心养胎,切不可伤心过度过着像是今日这般怒急攻心,再多几次怕是腹中孩子难以保住,这齐芸汐之前身子就一直在调养,现如今也是初见起色,再怀了孕,更需要保养,他也不愿对她再说些重话,怕她伤心、气恼,便只能先行回了寝宫,待她心情平复再说。   而锦辰走了后,齐芸汐就立马起了身,对瑞雪命令道:“派人通知爹爹,说我怀孕了。”   “是,娘娘。”瑞雪得了这种消息自然是喜上眉梢,出去交代好这事后,里面开始准备安胎养胎的事宜,又将照顾齐芸汐的人员重新筛选了一番,不放心的基本上都不让近她的身,伙食也是均有两位厨婆过手烹饪,由她们亲自端上来,中间不过手,再来衣食用度基本上都要过三关确定无问题这才能用。谁让这是齐芸汐第一次怀上孩子,可得小心伺候。   ☆、36   锦辰觉得他绝对是最憋屈的皇上,居然吃自己妃子的闭门羹,而且还不止一次,齐芸汐脾气大他是晓得的,但是这么大的脾气,他倒是第一次瞧见,而且怎么也不愿意理自己。   他只要一出现在荣熙宫,齐芸汐就身体抱恙,要不就是在睡觉,要不就是故意躲着他,这绝对是皇宫内最让他无法理解的行为,旁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上自己,她倒好,拼命躲着自己,恨不得一辈子不见自己。   可能真的是自己这一回伤了她的心,让她居然这般躲着自己,不愿理自己的,但是无论如何自己努力,她都不愿意理会自己。   这日,齐芸汐坐在荣熙宫内的后院内喝着茶,怀了孕,无论做什么都不成了,现如今连她跑几步都会被瑞雪拦住,所以她当真是无聊极了,再加上锦辰一直有事没事来烦她,像是想要证明他心底里有她一般,带了不少玩意来这里,只是她一点也不稀罕!   结果今天上门的却不是锦辰,而是她大哥齐紫韵,她二哥齐紫溪是个拗脾气,伤还未彻底痊愈就上了战场,这绝对是最让齐芸汐最烦闷的事情,不过,既然已成事实,她也无能为力。   齐芸汐和齐紫韵进了前殿,瞧着他手上拿着东西,倒也好奇地询问道:“哥这是什么?”   “这……”齐紫韵也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琉卿走之前托我送给你的,我想想还是给你送来,他……”齐紫韵想想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所以便也没开口。   “哦……”齐芸汐点了点头,拿过那用绒布包裹起来的卷轴让瑞雪收起来,续而柔柔笑着对齐紫韵言语道,“哥,等了那么久,我终于怀孕了!”   “保护好你自己,现如今你怀孕了,定然会被人盯上,只是时机当真是巧,你居然和那温容华一起怀孕。”齐紫韵当真不喜欢这般的命运,若是齐芸汐怀孕晚知道会,怕后宫之人目标都集中在温容华身上,现如今她也有了孕,自然帮温容华分散了一些人的注意力,这样对芸汐很是不利。   毕竟芸汐现如今贵为贵妃,与皇后之位仅仅只差一步之遥,若是她为皇上旦下皇子,定然能扶摇而上坐上后位,即便是旦下皇女,也总算是旦下皇室血脉,稳固自己的根基,对于其他人来说甚为不利。   反观温容华,即便是她旦下皇子,充其量也不过晋身四妃之一,若是生下皇女怕还是个昭仪而已,所以对某些人来说,她的威胁委实没有芸汐大,所以这等于让齐芸汐给她做挡箭牌……   “那也没办法,总比一辈子没指望的好。”齐芸汐幽幽叹了口气,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摇了摇头对齐紫韵说道,“哥,我现如今只求能安安稳稳生下这个孩子,其他不求,父亲那边也请哥哥你帮我代说我很好,无须为我担心,这孩子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生下来,所以……”她微微一笑道,“我现在都很小心的,我不会出事的,哥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   “嗯,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的时候,不要傻傻地一味想要保住孩子,你要知道,只要活着就能……”齐紫韵怕齐芸汐太过珍视这个孩子,先给她打打预防针,毕竟这后宫怕没那么平静。   “我晓得的,哥,今天得空来了,一起来听曲子,妹妹我今天给你弹曲如何?”齐芸汐今日心情大好,便拉着齐紫韵的手臂对他询问道,“好不好嘛……”   “嗯。”齐紫韵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便点了点头,随齐芸汐去了后花宛,瑞雪他们摆上了茶点果盘,又搬上来齐芸汐的古琴,她柔柔一笑,便为齐紫韵弹奏起了《凤乐华》,这是齐芸汐最喜欢的一首曲儿,也是她最擅长的曲儿。   那曲声悠扬似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跃于耳畔,又似那清亮亮的流淌着的涓涓流水,动人无比,让沉醉其中。   齐紫韵太久没有看到如此动人的妹妹,却也是欣慰极了,还好她妹妹还好,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锦辰也刚好来荣熙宫,结果被齐芸汐的琴声所吸引,向后花宛走去。   就见齐芸汐在花园内弹琴,而他则痴神地看着那笑容动人的她,已经多久没看到如此开朗笑着的她……   说来这些日子她永远都是冷漠地对着自己,不是故意装睡就是装病,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确实第一次瞧见如此自然动人的齐芸汐……   忽然这悠扬的琴声嘎然而止,齐芸汐猛然间警觉地看向锦辰所在的地方,站起身来,收敛起笑容,视线冷冷地看向锦辰,轻抿了抿唇,低下头给锦辰见礼。   齐紫韵也察觉到锦辰,忙起身行礼,瞧着齐芸汐神色不大好,便先一步走到锦辰面前给他见礼,随后道:“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   “无碍,齐大人还有旁的事情?若是没有的话……”锦辰好不容易瞧见气色不错的齐芸汐,想同她好好言语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微臣还有一些事物要忙,先行告退了。”齐紫韵明白皇上的意思,忙开口道,随后就离去,只是离去前,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齐芸汐,而瞧见她安抚一般地温柔视线,倒也心情平和了少许,他这才安心离去。   齐芸汐待齐紫韵离去了,瞬时间脸上的柔和之色立马消失殆尽,冷着脸对锦辰询问道:“皇上,今天怎么会想起臣妾?”她委屈地垂下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你……你怎么气性这么大!”锦辰一看就晓得齐芸汐还在气恼自己,上前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又听到齐芸汐言语着。   “皇上,若不是臣妾怀孕了,是不是您就要将雪花夺走,皇上,您什么都不给臣妾,臣妾毫无怨言,但是您不能将臣妾喜欢的都夺走!”齐芸汐言语到这里,更是委屈。   “朕再给你一只不好么?”锦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软着性子询问道。   “不要,雪花就是雪花,您再给臣妾一个就不是雪花,臣妾也不想要!”齐芸汐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唤道,“雪花,过来!”   那雪白的小家伙像是通了灵性一般,扭着小屁股飞奔而来,然后飞扑在她腿上,激动地发出欢乐的唤声。   齐芸汐忙抱起雪花,对锦辰续而说道:“您瞧,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您拿别的狗狗来都不是现在的雪花,我就要他!”   忽然齐芸汐怀内的雪花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警惕地对锦辰发出“呜呜呜呜”的低吼嘶鸣。   齐芸汐吓了一跳,忙抱住雪花,为难地看向怀内的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他……他偶尔会调皮。”   结果锦辰没有言语,只是他双襟内的衣服微微一动,忽然间冒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出来。   齐芸汐彻底懵了,怎么会有只小猫藏在锦辰的怀内?   “你这个性子,当真是不晓得如何说你。”锦辰一把从怀内拎起那只小白猫,然后从她怀内将雪花换到自己手中,却将那只小白猫塞进齐芸汐怀内,“想说送你只小猫把玩把玩,打发时间,猫和狗又不合拍,到时候你这荣熙宫还不是乱成一团糟了。”锦辰将手中一直乱动发出咆哮低吼的雪花抓在手中,然后丢在了地上,瞧着齐芸汐怀内那因为害怕而畏缩成一团的可怜小家伙,不由得无奈地苦笑道,“你都不好好听朕言语。”   齐芸汐当真是吓了一跳,看着怀内可爱极了的波斯猫,这才恍然,锦辰莫不成是想要送给自己猫,才打算将雪花抱走“帮你寻了很久,这不好不容易才送来。”锦辰用脚挡开像是吃醋一般不断在齐芸汐脚下蹦跶的雪花止不住地发出怒吼。   “皇上……”齐芸汐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锦辰将齐芸汐揽在怀内将雪花抓在手中,然后向夕月殿走去。   齐芸汐被锦辰抱在怀内心底也有点莫名,这男人究竟是待见自己呢?还是不待见自己呢?   “你那性子就是逼着朕同你动怒,动了怒结果你气得比朕还大,还久,搞得朕里外不是人,还帮你养了好几日的猫。”锦辰瞧着齐芸汐面露愧色,便开始数落她,“你也不给朕一个言语的机会,就躲着朕,埋怨朕,。”   齐芸汐嘟了嘟嘴巴,委屈地言语道:“都是您的错。”   “你当真是……”锦辰对齐芸汐已经无奈了,想说怀孕的女人就得宠着,哄着,便只是戳了戳她的额心以示警告,随后对她说道,“以后你这宫殿内猫飞狗跳,可别来找朕诉苦,都是你自己招惹的。”   齐芸汐瘪了瘪嘴,没吭气,不过瞧着怀内的小波斯猫倒是乐呵极了,然后对锦辰言语道:“您也没同臣妾说,还责骂臣妾,气得臣妾都晕了过去,还磕破了头。”   “你就会埋怨朕,不过确然是朕的错。”锦辰叹了口气,也不愿再让齐芸汐生气,倒是贴服地将她抱着,道着歉,“芸汐,你一直说朕没将你搁在心里,那你呢?”   ☆、37   齐芸汐抿了抿唇,倒是不大乐意回答这句话,她抱着小猫咪就小碎步跑到偏殿去,唤来了宫娥交待专人照顾这个小家伙,然后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这小家伙。   随后就抱起紧追而来的雪花,齐芸汐对它柔声安抚道:“雪花不吃醋,乖乖的!”   “你为何不回答朕的话?”锦辰也追了上来,拉住齐芸汐的手臂对她质问道。   “皇上,将您搁在心里也被您自个拽出来了!”齐芸汐直言不讳地开口道,“即便是要送臣妾猫,你也得同臣妾言语,这般故意气臣妾,害得臣妾差点动了胎气……”她也是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故意责骂臣妾……”   “朕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谁晓得给你惊喜变成这样!”锦辰也是郁闷至极,对齐芸汐无奈地说道。   “才不是惊喜呢,都变成惊吓了。”齐芸汐还没解气,依旧埋怨着锦辰。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锦辰揽住齐芸汐,开口哄着,御医那里说齐芸汐之前差点因为怒急攻心而流产,所以定然不能再这般强烈的情绪波动,她本就身子弱,多半也是他害的,所以锦辰心中有愧。   “皇上为何不直接同臣妾说了。”齐芸汐依旧是埋怨,推开锦辰抱着乖巧的雪花躺在软榻上,眯了眯眼睛,“臣妾可是这几日没少受气。”   “你就是个生气包!”锦辰一把将齐芸汐连人带着狗就抱了起来,然后夕月殿走去,“今儿朕就在这里歇下了。”   “皇上,怕是不成……”齐芸汐一听忙开口道,“臣妾现如今有了身孕,没办法伺候皇上。”   “朕会小心点。”锦辰想了齐芸汐可不知一天两天,恨不得将她现在就压在身下。   “皇上,不行!”齐芸汐可是拎得清,现如今,她肚子内的孩子可不能有闪失,“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   “会么?”锦辰听了也是迟疑,毕竟齐芸汐的身子要紧。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齐芸汐真怕锦辰性子起了,就要了自己,忙解释道,“臣妾身子不好,怕孩子……”   “以你身子为重。”锦辰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私欲害了齐芸汐,便开口道,“一起睡吧,朕想好好陪陪你。”   “可不能碰臣妾。”齐芸汐再三开口叮嘱道,“不过臣妾可以服侍皇上用饭。”她抬手揽住锦辰的脖颈,将头靠在他胸膛内,虽然这个男人不可靠,却是整个皇宫内她唯一的依靠,不得不依靠的人,齐芸汐收敛起眼眸,叹了口气……   入了夜,锦辰从御书房回来后就揽着齐芸汐上了床,好久未能同她亲近亲近,让锦辰想念得紧,终于得偿所愿揽住这朝思梦想的娇躯,他忍不住吻了吻齐芸汐的唇畔,对她言语道:“芸汐,以后能不能少同朕怄气?”   “只要您不欺负臣妾。”齐芸汐温驯可人地依偎在锦辰怀内,柔荑温柔地贴在锦辰的胸膛上,对他柔声细语地说道。   “朕当真是拿你没办法。”锦辰看着如此的齐芸汐,只能叹了口气,忽然撑起身子,抬手要拉开她的衣裙。   齐芸汐忙紧张地抓住锦辰的手,对他埋怨道:“皇上,臣妾不是说了……”   “朕想摸摸朕的孩子……”锦辰颇为期待地看向齐芸汐,一双时常都沁着冷意的眸子居然泛着一抹宠溺的爱意,这让她着实一呆。   齐芸汐想了想,也是顺从地拉开衣裙,露出光洁的小腹对他言语道:“轻点。”   锦辰试探地伸手轻抚着齐芸汐的腹部,让他忍不住低下头,耳朵贴着她的腹部倾听着肚子内的声响。   “孩子还小,听不出什么声音的。”齐芸汐好笑地看着锦辰的举动,对他言语道。   “嗯……”锦辰还是这样仔仔细细地听着,随后在她腹部上留下一连串细碎的轻吻,柔声说道,“芸汐,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嗯,是呀。”齐芸汐神色柔和地回道。   “朕一定会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你自己也得小心点。”锦辰回想起瑶妃的事情,不由得神色一紧,“你之前同朕说的那事已经散出去,你可别受了气。”   “晓得。”齐芸汐微微一笑,拉着锦辰的手附在自己腹部,对他言语道,“歇息吧?臣妾乏了,怀了孕就特别懒……”   “睡吧,朕陪着你。”锦辰躺在齐芸汐身侧,将她圈在自己怀内,柔声说道。   齐芸汐合敛了眼眸,整个人贴在锦辰怀内就缓缓睡下,只是锦辰却依旧痴痴地看着怀内的齐芸汐,若有所思……   这几日齐芸汐基本上都能瞧见锦辰,即便晚上没来过夜,白天也会过来瞧瞧她,这倒是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这日齐芸汐寻思着去探望一下锦辰,便让瑞雪煲了一锅汤,舀了搁在盅里面就带着去御书房,寻个理由去主动找锦辰,一直以来就是锦辰来主动找她也不好,据了解这温如玉可是三天两头来,她也不能示弱。   结果还未到,居然遇上了一个面容极为熟悉的人……   “贵妃娘娘,且留步。”这个男人忽然冒昧地拦住了齐芸汐的去路。   “你是?”齐芸汐莫名地询问道,这男人当真是胆大,居然在后宫拦住她的去路。   “微臣温如新见过娘娘。”这个年轻男子一出口,齐芸汐立马警惕了起来。   “寻本宫有何事?”齐芸汐环顾四周,发现并有其他人,便冷言冷语地开口询问道。   “只是好奇有一事相问,娘娘为何要出手相助,帮助微臣的妹妹?”温如新居然开口对着齐芸汐质问道,“如果是借此收买微臣……”   “笑话……”齐芸汐当真是无语了,冷冷地对温如新开口道,“说句好听的,温大人你就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说句难听的,温大人你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温如新,冷冷一笑,“温大人,说真的本宫其实也有点可怜你的妹妹,有个将她送入这深不见底的宫内的哥哥。”   “那齐大人呢?可是也将娘娘您也送入这里来。”温如新许也是个额自傲的人,所以当即反讽道。   “温大人,你当真是……”齐芸汐对此嗤之以鼻,“本宫当初入宫时,局面可不是现如今这般,而且,温大人你觉得你可以同本宫的父亲相提并论?”她对此尤为不屑,“温大人,说句伤你颜面的话,你大人有大量莫见怪,说来你真是没法同本宫父亲相比,连本宫两位哥哥都不及。再说,大人你,一个靠自己进宫的妹妹撑腰晋身的男人,当真是没有一丁点资格同作为本宫身后靠山的爹爹相比。”她就是要敲打一番这个皇上面前的宠臣,让他别太得意了。   温如新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黑着脸,却也不敢多言什么。   “温大人,你妹妹很可怜,若是没有她腹中的骨肉,她怕仅靠你,没可能这么快晋身,多多教导她,照顾她才是你做的事情,而不是现如今这般到本宫面前叫嚣。”齐芸汐冷漠地指责道,“你这般的人,说真的,本宫的父亲没兴趣收买,也没必要收买,莫要自作多情,本宫不过是喜欢雪花而已,舍不得他被无能的主子连累。”她冷飕飕地说完,便抬脚就走,“被这一耽搁,汤怕是就冷了。”   温如新微眯着眸子看向齐芸汐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暗道:“还是过去那个齐芸汐……”   “对了,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齐芸汐忽然若有所思地回过头,仔细打量着温如新,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好像似曾相识……   不晓得为何,温如新猛然间看向齐芸汐,那眸子内竟然燃起一抹明亮的火焰,像是触发了什么一般。   “你是修远私塾的学生?”齐芸汐忍不住询问道,对此她颇为好奇,“本宫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温如新不言语,但是紧盯着齐芸汐,目不转睛。   齐芸汐忽然语调微微放松,她思考了片刻后,又开口道:“那首《梵天诀》?本宫还记得,是首好诗。没想到是你。”齐芸汐倒是想起这个温如新是谁了,怪不得之前觉得那么眼熟,“那本宫倒是对你说的话重了,本是个不错的才子,可惜迷了心窍,将自己的妹妹推入皇宫内,你自己多考量,本宫也不多言。”   说罢齐芸汐就抱着食盒去了御书房,而温如新则死死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她居然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的诗……”   齐芸汐没想到居然抓到温如新这么好的把柄,这男人对自己心思不纯,倒是可以利用,只是刚才那露骨的神色让她有点不寒而栗。   让人知会了一声,齐芸汐就在御书房外候着,天暖回春了,在外面站着也没太冷,不过锦辰得了话知道她亲自来了居然自己就出来接她,瞧着她忙将她扶了进来,言语道:“怎么过来了?不冷么?”   “才不会呢,想想让人给您炖点汤喝,顺便来看看您。”齐芸汐亲昵地凑到锦辰身边对他言语道,让他搂着就进了御书房,“没扰到您吧?”   “不会。”锦辰让德福接过齐芸汐手上的食盒去热热,他则包着齐芸汐到侧殿走去。   就在锦辰抱着齐芸汐准备言语几句时,忽然就听外面传来请示说是温大人有事求见,顺便温昭仪也来了,说是路上遇上的。   齐芸汐神色漠然地瞧了眼锦辰,没言语,站起身来对他说道:“皇上您忙,臣妾先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怎么登陆都上不了,**抽得恶心人!!!!!!!!!!!!   ☆、38   结果被锦辰一把拉住,他晓得齐芸汐怕是心里又不舒服了,忙安抚道:“你在这稍等等,朕去去就来。”   “温昭仪都来了,臣妾还在这里做什么,回去了。”齐芸汐摇了摇头,寻思着人家兄妹俩都来了,还是不要起冲突,反正她也不是特别想要锦辰来找她,瞧一眼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不然被抱着多难受,睡得也不安稳。   出了偏殿,锦辰想了想,虽说不想让齐芸汐自己先回去,劝了劝她都不愿意只能作罢,揽着她的腰肢送她到门口,让温氏兄妹进了御书房内。   温氏兄妹瞧见锦辰和齐芸汐都行了礼,齐芸汐点了点头,随后就抬步就向外走去。   而温如新的视线却也忍不住转向齐芸汐,虽然仅仅只是余光,却也不经意地引起了锦辰的注意。   虽然有些莫名,但是一时也没太在意,锦辰让人送齐芸汐回荣熙宫,他让温如玉在偏殿候着,自己与温如新议事。   之后一段时间但凡齐芸汐去寻锦辰,自己送上门,都会遇上温如玉,次数多了,齐芸汐也不耐烦了,也懒得去,便再也不去。   结果反而锦辰耐不住了,跑到荣熙宫问她为何不去寻他了。   齐芸汐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斜躺在软榻上懒洋洋地回道:“每次去都能瞧见您跟别人在一起,臣妾何苦去碍眼,棒打鸳鸯。”   锦辰听出齐芸汐吃味了,倒也乐呵,将她抱在怀内坐在软榻上柔声说道:“朕喜欢你为朕吃醋。”   “皇上您真是恶趣味。”齐芸汐不悦地摇了摇头,整个人靠在锦辰怀内眯着眼,困乏地言语道。   “吃醋说明你在乎朕。”锦辰柔声笑着对齐芸汐说道。   这份在乎又会持续多久?会不会迟早被你的薄情消磨殆尽,齐芸汐没有开口,只是温柔地抬手轻柔地抚摸着锦辰的面颊,对他说道:“希望皇上您也能多在乎臣妾一点……”而不是利用我……   锦辰静静地凝视着齐芸汐,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之后几天却再也不如这几日太平,忽然爆出瑶妃密谋勾连鲜宇国谋反,这一回可是瑶妃和其父等人被关押起来审问,再之后邱泽被揪出来,随后便爆出来齐芸汐栽赃陷害瑶妃这一出。   齐芸汐这幕戏瞧着乐呵得很,自己被卷入其中,她却没有丝毫紧张,宫内不少人参折子要求锦辰问责她,锦辰都无视,一心揪着瑶妃不放。   最后审瑶妃和邱泽等人之时,齐芸汐也到场了,锦辰给她个座,非常礼遇,而瑶妃直接被人压在地上,她旁边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邱泽等一干奴仆。   “皇上,明明是这个姓齐的恶妇陷害臣妾,为何您如此袒护她?”瑶妃当真想不透为何锦辰这般信任齐芸汐,忿忿不平地质问道,现如今她也顾不得什么,能活下去把齐芸汐拖下马这才是当务之急……   “瑶妃,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当初设计让邱泽来陷害本宫的时候,可想过有现如今下场?”齐芸汐对此嗤之以鼻,漠然言语道。   “明明是你污蔑我!”瑶妃恨恨地看向齐芸汐,对她怒斥道。   “谁心思不纯自己心里清楚。”齐芸汐懒得同这人废话。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瑶妃忽然对锦辰哀嚎道,“求皇上搜查她的住所,定还留有陷害臣妾的证据,求皇上明察!”   “你要看的证据可是这些?”锦辰忽然勾了勾手指头,让德福将一叠信件递给瑶妃。   “皇上!”瑶妃瞧着那一封封信惊讶极了,转念一想,忙续而道,“皇上,一定是她恶人先告状对不对!皇上,这都是她陷害臣妾的诡计。”   “你真要这般说本宫也救不了你,你自己瞧是要说实话还是死不认账。”齐芸汐懒得同瑶妃废话,这女人已经打定主意要拉自己下马,所以根本无须对她多言。   锦辰气得脸色发青,看了眼齐芸汐,回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不由得神色一冷,开口道:“确实是齐贵妃给朕的,只是是朕亲眼瞧见是你的奴才邱泽交给齐贵妃身边的瑞雪,瑞雪直接拿着这些直接交给朕,整个过程她没有丝毫机会作假,都是朕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瑶妃暗暗一惊,随即瞪视一眼淡然自若的齐芸汐,已经了然锦辰为何会如此偏袒她,但是她不愿服输,转口续而道:“那就是这个姓齐的收买了邱泽,要害臣妾!!!”   锦辰已经厌烦了瑶妃这般一心栽赃齐芸汐的嘴脸,让人将她拖了出去。   齐芸汐无奈地笑了笑,对锦辰开口道:“看到了吧,您可能觉得臣妾善于心计,可能觉得臣妾心狠,觉得臣妾冷漠无情,觉得臣妾喜欢害人,可是你可否想到,是旁人想要害臣妾,臣妾有时候不得已需要自保才会那般,您看到了么?她是如何死咬着臣妾不放,若是臣妾没有第一时间知会您,许刚才跪在地上求您饶命的就是臣妾了……”   锦辰沉默不语,却是默默认同了齐芸汐的说法,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朕若是有朝一日错怪了你,你会怨朕么?”   “我会恨死你!”齐芸汐咬了咬牙,开了口,“皇上,别想着让我心胸开阔,我不可能……”   “你真是小心眼的女人。”锦辰伸了手,将齐芸汐揽在怀内,叹了口气,“朕之前确实错怪你了,别生朕的气。”   “过去的不言语,现在你既然知道她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就别再老把我往坏了想。”齐芸汐也算是给锦辰一次机会,整个人都挤进他怀内对他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瑶妃?”这也算是看看锦辰的态度。   锦辰没有言语,也是因为这确实难以抉择,陷害嫔妃亦或是通敌叛国……   齐芸汐瞧了一眼锦辰,没吭气,她准备瞧锦辰是要干掉瑶妃一干人等还是饶他们一命。   “朕会给你做主,说到做到。”锦辰忽然抓住齐芸汐一双柔荑,愧疚地对她说道,“其实之前……朕已经查明你坠马乃是瑶妃所为,苦于没有确实证据,现如今,朕定然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害你。”   齐芸汐微微一惊,随即冷下脸来,对锦辰开口道:“其实是皇上舍不得处置她,现如今到这个份上才迫不得已对不对?”她失望地看向锦辰,紧抿着绛唇,一把推开锦辰,直接甩手就走了。   锦辰连忙追了上去,对她开口解释道:“芸汐,单凭那些根本无法断定就是她,但是朕大概能确定确然是而已,所以一直未能处置她,现在她还不放过你,也算是她自寻死路。”   “皇上,等您兑现诺言了再同臣妾说吧!”齐芸汐冷哼一声,直接冲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荣熙宫。   这几日,齐芸汐都照旧不理会锦辰,给他施压,若是不严惩瑶妃她决不罢休。   不过锦辰确然是准备要解决掉瑶妃以及她身后的一干人等,包括她的父亲许正清。   三个月内,许家被彻查,牵牵连连居然拉出很多事情,随后自然是杀一儆百!   基本上许家的势力就被连根拔起,瑶妃赐了条白缎子,许正清等人都被送去了菜市口,抄家但是倒也没灭族。   齐芸汐不知道怎么了,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只是说不清楚而已,再之后锦辰来时,她也算是态度稍好,只是并非过去那般亲昵,隐隐中,她觉得自己似乎算是被利用了一把。   不咸不淡的日子就这样耗着,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好不容易从早期的孕吐熬过来,现如今又听着肚子腰酸背痛,齐芸汐当真觉得一个好,要不是因为在宫内没子女没依靠,她真心不想生。   齐芸汐微微叹了口气,与锦辰也是时冷时热,若即若离,毕竟男人粘得紧自己就把自己看太高,觉得女人理所应当围着他转,尤其是她现在这位夫君,但是她偏不让他如意,捧他的时候亲近得要命,冷落的时候基本不让他近身。   冷冷热热一段时间,却也是让锦辰更加对她上心,起码知晓她不是那种一句话就能哄骗一辈子的女人。   两人关系也日渐升温,只是齐芸汐也渐渐察觉锦辰在热捧温如新和温如玉兄妹俩后面的用心。   其实也是因为他父亲的惊觉得出的结论,瑶妃一干人等势力尽除后,他父亲才发现端倪,齐芸汐得知后除了冷笑还能如何?   看起力捧温如新,其实一直在地里铺暗线,将自己的人一点点安插在各个部门不受注目的地方,温如新的强势崭露头角一下子吸引力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反而这些默默无闻进入各个部门从底层干起,一点点提拔,最后瑶妃一干人等落马,这些新血就立马填补空缺。   其实齐意华一开始也没注意,只是猛然间觉得眼前和周围出现了不少年轻人,这才恍然,是皇上准备大换血……   齐芸汐这才了然,怪不得他准备动手收拾瑶妃,定然不是因为那些证据,因为不少都是她在后面推波助澜,她父亲帮忙制造的“证据”,细究下来许是很难定如此大的罪。   是不查不要紧,一查基本上就牵牵扯扯太多,能做到如此大的官,说真的不可能没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捂得严实,没让人发现,锦辰这一彻查,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下端了锅,这才有不少人受了牵连下马,可见锦辰究竟心机多深。   ☆、39   齐芸汐得知后心有点冷,但是却也是无奈,在这权利斗争中,女人徐就是附属品,博弈间的牺牲品、棋子而已,她也不怪锦辰,委实是她和父亲没有察觉,这才让锦辰的人一瞬间补了许正清一干人等的缺。   怀孕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好在锦辰对她还算体贴,之后太后又交待她一件事情,那就是选秀的事情,这确然是个大事,太后交待给旁人也不放心,就将经过第一轮选秀的秀女名单递交给了齐芸汐,让她帮着审阅。   齐芸汐接了其实一点也不想要选,选进来的都是她的对手,有什么可选的,她随意地翻看着,将不待见的一些臣子的女儿从选秀册上勾掉,只是翻到一页看到一个名字,便唤来瑞雪,对她说道:“瑞雪,今儿身子不爽,是老毛病,去御医院换御医来给我瞧瞧。”   徐睿哲听了这话,了然地拎着药箱就来了。   齐芸汐将那卷册丢到徐睿哲面前,对他问道:“你真打算让你妹妹选秀?”   “我不打算。”徐睿哲微微皱眉,却也是无奈,“父亲的决定。”   齐芸汐叹了口气,都是父亲的决定,决定女儿的命运。   “她若是进宫,我不可能帮她,你明白的。”齐芸汐神色黯然,侧目看向徐睿哲时,露出一丝无奈和抱歉,“你是我最后……最后的指望。我不能失去你。”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徐睿哲默默地垂下头,开口道。   “不要让她来,好么?难道是还没看明白么?你没看到我有多倒霉么?没有看到我有多惨么?为何还要让你的妹妹掺和进来?”齐芸汐像是宣泄一般,难耐地对徐睿哲开口道,“我并不是怕你妹妹与我争宠。”   “我知道。你怕无意中伤了她。”徐睿哲怎么会不了解齐芸汐。   “如果我将她从选秀的名单划去,如何?”齐芸汐开口道,“但是你父亲那里……”   “若是这般,父亲定然会以为你故意……”徐睿哲摇了摇头,“芸汐,许皇上不会看上我妹妹。”   “你不了解他。”齐芸汐摇了摇头,对徐睿哲开口说道,“皇上他只要有心拉拢你,自然会收她,封个位置宠幸一番,便抛之脑后……”   “芸汐,我劝不了父亲。”徐睿哲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我无能……”   “罢了,我会想办法帮她,但是,睿哲,这深宫内,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不可能面面俱到保护她。”齐芸汐也是无奈,拍了拍徐睿哲的肩膀,站起身,她叹了口气,“睿哲,你才是她的依仗,你才是她的靠山,若是锦辰让你做什么要对我不利的事情,无须犹豫,有时候无须过多权衡利,她才是你的血亲,我只说这一句话,睿哲,你已经帮我太多了,多年来谢谢你。”   “芸汐!”徐睿哲猛然间站起身来,“我会一直帮你。”   “徐御医,本宫乏了,下去吧。”齐芸汐垂手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对徐睿哲淡漠地言语道,“以后好好照顾你的妹妹,若是没有事情,就别来容熙宫了。”她瞧了眼徐睿哲,默默地向偏殿走去。   徐睿哲伸了伸手,却又收了回来,他不能拉住她,再说齐芸汐一旦心意已决,定然是不会回头……   确定了秀女名单,齐芸汐就递交给了太后,最后则是由皇上自己亲自挑选。   果然不出她所料,锦辰点了徐睿哲的妹妹,齐芸汐也没做声,这都是锦辰的选择,与她无关。   后宫充实了,她与温如玉都怀孕快生了,各自都极为小心,只是这一日,齐芸汐做梦也没想到今日与温如玉不经意的碰面会让她彻底看透锦辰,彻底对锦辰死心。   如果之前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说这个男人许真的对自己有心,可这事之后,齐芸汐再也不报如此幻想,她在他心底真的什么都不是……   那一天风和日丽,齐芸汐走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居然遇上也出来散步的温昭仪,狭路相逢,齐芸汐也不想同这女人起冲突,只是没料到对方居然先一步缠上了她,客套地寒暄了几句话后,齐芸汐就打算离去,可没想到温昭仪居然向自己身上倒了过来,她一时没注意,下意识地自卫,推开了向自己倒来的温昭仪,结果,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宫娥们和嬷嬷们都大喊大叫,外加温昭仪惨叫着捂着肚子说自己要生了。   齐芸汐瞧着眼前这一片热闹,无奈地苦笑着,自己老早用烂的在栽赃陷害的记这女人居然对自己使上了,没理会,漠然准备离去时,得了讯的锦辰匆匆赶来,瞧见了齐芸汐正准备冷漠无情离去,劈头就是一阵责骂,说她怎么敢如此狠毒……   齐芸汐定神地看向锦辰,冷冷地开口道:“皇上,还记得您问过臣妾,若是有朝一日您错怪了臣妾,臣妾会如何?臣妾现如今还是那个答案,臣妾会恨死你!”她丢下这句话就疾步离去。   再之后温昭仪被送回了自己的宫殿,产婆早就准备好了,锦辰还命人将宫内珍藏的唯一一颗润何丹给温昭仪那里送去……   齐芸汐自己回了容熙宫后,也觉得不太对劲,一阵阵的剧痛从腹部传来,她明了自己也要生了,忙唤瑞雪叫产婆,自己让宫娥们扶着躺在床上,咬着巾布强忍着剧痛等待着生产。   容熙宫内也是因此乱了阵脚,只是半个时辰过去,迟迟不见有半点生产的迹象,产婆惨白着脸对瑞雪喊道:“娘娘骨盆狭小,怕是难产……”   “那该如何是好?”瑞雪一听也是慌了手脚,忙询问一闻讯就赶来的徐睿哲,“徐御医,快救救娘娘。”   徐睿哲忙开口道:“我去御医院取润何丹能保娘娘顺利生产,只是需要禀明圣上,瑞雪你快去寻皇上,我先去御医院取药。”   得了令,瑞雪赶忙去慕云宫寻皇上,不晓得是不是温昭仪的人已经得知齐芸汐难产的事情,居然故意拦着瑞雪,不让她进慕云宫,任凭瑞雪如何在慕云宫外嘶喊,都无济于事。这段时间太后去文祥山进香未归,瑞雪没办法去求太后,只能在慕云宫外抱着一丝幻想能让锦辰听到她的喊声。   另一边徐睿哲去取药却被告知药早被锦辰命人送去慕云宫给温昭仪服用,徐睿哲赶忙赶往慕云宫,却见瑞雪被人按在慕云宫外哭喊,容熙宫来了不少人,却无一人能入内,紧接着小凳子也飞奔而来,竟然要翻墙入内,却被侍卫们拦下,就听他怒喊道:“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我家娘娘难产大出血,若是有个好歹,不怕皇上治你们罪么?”   徐睿哲一听,忙以给温昭仪看病为名进了慕云宫,一瞧见锦辰立马跪地请求道:“启禀皇上,齐贵妃难产大出血,求皇上赐润何丹救娘娘一命。”   就见锦辰脸色惨白地对殿内的嬷嬷呵斥道:“来人,将润何丹拿来。”   只是温昭仪的嬷嬷哪里会那么好心,刚拿到药就立马给温昭仪服了下去,药已经服下了,不可能再吐出来,宫内也就这一颗。   等锦辰到了容熙宫时,齐芸汐已经陷入昏迷,徐睿哲咬了咬牙,悄声对产婆说道:“保住贵妃娘娘的命,一定要保住贵妃娘娘的命!”   三刻钟后,容熙宫一片哀号,齐芸汐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腹中的小皇子却没有那么幸运,锦辰铁青着脸看着被用锦被裹着抱出来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儿,默然无语……   另一边温昭仪顺利旦下皇子的喜讯也传遍整个皇宫。   齐芸汐自难产后就一直陷入昏迷,第一次醒来时瞧着一脸惨然的瑞雪,就已明了,看着冷冷清清的夕月殿,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默默地闭上了眼,只感觉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报应……   齐芸汐的病情时好时坏,锦辰日日都来,只是齐芸汐醒来时却从未瞧见他的身影,他来时齐芸汐都在昏迷之中。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齐芸汐终于有所好转,只是,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了。   徐睿哲端坐在齐芸汐的床榻前,看着脸色惨白神色木然的她,忍不住劝说道:“芸汐,伤心伤神伤身,你自己平安无恙就好。”   齐芸汐冷冷一笑,对徐睿哲平静地问道:“睿哲,实话同我说,我还能有孩子么?”   徐睿哲微微皱眉,如实回答。   让徐睿哲离去,齐芸汐其实已经麻木了,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自己的男人却不在自己身边,陪伴在那个顺产的温昭仪,不现在已经是华妃的女人身边,而她差一点血崩死在产床上,对方有了活泼健康的儿子,而她连死去的孩子一面都没瞧见……   她昏迷的前一个月,她一次也没有瞧见锦辰,虽然瑞雪一直说锦辰天天都有来,但是都不凑巧,每一次来她都没有醒着。   再之后是齐芸汐刻意地抗拒见锦辰,尤其是翻出琉卿给她的那副画卷后,她彻底扛不住了,嘶声力歇地哭喊着,像是要将一生一世的泪水流尽一般。   画卷上的人是她,只有她……   题字写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没有落款……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虐文-,-~就是女主这时候会比较煎熬。别心急。   祝大家圣诞快乐!!!喵~~~~~~~~~~~~ ☆、40   齐意华进了宫,瞧着自己活脱脱瘦了一大圈的女儿,心疼得厉害。   “爹爹,我想离开这里。”齐芸汐开口第一句话就这个。   “是我害了你。”齐意华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   “无关爹爹您,是女儿得不到他的心而已,女儿没用,只是将来,女儿也不想要他的心了。”齐芸汐伸手附在齐意华的手上,“爹爹,其实之前许正清的死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例子么?皇上他为了夺回权,在所不惜,之前是拿蓉妃开刀,以后呢?还不是我们!我们齐家现如今已经沦为他眼中的钉,肉中的刺,不除不快,许我现在就是给您一个警醒,皇上他爱江山,早就要定了这江山。那温如新和其他人哪个不是皇上还是皇子时就拉拢的学子,他野心太大,只是隐藏得很好。若不是许正清,我也看不出来,这一回您也该看透,权许现如今还在您手中,但是将来呢?他不会放过齐家的,爹爹。”   齐意华怎么不明白这一点,只是说放手谈何容易。   “爹爹,你若是愿意帮我出宫,就帮帮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呆在他身边,我想,我很快会赴了蓉妃的路,只是我一项小心,他抓不住把柄,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制造把柄。”齐芸汐心也冷了,以着平淡的语调对齐意华劝说道,“您也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权利一点点地被削弱,被瓜分,他变着方子迫您让权,今后会更甚,与其这样不如放手吧。”   “你现如今这样,若是没有我在身后帮你,你怎么办?”齐意华其实明白,但是就是放心不下齐芸汐。   “爹爹,这几封信你拿去,不出三年,许我就能逃离这里,从他身边逃出来。”齐芸汐将这些日子准备的书信全然塞进齐意华手中,“爹爹,其实这事我考虑了很久,但是我不想连累您和大哥、二哥,所以只能求您帮我。”   齐意华拆开其中一封给他的信,细细看了一遍,遂然间睁大眼,开口道:“芸汐,你……你这计划,万一……”   “他们会帮我的,爹爹,帮我将这些信分别给他们,他们会帮我的。”齐芸汐微微一笑,“就是二哥他……”她微微叹了口气。   “芸汐,你真的决定这般做?”齐意华依旧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齐芸汐。   “置之死地而后生,爹爹,逃出宫容易,让他主动将我送出宫这才名正言顺,才不会累及你们,才不会累及我们齐家的名声!”齐芸汐轻笑一声,紧紧攥住齐意华的手,对他说道,“爹爹,即便是死,我也要从这里逃出去,我还年轻,我不想困在这深宫内一生一世。”   齐意华默然,点了点头,随后将那一叠信塞入怀内,轻抚着她的头言语道:“你要保重自己,爹爹错把你送入宫,以为他会善待你,以为他会疼爱你,却没料到将你推入了火坑,爹爹现如今别无所求,只求你平平安安。”   “爹爹,如果我在宫内有什么事情,千万莫担心,一切都会如计划行事。”齐芸汐安抚一般地对齐意华笑道,“我不会输!因为我知道他要的是江山,我便赌一把。”   “一切小心,我会帮你,爹爹之前为了争权夺势,苦了你,现如今,只盼着你幸福。”齐意华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叹了口气,起了身就向外走去。   “我会的。”齐芸汐柔柔一笑,对齐意华说道,“爹爹您放心,自己保重身子,听到我的消息都不要太紧张,无碍的,我会自己保重的。”   “嗯。”齐意华相信齐芸汐,只是……他又叹了口气,都怪他,迫得齐芸汐不得已……   锦辰又觉得齐芸汐回到过去那种漠视他的日子,而且更加甚之,那日太监拿名牌让他掀,结果寻了好久都没瞧见齐芸汐的名牌,细细一问才晓得,原来被齐芸汐自己命人撤了。   锦辰一听立马到容熙宫,却又吃了闭门羹,怒斥宫娥之后,这才得以瞧见齐芸汐的人影,就瞧着那她神色落寞地蜷缩在殿内角落里,任他如何唤都不理会。   只要他一碰齐芸汐,她立马发出尖锐的惊呼,随后便又躲到另一边去……   瞧着这般脆弱的齐芸汐,锦辰百味杂陈,他试着安抚她却没有丝毫的效果,每一次来都是如此,不给他机会亲近,见到他就如同见到瘟神一般抗拒。   就这样持续了整整半年多,她一句话也不曾同锦辰说过,任是锦辰如何待她,都是如此,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态度强硬地将她拽住不让她逃开,严声质问道:“芸汐!事已至此,是朕的错,但是你究竟要朕如何做才愿意原谅朕,莫不成一生一世都要这般?!”   “皇上……”齐芸汐冷冷一笑,对锦辰漠然开口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把我孩子还给我再说原谅,当初你把救我和我孩子命的药给了平安无恙顺产的温昭仪——现如今的华妃时,就该知道,你欠我的是一条孩子的血债!”   “孩子不是还能再有,你何苦一直抓着此事不放?”锦辰不明白,他认了错,严惩了慕云宫那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为何她还是不解气?   “呵。”齐芸汐忍不住冷笑着,“皇上,你真觉得经过那样的事情,我还能再有孩子?我差一点死在产床上时,皇上你在哪里?我昏迷后那一个月,醒来从未看到你,你知不知道华妃那里的下人说,华妃每一次睁开眼就瞧见你抱着孩子守在她身边时,我的感受?皇上,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皇上,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锦辰心中怎么能不惊,她不能再有孩子了?   “是谁说的?”锦辰不信。   “皇上,省省你的好心吧。”齐芸汐根本不吃这套,“我爹爹还在位,我二哥还在为你征战沙场,所以你还打算对我好,我明白,不必这般假惺惺,我也不会跟爹爹哥哥他们说什么,今后你也不要再来容熙宫,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惨死的孩子……”   锦辰被齐芸汐这般的言语彻底激怒了,紧拽着齐芸汐的手腕对她怒斥道:“齐芸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将我打入冷宫悉听尊便,但让我再服侍你,伺候你,就别想了,我宁可死,也不会再让你碰我!”齐芸汐一把推开锦辰,她其实真的不怕锦辰会对她如何,锦辰好颜面,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已经让他心中有愧,现如今他决计不会对她动手,真的杀了她或者将她打入冷宫,朝野舆论也会让他颜面无存,若是她二哥得知此消息,怕是军心也不稳,他既然在乎的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她。   “芸汐!”锦辰无法置信地看向齐芸汐。   “皇上,你觉得我经历了这一切后,还会听信你对我的许诺?你说过会保护我和我的孩子,可现如今呢?把救我们的药送给了别人,要不是我命硬,怕是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齐芸汐惨然说道,“你说的话,没有一句的真的,既然如此,你说的话,我为何还要信,你道的谦许只是像是过去一样安抚我而已,让我继续贴服你,顺服你。”   “我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信一辈子谎话过日子,你既然不爱我,就不要假惺惺地凑上来,明明厌恶我,就不要故作疼爱我。”齐芸汐不打算再像过去那般虚情假意了,没有意义,“我可是被你这样虚情假意地爱惜怕了。”   锦辰眼眸内像是燃着怒焰一般看向齐芸汐,只可惜她冷若冰霜,再也没有过去的柔情款款,这个女人他一直以来都无法掌控:“人死不能复生,芸汐朕谅你失子情绪失控,但是再这般下去,莫怪朕无情!”   “你何时对我有过情?”齐芸汐木然,“这个时候不杀我,不治我的罪就是对我有情?皇上你真是大度。”她挖苦一般冷言冷语地说道,“其实我倒是乐意你杀了我,这样我还能跟我的孩儿作伴,无需看你假惺惺这般言语,转头就去别的女人那里其乐融融一家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昨天是时间不凑巧,刚好剧情到那里了,不发也不好=。-发了也…   哎=。=~皇宫内就这么一回事,女主要反攻的前奏。   ☆、41   锦辰含着怒意对齐芸汐呵斥道:“齐芸汐,不要挑战朕的耐心!”他瞧着根本漠然无视他的齐芸汐,捏了捏拳,拂袖离去。   齐芸汐也懒得理,之后锦辰像是与她怄气般故意不再来容熙宫,齐芸汐更是乐得清闲,培养闲情逸致开始在后花园种花花草草,并在院子内竖了一块小石碑,每日都去瞧瞧,坐在石碑前言语着、诉说着。   之后的一段时日内宫内又谣传齐贵妃失子后疯了,时而正常,时而疯癫,以至于太后让她好好休养无须再去请安,而宫内其他嫔妃都不敢靠近容熙宫,齐芸汐自己也极少出容熙宫。   每日都有从宫外送来鲜花盆栽进容熙宫,齐芸汐一瞧见就颇为高兴地在后院挖个坑,将送来的花栽在后院内,将在花盆底端的信笺取出,看过后就彻彻底底烧了。   有个儿子的华妃确然是扶摇而上,相比齐芸汐的门可罗雀,她的慕云宫确实是时时有客。   齐芸汐其实不在乎这事,现如今她这里越冷越好,越被无视越好,这样才方便她行事。   许是锦辰委实憋不住了,他动怒一去不回,整整两个月没主动去见齐芸汐一面,结果对方根本不在乎,有时路过容熙宫时,想进去却也是忍住了,但是寻思着这样终究不是一回事,于是这一日,她身子的事情也从徐睿哲那里得到了证实,她的伤心绝望他也明了,明白她那时为何会那般激动。   转念一想,锦辰还是想补偿齐芸汐一番。   只是齐芸汐哪里需要他,一听他来了不是立马躲进寝殿内装病,就是悄悄藏起来不见踪影,连宫娥们都不晓得,锦辰几次来都见不到人,初以为是她埋怨自己不来见她,后来才发觉,其实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只是皇宫能有多大,这容熙宫能有多大,再大也是他的地,终究还是对上了面,只是齐芸汐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实在是刺伤锦辰敏感的自尊心。   “芸汐,朕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还要这样使性子到什么时候?不要再挑战朕的耐心。”锦辰最后忍无可忍地质问道。   “皇上你误会了,我没有使性子,只是纯粹不想理会你和你在一起而已。”齐芸汐这回实在后花园内被锦辰逮到的,所以只能蹲在地上挽起袖子摆弄着花花草草,“皇上,跟你在一起,我怕是再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孩子,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相逼?我已经尽量不出现在你的眼前,尽量不同宫内任何人在一起,也不曾去寻过华妃的晦气,为何你还要这样逼我,莫不成你非得看着我死在这宫里去陪我的孩儿你才满意?”   “芸汐,你明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锦辰对于齐芸汐总是将过去自己的错时时刻刻提在嘴巴颇为无奈,他确然是愧对她,但是总是这样揪着过去不放的齐芸汐让他暴躁不已,不给他补偿机会,一味的指责,一味的承受负罪感,这个女人……   “那就请你远离我。”齐芸汐依旧低着头,只是这一次放松一般地坐在地上,百无禁忌地开口道,“锦辰,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的,不要以为无论你做什么,时间一久我就能重新投入你的怀抱,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就如同我们的孩子,死了就无法复生,宫内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没必要非得同我牵牵扯扯,你有一大片喜欢你、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女人,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得很,何苦还来寻我这样的女人。”   她仰头微微一笑:“过去你说的话还在耳畔,现在回想起来那么可笑,我过去的话,你还记得么?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毁了,是你毁了我对你的情,是你毁了我对你最后的信任,是你毁了我们孩子,是你毁了一切,也毁了我。别觉得是我揪着过去不放,是你忘得太快,是你拥有得太多,所以不珍惜,我的孩子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生的唯一。”   齐芸汐侧目看向渐渐冷静下来的锦辰,平静地开口道:“你现在什么也给不了我,我为何还要廉不知耻地贴上去?”   “你现在的一切难道不都是朕给予的?!”锦辰咬牙斥责道。   “你给我的都收了回去了,若是我再不贴服,不从命,你是不是还要贬了我的位,撤了我的封号,将我轰出这宫殿?”齐芸汐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总觉得自己是天,也认为我就该把你当自己的一切,失去你我一无所有,但是你觉得我现在拥有什么?一个女人除了拥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还能有什么,我呢?你究竟给了我什么,我不明白。”   “那你说你究竟要朕如何?”锦辰对齐芸汐依旧是那般束手无策。   “再过段时间就是我孩子的忌日,锦辰我问你,你是打算那天给我孩儿过忌日还是打算给华妃的儿子过周岁宴?”齐芸汐忽然站起身来,出奇地冷静,她定神地看向锦辰,对他问道。   锦辰默然……   “都说你给不了我什么了。”齐芸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拎起锄头离去,独留锦辰一人默不作声地立于院中。   锦辰定神地看向被花朵环绕的小小墓碑,回想起那时在自己怀内没了气息的孩子,心头阵阵抽痛,只是一切无法挽回……   华妃的皇儿旭霖的生辰宴如约举行,齐芸汐这边则足足准备好了很多祭品,反正那边办喜事庆祝自己儿子的生辰,跟这边祭奠自己的儿子的忌日说来真的关联不大,只是华妃那边觉得晦气,多次同锦辰说道,都被锦辰搪塞过去。   齐芸汐手中拿着纸钱,在那小小的墓碑前摆上点心水果,她也不晓得她的孩子喜欢吃什么,所以只能如此,默默无语地烧着纸钱,她视线向慕云宫方向看去,忽然温柔一笑,对自己的孩子开口道:“宝贝,娘亲不会让你白死,今日娘亲就为你报仇,血债血偿,娘亲不是什么善人,等了这么久就是等今日为你报仇,让她用自己孩子的血祭奠你,人都说做坏事终究有报应,如果说我的报应是她给的,那么她的报应由我还给她。”   烧着纸钱,齐芸汐视线温柔地看向墓碑,就在此时,锦辰也身穿一袭白衣,走进了荣熙宫,来到了花园内,她确然在这里,坐在花圃中的她精心地妆点着自己,穿着一身华服,她温柔地笑着拿着酒杯饮着花酿,一边絮絮叨叨地同墓碑说着什么。   锦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侧,对她询问道:“我能喝一杯么?”   齐芸汐侧目看了眼锦辰,将搁在墓碑旁的酒杯丢给他,让他自己倒酒。   “我错了,芸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锦辰像是卸下一切,饮下一杯酒,对齐芸汐说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齐芸汐漠然,余光瞄着他饮下那杯酒,不落痕迹地挑了挑黛眉,随即一切如常。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锦辰忽然拉着齐芸汐的手,对她询问道。   “锦辰,不可能的。”齐芸汐心平气和地开口道,看着他手中的空杯子,她抬手为他斟满,“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或者补偿一些就能弥补的。”   锦辰神色黯然,对齐芸汐泄气地询问道:“难道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不想没有你。”   “失去了才想起要珍惜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同我过去一样,我挥霍了很多,现如今才晓得那些的珍贵。”齐芸汐依旧余光未曾离开锦辰手中的那杯酒,“你做了这些事情后,应该知道无法挽回了,你有你的江山社稷,你有你的美人皇儿,我什么都不想争了,也不想夺了,我只想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与世无争,你要真的想补偿我,就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的孩子的死我不会责怪华妃,你也无须担忧,去参加她举办的周岁宴吧,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会一直陪着他……他有我就足够了。”   锦辰听了这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芸汐……”锦辰略微有些哽咽地开口道。   “去吧,真的心中有愧,就不要再来打扰我。”齐芸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下了逐客令,“我厌倦了……厌倦了与她们争夺你的爱,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所以你不要再来了。就当作放过我,你不放手,我就依旧会被推到浪口风尖,依旧会被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我依旧会被人陷害,被人攻击,直到我死。你若是不想看到我被人害死,就不要再来了。”   锦辰站起身,顾不得拍去衣服上染着的泥土,一言不发地离去,他已经害死了他和芸汐的孩子,他不能再害她了,等一切都平稳,他会有所改变。   齐芸汐待锦辰离去,忙将手中的杯子搁在石板上用石头狠狠地砸成碎片,砸成粉末,她不能留下证据,杯子的粉末洒在墓碑前,她柔声道:“孩子,我都宝贝,娘亲没有了你,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有你的兄弟姐妹,他没资格养育任何一个孩子!”说罢,她又坐在地上,温柔地轻抚着石碑,然后躺在花圃中缓缓睡下。   之后可谓之热闹至极,之后见识了那场满岁宴的人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景象,华妃娘娘疯了,这件事情传遍整个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不是包子=。=~,也不会坐以待毙老死在宫中=。=~喵^   ☆、42   齐芸汐正正经经得知消息已经是傍晚时分,宫内已经为此事炸开了锅,在场的太后直接昏厥过去,锦辰也一下子病倒了。   毕竟接连来的事情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再说宴席上的事情也是所有人没有料到的,谁能想到华妃居然会在自己孩儿抓阄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进自己孩子的后脑勺内,紧接着趁着所有人还错愕的关头,又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捅了几刀。   随后锦辰立马将华妃从已经没有气息惨死的皇子身上拉开,太后看到这一幕直接晕厥过去,而锦辰看着死相凄惨的皇子,也是扛不住打击。   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让人将发癫一般的华妃关起来,并且处理一系列后续事宜,等一切结束,华妃也平静正常了,一再审问,她都说自己当时失去控制,身体无法由自己掌控,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谁又会相信她的言语,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任她说破嘴皮,也不能解释清楚。   再也撑不住的锦辰一下子病倒了,华妃也暂时关着,小皇子的尸首被砍得触目惊心,说来真的是死得太惨,尸首很快就入了棺材,准备下葬事宜,尽早处理,毕竟这种事情,拖越久越麻烦,宫内一片肃然,锦辰下令不得外传此事,但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永远都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所以这事再怎么捂都不可能捂住的。   齐芸汐当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缩在荣熙宫,她为了这已经准备太久了,为了不被牵连进去也一直休养生息、淡出所有人的视线,毕竟自己和华妃的仇怨宫内皆知,她必须在自保的情况下完成这个计划,而且还必须不被任何人怀疑,这么就的装疯和刻意疏远当真是起了作用。   锦辰大病一场休息了几日缓过劲来时,又得了讯,伺候在华妃身侧的宫娥翡翠经不住严刑逼供终于招供了,是蓉妃娘娘指使她在华妃食物内下药,使得华妃神志不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招了供的翡翠那时已经奄奄一息,说完一切后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此事牵连甚大,锦辰立刻命人彻查。   结果所有证据还真的指向蓉妃,那翡翠的家人被蓉妃所控,翡翠居所搜出来不少蓉妃赐予的物件,还找到残留的药包,此事败露后,宫内就没有片刻的宁静。   齐芸汐这里风和日丽,她现如今的与世无争让她没有卷入其中,只是每日都去太后那里请安,安抚太后,而太后也只愿意见她一人。   宫内的乱不算乱,更乱的是皇城外,民间也因为宫内种种传出一种谣言,更是让锦辰头疼不已,说锦辰非天授真龙,是篡改命运的假龙,老天动怒,所以施以惩戒,让其一生无后,子嗣无法继承大统。   这谣言具体是谁传出来的,从哪来传出来的不得而知,但是越传越离奇,越传越真实,更有人预言当今圣上锦辰三年甚至今后怕是都无所出,即便是有也定然还会惨遭不幸,因为老天爷钦定命运被凡人擅改,假龙压了真龙天子的命运,老天对其给予最大的惩戒。   这几个月锦辰焦头烂额地处理种种事情,疲惫不堪,蓉妃处死,蓉妃的父亲林培源被抄家处斩,华妃被打入冷宫。   而齐芸汐还特地交待着,让伺候华妃的宫娥婆子一定要看好了她,千万不能让她寻死觅活,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毕竟死对温如玉来说简直就是解脱,对于她来说,活在自己杀死自己孩子的现实中,那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齐芸汐许是这段日子过得最舒服自在的,宫内人人自危,惟独她优哉游哉地培养闲情逸致,养花种草,生活各种滋润。   这日夜里,醉酒的锦辰步入了容熙宫,直接就进了夕月殿,此时齐芸汐刚从花园内回来,正在浴池内泡澡,锦辰的到来确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拉下浴池边的巾布,遮掩住自己的娇躯,齐芸汐看着锦辰就这样直接就着皇袍下了水,一把就将齐芸汐揽在怀内,醉意甚浓地对她说道:“芸汐,别走,朕好难受。”   齐芸汐顿时间有种在锦辰的痛苦之上建筑自己快乐感觉……   不是她心冷、心狠,只是锦辰亏欠自己太多,让齐芸汐一点也没打算同情这个男人,挣扎着从锦辰的怀抱内逃离开,好不容易爬出浴池的她冷眼瞧着落魄至极的锦辰,当真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他现如今一切的苦闷都是自己制造的,还会跑过来求着自己不要拒绝他么?   站起身来,齐芸汐默默地擦着身子,瞧着锦辰也出了浴池,向她走来,忙开口道:“皇上,你喝醉了,回去歇息吧。”   锦辰摇了摇头,对齐芸汐说道:“芸汐,朕想要留下来。朕不想走。”他紧紧地抱住她,死也不愿松手,“芸汐,别再冷落朕好不好?朕不能没有你。”   齐芸汐忍不住想冷笑,这男人怎么还不清醒?   不过想想也罢,锦辰现如今对她越是眷恋,等以后迫不得已将她送走时,就越能难熬,她过去以及现在和以后的不痛快,都会在将来全部还给锦辰。   抬手轻抚着锦辰的脸庞,齐芸汐神色黯然地看向他,开了口:“皇上,你醉了。”   “芸汐……朕只有你了。”锦辰紧紧地保住齐芸汐,喃喃道。   齐芸汐倒是觉得锦辰太高估自己了,漠然地挣脱开锦辰的怀抱,对外面的人唤道:“来人,皇上醉了,还不快来人将皇上送回寝宫。”   “不回,朕不回,滚,都给朕滚出去!”锦辰像是使性子一般,紧紧缠住齐芸汐不放,让她难以挣脱,无奈之下,只能被他抱着进了寝殿,只是被他压在床榻上的一瞬间,齐芸汐彻底炸毛了,这个男人还想不切实际地想要得到自己?   做梦!齐芸汐挣扎着推开锦辰,拉起一件外袍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她蹙紧黛眉,冷眼看向锦辰,对他指责道:“皇上,莫不成因为你喜欢的女人不是死了就去了冷宫,所以才来找我?还是你的宝贝儿子死了才这么难过?我倒是不记得我的孩子死时,你这么难过过……”   齐芸汐冷漠的讥讽刺痛了锦辰,他猛然间从床榻上坐起身,对她怒斥道:“你不是朕的妃子么?侍奉朕不是理所应当?过来!”   齐芸汐强忍着怒意深呼吸着,现在还不是能与他冲突,尽量平息着怒意,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心想着怎么才能躲过去。   被强势地拉着压在床榻上,齐芸汐当真是厌恶极了这种感觉,一想起自己十月怀胎为他生孩子却遭遇那样的待遇,就真想将身上的锦辰踹开,不过为了以后,她还得忍忍。   就在被扯开外袍的关卡,忽然殿外传来德福的声音:“皇上,有加急战报!!”   这话一出,锦辰的醉意确实是被冲散了几分,顾不得那么多,自己下了地出了夕月殿,而齐芸汐也跟了上去,就听外面传来的话让她神色一变。   酝酿了一番,齐芸汐惨白着脸抓着松垮垮的衣襟就推开殿门走了出去,锦辰瞧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慌忙将她搂住怒斥道:“怎么就这样出来了,成何体统?!”   “还需要体统?什么体统?!什么体统能跟我二哥的命比!”齐芸汐一把推开锦辰,怒斥道,“皇上,你敢不敢对我说一句真话?你当初怎么对我保证的?现在呢?我哥是用性命为你打江山!是你的江山,不是他的!结果呢,你的保证都是放屁!什么都不是,你不是说他会无恙么?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这么恨我们齐家么?是不是准备再找个机会,跟铲除了瑶妃和蓉妃那样,将我和我们齐家也一并铲除了?”齐芸汐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对锦辰叫骂了起来,“无所谓了,我二哥已经没了,你喜欢怎么就怎么,要杀要剐随你!”说罢她一把甩上殿门插上门闩。   终于来了……   齐芸汐默默地舒了口气,她还真怕……   ☆、43   锦辰寒着脸,但是却又颇为无奈,让齐芸汐开门一直听不见有声音回应,便直接让人撞门,锦辰冲进夕月殿时,就见她居然手持利剑抵在脖间,眼见就要抹下去,忙冲上去一把夺过了齐芸汐手中的长剑,怒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已经害死我二哥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和我爹爹、大哥对不对?”齐芸汐退了几步,泪流满面地对锦辰怒斥道,“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不会让你用我再来威胁我的爹爹和大哥。你不是想之后要我的性命么?我给你!已经不要再来折磨我的家人了。”   “芸汐,朕不会再伤害你。”锦辰将那长剑丢在地上,一把紧紧抱住齐芸汐,生怕她再自寻短见,“芸汐,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芸汐,朕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是怕我死了不能威胁我爹爹和大哥对不对?”齐芸汐一把推开锦辰,向丢在地上的剑奔去。   “芸汐!”锦辰一把抱住齐芸汐,将她紧紧地圈在怀内,生怕她在再出什么事情,“芸汐,不要胡闹了!”   “胡闹?”齐芸汐泪水一直止不住地往下落,不断地捶打着锦辰的身体,随后身子虚软地瘫倒在地上。   锦辰忙将她抱了起来,送到床榻之上,唤来御医为她诊治,徐睿哲第一个赶到,自然对齐芸汐的病情加重十倍地往重的说,毕竟她生完孩子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一次受了刺激晕厥过去也是情理之中。   齐芸汐一病不起,紧接着又听闻这段时日一直身体抱恙没有上早朝的齐意华得了齐紫溪的死讯,病情加重。   齐芸汐得了消息,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就迫不得已亲自去御书房,见了锦辰后就直接跪在地上对锦辰哀求道:“皇上,臣妾想要回家一趟,爹爹病危,臣妾想要回家一趟。”   “现在?”锦辰微微皱眉,示意人将齐芸汐扶起,并赐坐。   齐芸汐宁是不要,跪在地上就这样喃喃地哀求道:“皇上若是不答应,臣妾就不起了。”   “胡闹!”锦辰瞧着齐芸汐惨白的脸色,怎么舍得他长跪不起,忙走到她面前将她抱起。   “皇上,我爹爹要不行了……”齐芸汐神色焦急地对锦辰哀求道,“求您让我出宫吧。”   “朕陪你去。”见不得齐芸汐伤怀,想想之前齐紫溪的事情已经让她长病不起不愿见自己,若是她父亲再有什么,怕是她会彻底恨上自己,“稍等下,朕让人准备。”锦辰将齐芸汐抱起,能感觉到她瘦弱的娇躯又轻了不少,忙柔声安抚她道,“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我的孩子、我的二哥……”齐芸汐冷冷地开口道。   锦辰紧抿着薄唇不言语,叹了口气道:“不会的,别想太多。”   “要是没了爹爹,我也活不下去了……”齐芸汐泣不成声地瘫在锦辰怀内,喃喃地哭泣道,“怎么办?怎么办?”   “芸汐,冷静点。”锦辰将她抱在怀内,柔声安抚道。   齐芸汐静静地依靠在锦辰怀内,默默无语地哭泣着。   等着同锦辰一起出了宫,去了齐府,齐芸汐一进府就飞奔至齐意华的居所内。   看着病榻上的齐意华,齐芸汐忙扑了上去,就听齐意华低声言语道:“芸汐,爹爹都已经……”只是后面的话没说完,锦辰就紧接着进来了,让人顿住话语,只是捏了一下齐芸汐的手,随后紧闭眼眸,看起来极为痛苦。   锦辰忙让跟随而来的御医徐睿哲为其诊治,就见他把脉之后,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对锦辰和齐芸汐言语道:“请皇上、娘娘节哀,齐大人怕是……”   “爹爹……爹爹……”齐芸汐一听这话,猛然间扑在齐意华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锦辰神色黯然,伸手想要抱起齐芸汐,却又止住动作,向外走去,他叹了口气,立于门外。   过了会齐芸汐反而不哭了,止住了哭声的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直接扑进匆匆赶来的齐紫韵怀内,对他哽咽地说道:“大哥……爹爹他也……”   “芸汐……”齐紫韵神情惨然地看向怀内的齐芸汐,扶着她进了一旁的西厢房。   锦辰想要跟进去,却被齐芸汐退了出去言语了一句不想看到他后,就关上了门。   齐紫韵瞧着齐芸汐居然这般对待锦辰,有些担忧地将她拉进里屋,小声地言语道:“芸汐,你真要这般?是不是过头了?”   “哥哥你不走么?”齐芸汐摇了摇头,开口询问道。   “总得有个人守在你身边,芸汐,我不放心你。”齐紫韵宠溺地看向齐芸汐,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若是你不能平安,我们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二哥他……”齐芸汐为难地开口问道。   “别担心。”齐紫韵安抚齐芸汐道,“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为你担心才是真的。”   “我会的,之后……”齐芸汐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对齐紫韵询问道,“琉卿他说什么了么?”   “他想要进京。”齐紫韵神色微变,对齐芸汐说道。   “让他别来,来了只能添麻烦。”齐芸汐摇了摇头,对齐紫韵说道,“博库纳那里呢?”   “说是会按照计划行事,让你不必担心。”齐紫韵其实对博库纳颇为不放心,但是齐芸汐如此笃定,却也没有办法。   “嗯,皇上就在外面,哥哥你说我晕过去了。”齐芸汐缓缓走到床榻上躺着,对齐紫韵说道。   “芸汐,你真要如此?”齐紫韵单膝跪在床榻前,拉起齐芸汐的手,忍不住询问道,“芸汐,皇上许过去待你不好,但是现在来看,其实他……”   “大哥,这事我不想谈,他无论对我如何,遇上要牺牲我的时候,定然不会犹豫,我不想再这般被利用了。”齐芸汐摇了摇头,乏闷地开口道,“许你觉得他心里有我,但是有我并不代表会对我好,他现如今处于愧疚对我好,以后遇上更妙的人儿呢?我不信他,以前兴许有些期待,现如今连那仅存的期待也没了。”   “哥不多说,你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就行。”齐紫韵点了点头,知道无法说服齐芸汐,便只能起身向外走去。   齐紫韵出了屋后,过段时间锦辰就飞奔进来,瞧着脆弱无比的齐芸汐,顿时间心都慌了,毕竟之前她说过若是齐意华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莫不成她……   唤来徐睿哲为齐芸汐诊断后,立马命人将齐芸汐送回宫内医治。   齐芸汐整整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这才缓过劲来,此时的锦辰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齐芸汐身边守着她,生怕她轻生,终于平平稳稳过了三个月,战报大捷,顺利攻下城池。   另一边博库纳亲自带着奇库库的妹妹莫奇拉来到了京城,其意是联姻,奇库库的意思是凭借这次联姻联系两国情谊,锦辰寻思着却也是不错,也没有拒绝,择了个良成吉日就将莫奇拉迎娶进了宫内。   而齐芸汐闻了讯,直接不管不顾地在深夜闯入了锦辰的寝宫,对他质问道:“皇上,你当真要娶那女人?她可是奇库库的妹妹!他哥哥设计害死我二哥,现如今用一个女人来弥补?做梦!皇上,求您一定要派兵出征讨伐努努萨次一族,为我二哥报仇!”   “芸汐,你莫要太过份!”锦辰虽然心疼齐芸汐,但是对于这般蛮不讲理的她,却也是厌烦极了,呵斥一句后,便令人将她带回荣熙宫内禁足,命人严加看守着。   ☆、44   齐芸汐被关这几日,锦辰也顺利将莫奇拉娶进了宫中。   有一日,齐芸汐悄悄溜了出来,瞧着热闹举办的宴席,神色却也是淡然,静静地候在举办宴席的秋泽园外的小竹林内。   齐芸汐寻了处无人的假山,静静地等候着。   甚至连早就准备好的点心都搁在石头上,齐芸汐悠闲地吃着糕点喝着花茶,倒也是惬意。   “这么舒坦?”博库纳笑着进了假山内,对着齐芸汐笑道,“你这女人果然是古灵精怪,怎么会想出这种鬼点子?”   “少废话。”齐芸汐不悦地对博库纳言语道,“吃么?”   “喝不?”博库纳拎着酒瓶子对齐芸汐反问道。   “坐。”齐芸汐指了指一旁的石头,对博库纳说道,“你有没有决心要杀了奇库库?”   “有想法,有预谋,你给我决心而已。”博库纳直接挤到齐芸汐身侧,坐在她身侧的石头上,靠在她身上,对她询问道,“女人,若是他不要江山要你呢?”   “你太高看他了。”齐芸汐微微一笑,靠在博库纳身上,“预祝你成为努努萨次王族的王。”   “你愿意成为我的将来的王妃?”博库纳拎着酒瓶子就仰头喝了一口,对齐芸汐询问道,“我已经给你留好了位置。”   “别想了,我早就被人订走了,你晚了。”齐芸汐柔柔一笑,头靠在博库纳肩膀上对他笑着说道,“谢谢你,愿意帮我。”   “我得江山你得自由,不失为一个好交易。”博库纳微微一笑,对齐芸汐言语道,“你二哥没事吧?”   “大哥说没事,我二哥跟我一样喜欢马,说不定到边陲养马去了,他当初说说过,不当兵了就养马去。”齐芸汐嘻嘻一笑,对博库纳说道,“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二哥参军。”   “男人就是要干大事业,你这女人当真是小鸡肚肠没大志向。”博库纳颇为不以为然地回答,“你二哥是迁就你,不然这样做男人真的很窝囊,女人,你太自私了。”   “我当初没跑,要是跑了那才是真的自私!”齐芸汐颇为不以为然地回道,“你是男人所以你不懂,你就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着男人,我不想在这样了,活着不应该这么难受。”   “大爷我救你逃离这里之后,你怎么报答我?”博库纳忽然暧昧地凑近齐芸汐,对她询问道,“你怎么报答这一份恩情。”   “欠着呗。”齐芸汐挑了挑眉,“到时候你已经成为王,不会计较这一点得失的。做王者的没那么小心眼。”   “哼。”博库纳冷哼一声,对齐芸汐说道,“你是想耍赖对不对?”   “我从来都觉得你有王者气魄,不拘小节,乐于助人,顶天立地,不会欺负女人!”齐芸汐强忍住笑容,对博库纳严肃地说道,“你一定不会强迫一个无所依的弱女子一定要报恩的对不对?”   “真是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博库纳对于齐芸汐已经彻底无语了,本想威胁她一番,想想她也不会上当受骗,“芸汐,你一定要平安无恙,莫拉奇并非是好对付的女人,万事小心。”   “我怎么会不小心。”齐芸汐温润一笑,站起身来,收拾着假山内的东西,准备回去。   “芸汐,你真的不打算在自由自在的大草原陪我度过余生?”博库纳忽然拉住齐芸汐的手,对她略带哀求之色地询问道。   “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齐芸汐摇了摇头,对博库纳说道,“你的选择太多,而他只有我,只等着我。快回去吧,等下有人发现你不见了,”   “又赶我走。”博库纳不悦地皱了皱眉,却也是没办法,只能拎着酒瓶子离去。   “为你好。”齐芸汐好笑地回道,“我走了,下次再见面希望不是在这里。”   回了荣熙宫,齐芸汐让瑞雪将准备好的短剑拿来,细致地擦拭着剑刃,心底也是有些坎坷,若是锦辰当真不顾及两人的情谊,要处死她,许就没有以后了。   不过就算是死,齐芸汐也不愿意活在这里,小凳子一杆自己的心腹已经被她慢慢地送出了宫,现如今也就只剩下死也不愿离开自己的瑞雪。   “你可能会受苦。”齐芸汐叹了口气。   “会受苦的是您。”瑞雪无奈地对齐芸汐看去,“冷宫向来不会舒坦。”   “但是为了以后,现在受点苦也无所谓。”齐芸汐倒是不太在意。   又过了几日,齐芸汐终于解了禁足,怀揣着那柄短剑,时间极为恰好地与那位新进宫还没有封位的莫奇拉相逢。   冷冰冰地照面,随后发生的一切任是谁都没有预料到。   齐芸汐居然会刺杀莫奇拉,一道直接划破了她的脸颊,另一下,直接刺入她的肩膀,随后就被人拖开。   等锦辰来时,莫奇拉的血已止住,一脸不敢置信的他看向被按倒在地上的齐芸汐,呵斥按住她的宫娥们,将她从地上拉拽了起来进入偏殿,单独对她质问道:“芸汐你疯了么?你怎么能这般做!还好对方使者先行回去,不然,你性命难保!”   “我之前跟你说过。”齐芸汐恨恨地对锦辰言语道,“她哥哥用计害死我二哥,我要让他偿命!”   “你这样……如何善了!”锦辰头疼至极的看向齐芸汐,想不到她居然这般冲动。   “无所谓,二哥死了,爹爹也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齐芸汐木然地瘫坐在地上,落寞地开口道。   “芸汐,你还有朕,不要这般轻生,朕不会让你有事的。”锦辰心疼地将齐芸汐紧紧拥入怀内,“芸汐,别再这样。”   齐芸汐摇了摇头,完全失落地叹气道:“皇上,无所谓了。”   “有所谓!朕不许你死。”锦辰将齐芸汐抱了起来,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皱着眉头寻思着解决办法,只是那边莫奇拉那边还得照顾,让人将齐芸汐先带回容熙宫,命人盯着,毕竟怕她再做什么莫名的举动。   两边都安抚,但是莫奇拉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齐芸汐,哭着喊着要回去,现如今锦辰根基不稳,虽然战报大捷,但是难掩民间重重闲言蜚语,而且皇位并非是是稳稳守在他屁股底下的。   最近事情频出,若不是此番战捷,不然他的皇位怕也是岌岌可危,毕竟过去那些呼声颇高的皇子们现如今分散各地都各有封地,不少人手里面还是有兵权,或者养着私兵,只是出师无名而已。   锦辰现如今可是不敢做出引人非议的举动,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将齐芸汐打入冷宫,齐芸汐早就意料之中,拿着早就准备的简单行囊就去了偏远僻静、荒无人烟的冷宫。   锦辰也悄悄命人将一些荣熙宫的东西送去冷宫内,齐芸汐也没拒绝,毕竟没人愿意过得难熬,所以来者不拒,与华妃所在的居所可是天差地别。   进了冷宫的齐芸汐其实并不觉得如何,反而能近距离看到华妃也算是一种意外。   瞧着整日里时不时就发疯一般哭嚎的温如玉,齐芸汐便想起那段日子,一想起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甚至听不到孩子的哭泣,甚至听不到孩子的呢喃,甚至不知道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连哭泣的泪水都流尽了,已经麻木了……   唯一能安抚自己的唯有坐在墓碑的时候,静静地听着风声,像是孩子在同她述说着什么一般。   齐芸汐没有将墓碑带来,但是却将自己曾经怀着孩子时为他做的小衣裳都带来了,也算是一种抚慰。   闲的时候,齐芸汐就弹弹琴,去华妃那里转悠转悠,只是锦辰却没有因为她进了冷宫就彻底淡出她的视线之外。   只是进入了冷宫后,齐芸汐便没有拒绝锦辰的借口,每一次他都是深夜而来,要了她之后就立马离去,每一次她都想着她会走,会逃开,强忍着那让人作呕的**,忍了下去。   与过去一样,性不在与爱有所牵连,齐芸汐无非想着自己有个皇上这样的高级性伴侣而已,想着想着就不觉得难受了,也就放得开了。   而她期盼的日子也要到了……   ☆、45   今天送来的花盆内的信笺让齐芸汐彻底笑开了颜,心情颇为愉快和瑞雪一起吃着桂花糕,奇库库在征战中中了一击毒箭暗算,在归国的路途之上,不治而亡,其弟弟博库纳接替其成为新一代草原王者。   齐芸汐烧去手中的信笺,将那盆花栽入冷宫内的后花园内,她放心地长舒一口气,那药当真是有用。   锦辰很快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就是她离开这深渊的日子。   许是民间谣言纷纷,民心动荡,皇城内的重重被分别散播成各式各样的传闻,大多数都是说锦辰这个皇帝并非真龙天子,真龙天子隐于凡间,准备腾云万丈,一飞冲天。   而却是也有人打算借着这股风准备一举夺了皇位,三皇子择德挺身而出了,广招智士能人,四处征兵,并高举锦辰偷换遗诏,篡改遗嘱的噱头,大肆煽动民众,不晓得是天祝还是怎么,刚巧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顿时间民怨四起,也算是迎合择德的口号。   锦辰一边小心处理着饥荒旱灾,一边派兵镇压择德一伙,无暇顾及齐芸汐,这确实让她自在了不少。   齐芸汐一直让大哥齐紫韵告诉琉卿,让他莫要轻举妄动,别做傻事,因为她怕琉卿听到自己被关进冷宫内,担心自己而做傻事,这个时候强出头只能说是意气用事,太傻了。   齐芸汐每日都靠进进出出的花盆与外界交流信息,好在一直都未被人察觉,那个已经被封为昭仪的莫奇拉也是一心想方设法寻齐芸汐的麻烦。   不过都被锦辰压住了,毕竟他明白,现如今没有他的庇护,齐芸汐定然会被莫奇拉报复,现如今并非是要与努努萨次皇族闹翻的时机,内忧外患对他极为不利,所以他自然要保住莫奇拉,毕竟她身后可是博库纳带领的金翎国,两国虽然现在可以说是联盟,和谐相处,但是莫奇拉的事情极有可能成为两国恶交的引线。   锦辰护得了齐芸汐一时,却护不了她一生,该早上门的人,终究还会上门寻事。   这日齐芸汐刚烧了信笺准备种花,莫奇拉就带人涌了进来,已经破了相的她容貌不在,早就恨透了齐芸汐,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容貌后,怎么能忍耐住心中恨意。   “你这女人,我今天就要毁了你这张脸,斩断你这双手臂,让你知道厉害!”莫奇拉瞧着齐芸汐气色如此之好,恨得更是咬牙切齿。   “皇上不会允许的。”齐芸汐懒得理会,依旧悠闲地种着花。   “把她给我抓住!”莫奇拉看着齐芸汐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呵斥着宫娥动手,她怒然道,“我身后是整个库伯西西大草原,草原上的王者庇护着我,皇上不会为了你对我怎么样。”   齐芸汐被蜂拥而来的宫娥们按在了花圃中,好不容易搭理好的花圃全被这群人弄得乱成一团,好好的花都被可以踩得乱七八糟。   瑞雪听到动静,飞奔而来,瞧着一群宫娥居然在齐芸汐身上又踢又打,忙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惊呼道:“不要打了,你们想死么?居然敢对贵妃娘娘动手!”   “她不过是个冷宫里面准备等死的女人而已,贵妃?”莫奇拉冷笑一声。   “她现在还是贵妃!”忽然一声颇具威严的呵斥出现在冷宫内,“你不过一介昭仪,没资格以下犯上!”   齐芸汐不必看,就晓得是徐睿哲的妹妹——徐怜怜。   凭借着齐芸汐的帮助,现如今已经贵为莲妃的她依稀已经成了后宫之首。   “莲妃娘娘……”莫奇拉也不敢造次,毕竟莲妃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约束力的。   “还不快放开齐贵妃!”莲妃寒着脸对那群宫娥们呵斥道,“你们当真是胆大包天了,连贵妃娘娘都敢打!”   在场诸位基本上都战战兢兢,怕得要死,齐芸汐倒是一脸淡然,被瑞雪从地上扶起来后,给莲妃道了个谢后,就开始整理被人踩得凌乱不堪的花圃,瞧着被踩得七零八落的花朵,齐芸汐冷冷地瞪视一周,开口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不要以为本宫现如今在冷宫你们就能骑在本宫头上,本宫的哥哥还在,并不是没了靠山,真当本宫收拾不了你们了对不对?”   此话一出,所有宫娥们立马往后退了几步,回想起齐芸汐种种强势手段,却也是怕极了。   “滚!”齐芸汐冷飕飕地娇斥道。   顿时间那些宫娥们四散开来,独留气得发抖的莫奇拉。   “你还不快滚!”齐芸汐冷着脸对莫奇拉怒斥道,“你还想留着自己那条命就滚,不然小心这一回我直接杀了你。”   “你……我哥哥博库纳马上就要来了,他看到我这副模样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莫奇拉恨恨地对齐芸汐怒斥道。   “拭目以待。”齐芸汐冷冷一笑。   随后莫奇拉就在莲妃和齐芸汐的注视下仓皇离去。   “这段日子过得好么?”莲妃蹲□,帮着齐芸汐扶起地上被踩倒的花朵,“看你气色还不错。”   “还好,日子就这么过……”齐芸汐无奈地笑了笑,瘫坐在地上扯了扯嘴角,只是身上疼得厉害,让她有些难受。   紧接着锦辰就闻讯赶来,瞧着齐芸汐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嘴角都青了,忙飞奔上去将她抱了起来,准备唤御医,结果被齐芸汐阻止:“皇上,我没事。”她挣扎着推开锦辰,靠在瑞雪怀内,轻声地喘息着。   “芸汐,你没事吧?”锦辰紧张地看向齐芸汐,见她冷冰冰的模样,想来又是同自己怄气,不由得有些头疼。   齐芸汐瞧着地板上被弄得一团糟的花圃就糟心,不过一想到莫奇拉所说,博库纳要来了,便心情大好,顾不得身上的伤,对两人说道:“麻烦莲妃送皇上回去吧,冷宫之地,不宜久留。”   锦辰看了眼身侧的莲妃,微微抿唇,想想确实不好就留,毕竟博库纳就要来访……   锦辰迟疑了片刻,还是带着莲妃先行离去,不过末了还是让御医过来为她诊治。   齐芸汐没拒绝,换了身衣裙洗着冷水澡后就歇下了,这几日过得还算安稳。   结果博库纳来访之际,择德忽然大举义旗讨伐锦辰,锦辰一边故作淡然地派兵镇压,一边设宴迎接博库纳,就像是故意让人觉得他根本不在乎择德所言那些。   只是博库纳的出现确实是给了齐芸汐命运转折的契机。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新文:《废材女配修仙记》明明是双胞胎,一个天资奇才美若天仙,一个灵根劣质相貌平平,方茹茹不幸成为那个废材妹妹,苦逼无比地迈上了艰难重重的修仙路,为了活下去而奋斗。   不过,扮猪吃老虎什么的确实很适合存在感为0的方茹茹,冒险女主男主们冲锋陷阵,让主角光环庇护他们一路顺畅,她跟在后面坐享其成,渔翁得利。   方茹茹的目标就是默默无闻地活下去,幸幸福福地活下去,但是为何总有人将她一脚踹到浪口风尖,企图让她炮灰一把。不!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方茹茹揣着高科技空间,一路过关斩将,将那些战斗力爆表的人们全部炮灰了,秒成渣渣!忽然有一天,发酒疯的方茹茹把那位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尊者大人给强上了后,从此她再也不是什么小透明存在度为0的女配了……   方茹茹无语望青天:尊者大人行行好,不过嫖了你一次,你都报复我十多次了,怎么还不善罢甘休呀!   ☆、46   博库纳到达皇城后,锦辰一直避免莫拉奇与博库纳见面,只是,不可能不见面,果然如锦辰的意料,博库纳见了莫拉奇那副模样后,顿时间神色大变,连声质问莫拉奇究竟是被谁所伤。   莫拉奇怎么会隐瞒,直接将齐芸汐给卖了。   博库纳直接震怒,与锦辰当面对质,几番谈判之下,博库纳态度强硬地让锦辰将齐芸汐交出来由他处置!   锦辰自然不肯,就这样僵持着。   锦辰再一次来齐芸汐那里,委实是博库纳态度太过强硬,而且,事后居然暗暗派人联系择德……   若是择德与博库纳联手,恐怕事情就会极为不妙。   齐芸汐坐在花圃内仰头看着天空,瞧着锦辰来了她并不意外。   “芸汐。”锦辰瞧着这般淡然的齐芸汐,心情尤为沉重。   “皇上,什么事情弄得你神情这般严肃,还白天就过来。”齐芸汐忽然放松地躺在花圃内,笑着对锦辰询问道。   锦辰默默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皇上,是打算将我交给博库纳处置么”齐芸汐也不打算多言语,她侧目看向坐在身侧的锦辰,询问道。   “朕……”锦辰原本打算坚决回答,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的江山一定要保住,我晓得。”齐芸汐默默地坐起身来,“博库纳想要帮自己的妹妹报仇对不对?我其实有听闻了,你那位昭仪特意派人来告诉我了。”   “芸汐,朕不想失去你。”锦辰忽然一把将齐芸汐抱在怀内,低声呢喃道。   “你更不可能丢下你的江山对不对?”齐芸汐早就明白这一点,直接推开锦辰站起身来,“皇上,不必多言,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   “芸汐,朕能再拖拖,只要解决了择德……”锦辰神色一寒,心道若不是择德在那里搅局,博库纳的威胁怎么会被他瞧在眼底,现如今局势对他实在是不妙,继位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子嗣,即便是过去曾经有,但是现如今……民间种种谣言让他烦躁不已,他夺位?擅自修改遗诏?这些人简直就是……   “他不会给你时间和机会的。”齐芸汐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忽然顿住步伐,转头看向锦辰,拉起他的手对他开口道,“用我一人换你的江山其实很划算,我已经被关在冷宫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也不会晓得,不会损了你的颜面,没有人会知道你和博库纳的交易。”   “但是你……”锦辰错愕地看向齐芸汐,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愿意亲近自己。   “我不能拖累你,你背负的太多,承受不起因为我一个冷宫妃子而与整个草原王者和那叛贼联合敌对的损失,才经过一场战事,国家已经消耗不起,所以皇上,这一次我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齐芸汐忽然整个人依靠在锦辰怀内,“我知道都是我自己所作所为害了我自己,但是我不后悔,现如今我只是自尝苦果而已。”   “但是博库纳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锦辰瞧着如此纤弱的齐芸汐,不由得神色黯然了几分。   “无非就是死,锦辰,我不会怨你的。”齐芸汐忽然紧紧地拥抱着锦辰,对他呢喃道,“锦辰,我只求你,以后绝对不能伤害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求你以后照顾了,他从来不求什么,不像我的父亲那般一心想要权势,只求你不要赶尽杀绝……”   “芸汐,朕怎么会……”锦辰紧紧地将齐芸汐抱着怀内,一想到这许就是最后一次与她亲近心中就无法抑制的疼痛,只是据他所知博库纳的人已经联络上了择德的人,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择德说服到时候博库纳派兵支援择德,那么真的如齐芸汐所言,之前已经经过一场战事,已经再也消耗不起另一场了。   齐芸汐被锦辰抱在怀内,微眯着眸子沁着一丝冷意,她就是明白,锦辰舍不得他的江山,让人去暗地里怂恿择德谋反这步棋果然是走对了。   锦辰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皇上,再也不能让士兵白白牺牲性命,不能再让像是二哥那样的男人一去不回了,如果只牺牲我一个人,就能换取和平,我愿意去。”齐芸汐透着决然之色地对锦辰开口道,“我知道你在乎我,只是我一直跨不过去心中那道坎,有些事情我忘不掉,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还未出世就没了性命的孩子,我战死的二哥,病故的爹爹,锦辰,我没办法忘记,不如就这般好聚好散,锦辰,我不会忘记你,也忘不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坏,但是我不可能再在你身边待着,与其就这样僵着,不如……”   “芸汐……”锦辰神色惨然地看向齐芸汐,怎么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无需多言……”齐芸汐抬手掩住锦辰的薄唇,对他说道,“对你对我来说这都是一种解脱,保证一定不要再伤害我的大哥好不好?锦辰,我唯有此事求你。”   “朕……答应你。”锦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紧紧地拥抱起来,将她抱紧了冷宫内,一整夜都将她环抱在怀内,温柔至极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情愫,甚至说着只要解决了择德一帮人等,他就去救她回来。   只是齐芸汐当真是不太稀罕,第二天夜里,齐芸汐穿着宫娥的衣裙和瑞雪一起被秘密送出了皇宫外,双手双脚被挂着脚链子推进了博库纳特别准备关押她的马车内,随身携带的唯有一副画卷。   博库纳对锦辰的决定颇为满足,甚至为此特别借出一部分兵力帮助锦辰镇压择德一伙叛党。   齐芸汐悠哉地躺在马车内,吃着小点喝着茶,忽然马车门打开,就见博库纳坐在车辕上对她嗤之以鼻地指责道:“你这囚犯日子过得真是太滋润了。”   齐芸汐微微一笑,对博库纳询问道:“还多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见你的小情人?”博库纳颇为不满地质问道。   “怎么?”齐芸汐懒洋洋地反问道,“你有意见”   “你就不怕大爷我将你抢回大草原上做大爷我的女人”博库纳依旧那副轻薄的德行。   “你做梦吧!”齐芸汐冷哼一声,对博库纳斥责道,”你就不怕成为第二个锦辰”   “你这女人,当真是狠心。”博库纳叹了口气,”我哪里不够好”   “不适合我而已。”齐芸汐温润一笑。   “你怎么知道他合适你”博库纳契而不舍地追问道。   “你不懂。”齐芸汐翻身将那画卷抱在怀内,轻轻叹息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博库纳凑上去质问道,“说说。”   “等你遇上一个一辈子只想娶的女人你就明白了。”齐芸汐撇了撇嘴角说道。   “不就是你么?”博库纳大大咧咧地回答。   “那你还好几个侍妾和女人呢,那不一样。”齐芸汐摇了摇头道,“他只有我,只等着我。”   “你怎么知道他外面没女人!”博库纳冷哼一声。   “我派人调查过了,你以为我会轻易就把自己送上门给人家?不仔细拿捏清楚了,我会么?”齐芸汐对此嗤之以鼻地回道,“后面的准备好点没?做戏要全套,别末了掉链子。”她坐起身来,寻思着时间差不多,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让锦辰的人追上来再把我劫走了,这功夫不就白费了。”   “确实这几日他派来的探子都在盯着,他可是晓得你夜夜都被本大爷宠幸,咱们要不要假戏成真一回?”博库纳故作一脸色样爬进齐芸汐的马车内,让在里面伺候的丫鬟下去就关上了马车的门。   “别胡闹了。”齐芸汐踹了一脚博库纳,倒是沉下声来对他说道,“人准备好了?”   “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博库纳点了点头,但是却一下子将齐芸汐按倒在床榻之上,“只是不晓得为何,瞧见她就是没有你的感觉。”   “因为她还是娇花,我都是黄花菜了。”齐芸汐打趣地笑道,“成了,别闹了,起来。”   “芸汐,你真的不愿意同我走?”博库纳忽然非常认真地询问道。   “不要,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之前嫁入皇宫如果说是为了孝顺的话,这一次我想为了我自己的幸福。”齐芸汐淡然地开口道,“你之前问过我,我的幸福呢,这么久我细细的想了想,其实还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对我来说才是幸福。”   “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博库纳再一次询问道。   “你是一个王者,我受够了。”齐芸汐摇了摇头,“你身边女人太多,我也受够了。”   “你就不能挑点我身上好的地方说说?”博库纳气闷了。   “你身上好的他比你更好,你身上的缺点他都没有,所以……”齐芸汐微微一笑,推开博库纳坐起身来,“有的时候,回想起过去的日子,觉得我许当初不应该什么都不说,我应该同父亲据理力争,而不是默不作声。”她落寞地笑了笑,“其实我自己的命运都是我自己的错造就的,一开始臣服于命运,只是知道该争该夺的时候,可能有点晚了。”   “起码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博库纳知道无望得到齐芸汐,叹了口气道,“为时不晚。”   “就怕他不等我了。”齐芸汐温柔地笑着,“这次计划我都没有告诉他,算是考验他吧。”   “你真是坏心眼。他若是知道你被我掳走,然后被我百般虐待定然是坐不住,要不要我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博库纳忽然摩拳擦掌地对齐芸汐询问道。   “你只是打算泄愤吧……”齐芸汐冷着脸对博库纳吐槽道,“不要伤他。”   “看着你这么关心他,大爷我真不是个滋味。”博库纳讪讪地开口道。   “我也很关心你。”齐芸汐粲然一笑,对博库纳言语道,“收拾收拾,准备一下,我也要走了。”   “你这女人真是狠心。”博库纳郁结地看向齐芸汐,“居然对我这个对你来说是救命恩人的男人一点留念都没有。”   “最近这段日子看厌了,以后等我有时间,就去大草原见你。”齐芸汐微微一笑,对博库纳温柔地说道,“当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去。”   “知道了,我去准备了。”博库纳知道说不了太多,只能作罢,心中已经没了要将他说服的想法,这女人拗起来,根本扳不动。   其实路上多次他都萌生要把齐芸汐直接掳去大草原做他女人的念头,但是一想起齐芸汐的刚硬态度,便让他泄气,想起这女人居然能想出法子从那深宫内逃出来,自己即便是强掳走了她,她也会从他身边逃离开,即便是强锁在身边,心不在又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新文:《废材女配修仙记》 ☆、47   之后上演的一切到了锦辰手中的信笺上短短几个字——齐贵妃被处死。   当然场面上并不如这么简单,但是锦辰想要知晓的已经得到了。   只是与琉卿带兵所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琉卿一得知齐芸汐被秘密交易给博库纳以后,立刻带兵去拦截,只是琉卿却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看到齐芸汐血溅当场的样子。   而已经装扮成风尘仆仆的农妇的齐芸汐也没料到琉卿会来,正准备带着细软和画卷还有瑞雪准备离开的她一时间懵了,这是给锦辰看的戏,怕他心中还有惦念以后意图寻找她而寻博库纳麻烦,所以直接给他一个了断而已。   却没想到琉卿的出现让一切都发生了些许改变,瞧着赤红着眼睛持剑奔向博库纳为自己报仇的琉卿,齐芸汐当真是没来由的心慌。   好在博库纳知道自己心底里念着琉卿,也是手下留情,意思意思收拾了琉卿一顿后,下了很多狠手,为了发泄一下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种种怨气。   齐芸汐一直在旁瞧着,胆战心惊,瞧着他狼狈地抱着那个不是她的尸首痛不欲生地哭泣时,她心如刀绞,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出现,轻抚着脸上故意弄的丑陋胎记,强忍着冲出去的**,静静地立于林间,看着伤心欲绝的琉卿,她也是心碎不已,但是为了瞒骗过锦辰的眼线,她只能狠着心如此。   尸首被紧接着闻讯而来的官兵以安葬贵妃娘娘为名夺走,毕竟是以皇上的命,琉卿无法回绝,但是他顾不得身子就赶往进京,据理力争要求锦辰讨伐博库纳,都因为齐芸汐的死,虽然话没说开,但是琉卿的意思很明了,只是锦辰现如今还在全心全意镇压择德,根本不可能与博库纳为敌。   呵斥琉卿并命人将他押回封地,还下令没有得令随意出封地就斩立决!   琉卿被关押在亲王府内,度日如年,甚至想要联系择德一伙人,不过锦辰早有预料,断了一切让他能够联系择德的机会,甚至派人警告他,若是胆敢与择德扯上牵连,决不姑息,一定会严惩他。   琉卿怎么会畏惧这等威胁,就在他准备集结兵力支援择德时,忽然管家冯进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将一幅画递交给琉卿,说是一个模样奇丑无比的村妇来到亲王府外,非要面见庄亲王,结果自然被拦住,最后无奈只能将这幅画转交给琉卿,转告庄亲王说是她会在启元小畔的富贵客栈等他。   但是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一开始下人根本不在意,毕竟齐芸汐这种不知名的村妇,怎么可能引起亲王府内的人重视,这日管家命人整理堆积在门房内的杂物,意外发现他家王爷的笔迹,赶紧送过来……   琉卿看了这幅画之后几乎快疯了,差点衣衫不整就飞奔离去,还好被管家拦住,先命人去富贵客栈寻人。   只是客栈的掌柜说齐芸汐等了几日,见没有等到人,就先行离去了,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   心急如焚的琉卿命人四处寻找,只是根本寻不到齐芸汐的行踪。   而这时候齐芸汐正在柳心湖心坐着画舫游湖,父亲在这里定了居,并且做起了生意,当真是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她二哥真的在养马,他们家瞬间从官老爷变成马贩子,真是天差地别的变化,不过有钱才是大爷,加上她父亲确实是个经商的能手,她二哥简直就是天生养马的天才,所以造就了他们变身为文家的一家来到了这琉卿封地后,立马摇身一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   齐芸汐也从村妇摇身一变成了文家小姐,就是质的飞跃,现如今虽然脸上还带着那丑陋的胎记,但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又回来了,只是对于琉卿这般怠慢自己她也是颇为不悦,被挡在门外不说,这都多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芸汐落寞地看着水面平静的湖心,当真是无奈,虽说得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但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就在她抑郁至极的时候,就听她二哥那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喊声:“芸芸,芸芸!”   “干嘛?”齐芸汐对着齐紫溪摆了摆手,瞧着他那欢呼雀跃的样子当真是无奈了。   “芸芸,庄亲王正在四处寻找你。”齐紫溪上了画舫后,立马兴奋地对齐芸汐说道。   “不理他。”齐芸汐没好气地说道,“都多久了,才想起来。”   “他现在可是到处派人寻你,你究竟还在赌气到什么时候?”齐紫溪当真是看不懂齐芸汐,“你自己跑来找他,现如今又不理他究竟是为什么?”   “哼。”齐芸汐冷哼一声,撇开头不言语。   “芸芸,求求你给个话成不成,给了我就去把人带来。”齐紫溪当真是急疯了,对齐芸汐询问道,“芸芸,你说个话成不成?你要不想要嫁给他,跟他在一起,哥就回去了。”   “等等,二哥,他现在什么意思?”齐芸汐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   “他要找你还能做什么。”齐紫溪叹了口气,对齐芸汐说道,“你究竟打不打算见他?”   “他这么久才开始找我?”齐芸汐不悦地开口埋怨道。   “据大哥说,他心急着为你报仇,甚至想要助择德……”齐紫溪悄声在齐芸汐身边说道,瞬时间齐芸汐就爆了。   “这个傻瓜是疯了么?!”齐芸汐彻底暴走了,指使着画舫火速靠岸。   齐芸汐顾不得那么多,直冲庄亲王府。   之前那位丑陋的村妇化身为现如今丑陋的闺秀,门房依旧是没人出来,又将齐芸汐撵走了,即便是自报家门,文家也就是个富商,跟王爷实在是没有可比性,自然直接被无视了。   因为又吃了闭门羹气闷的齐芸汐这会绝对是冒着火,但是想想琉卿这死心眼的男人可能会做错事,就忍了忍,坐在亲王府附近的台阶上。   齐紫溪也是跟来了,怕自己妹妹吃亏,叹了口气陪她一起坐在角落里。   “二哥,你会不会觉得现在这样活得很窝囊?你明明可以立下战功名流千史,却为我做了逃兵。”齐芸汐其实一直都耿耿于怀这事,但是却一直问不出口。   齐紫溪微微一笑,将齐芸汐抱在怀内对她说道:“做哥哥的为妹妹窝囊一辈子都不是什么事情,再说这样根本不窝囊,哥现在的日子可是好得很,养马是你哥我最喜欢的事情。““二哥你就是这样宠着我。”齐芸汐粲然一笑,整个人窝在齐紫溪怀内。   “亏欠你太多了,不该让爹将你送入宫。”齐紫溪轻抚着自己妹妹的脸颊,叹了口气道,“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没有受苦,只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算是一种成长。”齐芸汐挖苦地笑了笑,然后靠在齐紫溪肩膀上对他言语道,“怎么他还不回来?”   “怕是出去找你。”齐紫溪早就晓得这琉卿对齐芸汐用心、用情很深,没想到……   “怎么还没有找到人!”琉卿一路疾步而来,对身侧的手下不断怒斥道,“怎么会找不到!”   齐芸汐听了这声音,皱紧眉头瞪视从眼前风尘仆仆走去的男人,忍不住冷哼一声。   琉卿微微皱眉,循声侧目看去,瞧见带着大斗笠的齐紫溪抱着齐芸汐时微微一愣,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继续训斥着身边的下人,走进了亲王府内。   齐芸汐当真是气炸了,这男人真的想要找她?送上门都没看到……   立马拉着齐紫溪就走,齐芸汐当真是觉得自己白送上门就不值钱了。   甩手走去后,琉卿得知有个女人来寻他,就想起刚才坐在外面的两人,想起那声冷哼……   琉卿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结果还是没瞧见人,因为齐芸汐已经走了。   焦躁不已的琉卿都快疯了,就在他跟油锅上的蚂蚁一般乱转的时候,齐紫溪叹息着从小巷内走了出来,远远地对琉卿喊道:“那边那个……过来一下。”   琉卿先是一愣,但是仔细一看居然是齐紫溪时,简直就是幸喜若狂地飞奔过去,对他询问道:“齐二哥,芸汐呢?芸汐呢?芸汐还活着对不对?芸汐来找我了是不是?她在哪里?”   “生闷气呢。”齐紫溪撇了撇嘴角,对琉卿说道,“两次都没瞧见人,这回还被你无视了,气跑了。”   “哪里能见到她?”琉卿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对齐紫溪询问道。   “文家,城东文家。”齐紫溪说完这话,赶忙离去,省得回去晚了被自己的妹妹埋怨。   琉卿一听,赶忙向文家赶去,结果可想而知齐芸汐的报复就是给琉卿吃闭门羹,但是他并无丝毫气馁,反而高兴得发狂,因为齐芸汐还活着,还活着!   连续吃了七天闭门羹后,琉卿终于见到了齐芸汐现在的模样,无需多言,直接想梦寐以求的人儿抱在怀内,不敢置信地轻叹道:“芸汐,芸汐,我终于见到你了,芸汐,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你怎么这么傻。”齐芸汐依偎在琉卿怀内,对他埋怨道,“你怎么敢去派人找择德……”   “博库纳他……”琉卿抱住齐芸汐也觉得自己当真是……   “你这个傻瓜!”齐芸汐无奈地推开琉卿,对他说道,“民女文芸芸,见过庄亲王。”她端端庄庄地给琉卿行了礼,当真是有大家闺范的模样。   “这……”琉卿顿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女授受不亲,请庄亲王回吧。提亲请让媒婆来。”齐芸汐瞥了一眼整个懵状态的琉卿,微微一笑道,随后就飞快地跑了,完全不给琉卿言语的机会。   回味了这话语中的含义,琉卿忙不迭地飞奔离去命人准备聘礼。   顿时间城内一片喧哗,虽也不明白为何一直未曾娶妻纳妾的庄亲王为何突然张罗娶亲一事,但是很多人瞧见文家小姐长啥模样后,瞬间对这位庄亲王的审美观表示不解,毕竟见过庄亲王的女人哪一个不梦想着嫁给他,结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原来不是庄亲王眼高心傲,是品味比较独特。   沸沸扬扬准备筹备的皇室婚礼就这样轰轰烈烈的举行了,文家小姐文芸芸就这样被嫁入了王府,从一个普通富商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为了庄亲王妃。   嫁入王府中的齐芸汐再次回归最早过去那种丞相小姐权臣之女的悠闲日子。   琉卿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毕竟齐芸汐在宫中受了不少苦,他并没有急于圆房,而是广招医者为齐芸汐看病。   几个月下来,齐芸汐脸色红润了起来,整个人气色也好了很多。   这日齐芸汐在院子内纳凉,琉卿神清气爽地从王府外归来,就被齐芸汐逮进了屋内,被安在床榻上的琉卿一脸茫然,就听齐芸汐咬牙切齿地对他质问道:“琉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琉卿忙抱着齐芸汐要坐起身来,却被她强势地压在身下,“怎么了?”   “为什么你娶了我这么久都不曾碰过我。”齐芸汐不满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并非是处子之身。”   “傻丫头,怎么会。”琉卿温柔地轻抚着齐芸汐的脸颊,对她柔声说道,“你吃了那么多苦,含辛茹苦地怀胎十月却……我怕伤了你,再等等,我最近命人四处寻润何丹,省得万一以后你怀了孕,就能平安生产了。”   “你……”齐芸汐着实被感动了一把,俯□温柔地吻上了琉卿的唇,对他说道,“你还是那样贴心。”她轻柔地咬着琉卿的下唇,轻柔地啄吻着、吸||允着,挑逗着琉卿的欲||望。   “芸汐别这样。”琉卿哪里受得了齐芸汐的挑||逗,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齐芸汐动作更快,一下子就将琉卿身上的衣服给扒||光了,比弄得有些无奈的琉卿当真是对齐芸汐束手无策。   看着齐芸汐一点点脱去身上的衣裙时,琉卿心中那团隐藏压抑了太久的火被彻彻底底地点燃了,感受到齐芸汐那温热湿润的身体一点点包裹住自己的昂||扬时,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翻身将齐芸汐压在身下,激烈无比地与齐芸汐交||缠在一起,口中不断地轻唤着齐芸汐的名字,像是痴醉、像是沉迷,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像是难以自拔。   齐芸汐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像是琉卿这般热切的爱,难耐地在琉卿身下娇||喘、扭||动着腰||肢,激动之时,双手环抱着琉卿的脖间,不断地与他缠||吻。   一夜过后,琉卿轻抚着齐芸汐那娇躯,对她说道:“芸汐,不要多想,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这样的女人,为了与我在一起,不惜逃出皇宫,受尽了那么多磨难,其实你若是在宫中以后一定能成为皇后,你却抛弃一切来寻我,若是真的被嫌弃,也应该是我,我没有能帮上你一点忙……”   “你给了我勇气。”齐芸汐温柔地对琉卿回道,“如果真的呆在那里,我可能活不到现在,琉卿,我不求成为皇后,只求平安幸福一生,而我的幸福不在那深宫内。”   “我会给你……”琉卿将头埋入齐芸汐的肩窝内,温柔地对她说道。   “别轻易给我许诺。”齐芸汐狠狠地拧了一下琉卿胸膛上的肉,对他说道,“许诺了就得做到,不然你等着瞧。”   “嗯,没做到你就休了为夫。”琉卿温柔一笑,将齐芸汐抱在怀内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随后就跟她这样一起睡下了。   齐芸汐并非是不能生,而是不想跟锦辰生孩子,所以跟琉卿在一起的日子太过滋润,很快就孵出一个新蛋来,得知齐芸汐有孕之后,琉卿高兴得快疯了,什么也不做,整日里就守在齐芸汐身边,生怕她出点什么事情。   齐芸汐倒也是乐于这般受宠,瞧着琉卿如此在乎自己,心底也被填得满满的。   生产的那一日,齐芸汐有些恐慌爆发一直拉拽着琉卿的手颤抖着,惊恐地对他问道:“琉卿,我怕……”   “润何丹已经为你专门准备着,别怕,有我守着。”琉卿一直紧握着齐芸汐的手,即便是生产过程中产婆一直唠叨着说男人不能进产房,但是琉卿根本不管,看着齐芸汐疼痛难耐的模样,琉卿一直急躁地对产婆反复询问着,不过相比之前,生产还算是极为顺利,许是二胎的原因,所以没有像是之前那样难产,而且一生居然就是龙凤胎。   琉卿抱着一对孩子兴奋地在齐芸汐的床榻旁对虚弱的齐芸汐说道:“芸芸,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出世了!”   齐芸汐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那一对皱巴巴脸小脸就欣慰地笑出声来,坐月子的日子更加是被琉卿悉心照顾着,连风都吹不到丝毫,成日里好吃好喝,然后舒坦地过日子,养孩子。   而锦辰那边却没有那么幸福,镇压了择德等人后,失去了齐芸汐换取短暂平静的日子让锦辰每一次都是折磨,之后无论他如何宠幸后宫的女人,如何进补,如何调养,都无济于事。   继位十多年来,锦辰依旧无后,太后病故之后,锦辰当真是成为了孤家寡人,无后自然根基不稳,于是锦辰只能开始想别的办法,这几年听闻琉卿已经生有三儿一女,于是,便惦记上琉卿的孩子。   多次派人送去私信给琉卿,结果都被齐芸汐给撕了,齐芸汐捂着自己一群宝贝儿子,戳着琉卿额心怒斥道:“你敢让我儿子认贼作父,我就灭了你!带着我跟我的孩子们走。”   琉卿哪里敢忤逆齐芸汐的话,一边好言相劝着,一边烦恼着怎么给锦辰回信。   这事一拖就是三年,最后锦辰南巡时,特地拐到琉卿这里,吓得齐芸汐差点快躲在床底下,最后还是琉卿聪明,让齐芸汐躲回娘家去,这才躲过一劫,不过孩子的事情确然是迫在眉睫,别的皇子锦辰都无法信任,若是一着不慎,到时候可是会害了自己,得不偿失,众多皇子中,唯有琉卿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种心思,一直未曾娶妻的他忽然娶了一位妻子这事让他颇感蹊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深究。   后来得知他们有了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锦辰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此行没有见到琉卿的王妃让他心中有一抹阴霾久久无法消失,毕竟几次锦辰宴请琉卿,他都不曾将妻子带进京城,都是只是独自一人前来赴宴,甚至连孩子都不曾带来……   这自然是齐芸汐的意思,她虽然弄了胎记,但是还怕被锦辰发现,躲了这么多年,倒也是一直平安无事。   整日里就是哄孩子粘老公,过自己舒舒服服的小日子,齐芸汐这一生也算是这样过了。   二十多年后,琉卿第一次带着齐芸汐和自己的孩子们进京,原因自然是锦辰撑不住了,这么久以来,无后的压力和民间的舆论一直都是他心头压着的最大一块石头,每每回想起过去,他心中都有着无限的懊悔,若是那时候他再多关心一点齐芸汐多好,要是那时候没有失去那个孩子多好……   所以多年来他不再刻意打压齐家势力,毕竟现如今齐家也就只剩下齐紫韵一人而已。   有意地扶持,像是补偿过往的愧疚一般,不知觉中齐紫韵居然俨然成了另一个齐意华,而且是在锦辰地刻意扶持。   齐芸汐再次回到京城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见齐紫韵,顺便也将她的富商爹爹和马夫二哥带来,和琉卿相聚在一起,这才是真的一家团圆,其乐融融。   齐紫韵现如今也有了父亲那种神韵,只是内敛极了,也更为之谦虚可亲,深受百姓爱戴。   琉卿不好就留,只能先带着齐芸汐离去,而齐紫溪和齐意华则也回了客栈。   前几日琉卿先入宫见锦辰,每一次回来眉头都皱拧得更深,齐芸汐看得出他很挣扎,但是让出她的孩子,她实在是舍不得。   这日琉卿对着齐芸汐询问道:“芸汐,你要最后见他一面么?”   “没什么好看的。”齐芸汐狠着心回道。   “那就……”琉卿扶额烦恼地说道,“现如今他没有子嗣,若是驾崩,怕是天下会大乱……”   “罢了,我也有些话要与他说清楚。”齐芸汐咬了咬牙,拉着琉卿的手说道,“我们走,进宫。”   “能不能带上玉儿?”琉卿试探性地询问道。   “带着吧,大不了我儿子做皇上也没什么,我还赚了呢!”齐芸汐开口回道,两人带着文玉进了宫。   齐芸汐远远地看着出龙塌上老态尽显,病入膏肓的锦辰,不由得有些错杂,徐睿哲神色凝重地立于一旁,当看到她时,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错愕,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齐芸汐面前,对她低声言语道:“芸汐,你回来看他最后一面了?”   “嗯。”齐芸汐点了点头,对他询问道,“他真的不行了么?”   “回天乏术。”徐睿哲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芸汐看着琉卿将文玉领到了锦辰的面前,随后一封早就准备好的遗诏就交到了琉卿手中,就听锦辰沧桑不已的声音穿了过来:“琉卿,这一生我做错很多事情,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不是错。”   “皇上……”琉卿接过圣旨彻底无言……   “你的王妃呢?朕想见见她……”锦辰忽然话锋一转,开口道。   齐芸汐微微一愣,想想还是走了过去。   锦辰看到她的一瞬间,居然笑了,开口道:“都退下,除了她。”他吃力地抬手指向齐芸汐。   寝宫内的人都是一愣,不过还是准从命令退下了,连琉卿也拉着文玉的手退了出去,给齐芸汐和锦辰最后见面的机会。   “芸汐……”锦辰再一次轻唤她的名字,“终于能再一次面对面相见了。”   “你知道我还活着?”齐芸汐也不隐瞒什么,落座在床塌上,看向锦辰。   “之前南巡时未曾见到琉卿的王妃时就起了疑心,之后寻了机会去了庄亲王府,看到你陪着孩子一起出门。”锦辰此事谈这话时,倒是平静了许多,当初看到她时,喜悦与背叛感差一点冲昏了他的头脑,恨不得立马派人立马将这胆敢欺骗他的女人带走,一辈子锁在冷宫内,但是看着她带着孩子,虽然脸上带走丑陋的胎记痕迹,却笑得非常开心的齐芸汐,不由得又压抑住心中怒意,一路上跟随着齐芸汐,一边走一边看,却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齐芸汐似乎比以前更加真实,更加有活力。   在他身边的齐芸汐永远都是那般模样,即便是高兴,也不会流露出现如今这般的神态,在他身边,在那深宫内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展露出这样一面……   所以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下令将齐芸汐带回去,而是每年都会抽空来见见她,远远地看上一眼她。   “那你还要让我的孩子继承皇位……”齐芸汐微微蹙眉,甚为不解。   “就是得知那是你的孩子后,朕才下的决心。”锦辰忽然一把拉住齐芸汐的手,搁在自己胸口前,“朕欠你一个皇子,我们的孩子本要要继承皇位的。虽然文玉不是朕的孩子,但是还是你的孩子……”   “皇上……我……”齐芸汐轻抿这绛唇,无奈地开口道,“很多事情其实我……”   “不说这些……”锦辰忽然打断齐芸汐的话,对她说道,“芸汐,朕只问你一句,与琉卿在一起比跟朕在一起幸福么?”   “是。”齐芸汐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回道。   “芸汐,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锦辰忽然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对她质问道。   “你说只问我一句。”齐芸汐漠然地回道。   “你还在恨我。”锦辰叹了口气。   “曾经想过就这样陪你在这皇宫内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意,只要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平安无恙地过日子就好,可惜事与愿违……”齐芸汐倒也是放缓神情,开口道,“你我之间已经从我的孩子死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爱了。”   “所以你选择离开我,到琉卿的身边?”锦辰听了这话,颓废地躺了下去,不断地咳嗽着,“芸汐,我对不起你。若是我不是皇上……”   “如果你不是皇上,我不会嫁给你。”齐芸汐一瞬间击破了锦辰的幻想,“我的父亲指挥把我送进皇宫如果你不是皇上,根本不可能得到我……”   “是我妄想了。”锦辰落寞地叹了口气,他难耐地合敛上了眼眸,却依旧紧攥着齐芸汐的手,“芸汐,朕一直忘不了你。朕一直深爱着你……”   “我过去一直在你身边,你从未珍惜,失去了才是遗憾,所以你忘不了。”齐芸汐微微一笑,对锦辰言语道,“你若是真的爱我,就不会那样对我,你知道什么是爱么?你一直在跟琉卿比,你真的比不上他,他为了我苦等多年未曾娶妻,未曾纳妾,为了我带兵去拦截博库纳,不惜为了我做了太多的事情,而你呢?江山才是你的一切,我理解,所以我离开了……”   锦辰紧紧地皱起眉头,捂着自己的心头疼痛难忍,最后不断地呢喃着齐芸汐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齐芸汐微微发出一声叹息,唤来太监等人,宣读了锦辰的遗诏,正式宣布了锦辰的驾崩和文玉的继位,这让所有人都为之哗然。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无人能改变,琉卿因为新帝继位搬入了京城内,而文家也趁势介入京城中的生意场,凭借着庞大的身家,行行业业只要是赚钱的就插入一脚,赚上一笔,将生意做大。   而齐芸汐躺在琉卿怀内,看着自己可爱地孩子正在花园内玩耍着,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道:“琉卿,过去我入宫的目标就是,成为皇后,辅佐自己的父亲成为权势最大的人,自己的儿子继位成新帝……结果,现如今我虽然不是太后,但是我的儿子是皇帝,我的爹爹虽然不是权臣,但是,我的哥哥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过去想要的一切都在冥冥中实现了。”   “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你有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你的父亲兄弟都过得很幸福,你也过得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琉卿温柔地笑着,对齐芸汐说道,“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作者专栏:★~作者专栏求读者包养勤奋的作者(戳)~★作者专栏·猫咪窝完结文:《萌萌半妖傍仙田》《穿越庶女良医》《穿越正妻难为》《当重生女遇上穿越男》《宅门小寡妇》。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org】